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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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胜男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方才还兴奋不已的徐家人瞬间都愣在了原地,甚至没反应过来去扶徐胜男。
我急忙跑到琮书身边,看着他惊魂未定的模样一阵心疼。
“对不起弟弟,都是阿兄连累了你……”
弟弟缓过神来,摇了摇头,伸手握住我冰凉的手。
“我没事,还好殿下不放心我,派了几个护卫赶来保护我。”
护卫纷纷跪在弟弟面前,“驸马爷殿下,这几位冒犯您的刁民,该如何处置?”
听到“处置”二字,徐老汉嘴里骂骂咧咧。
“驸马爷?你这满是铜臭味的暴发户还能当驸马爷?骗谁呢!”
可他不知,裴家是富户不错,可我的娘却是当今陛下的亲哥哥,与宁安长公主一母同胞。
当年太后生下双生子,因双生子不祥,遂将爹送出宫交与一对夫妇抚养。
陛下即位后,本想迎回我爹,但爹为了不让宫廷丑闻外传,选择拒绝。
太后为了弥补爹,便将弟弟带在身边,有意将其培养成驸马爷。
“别以为找几个野男人就能唬住我。”
“我告诉你,你阿兄嫁到了我们家,你也是我们徐家的人,今天别想……”
他话还没说完,一柄剑就架到了她脖子上。
徐老汉顿时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望向剑尖,却发现剑锋正稳稳地指在自己的喉咙上。
他身子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强撑着不肯低头。
“你…你要做什么?还想杀了我这个老头子吗?”
“来人呐~真是没天理了,这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土匪,不仅要带走我女儿的面首,还要对我们徐家喊打喊杀。”
“快去报官!报官!我要让县太爷为徐家做主!”
不消片刻,县太爷就匆匆赶了过来。
徐家在抚州颇有名望,只是到了徐胜男这一代,家中子弟便都是白身了。
如今的县太爷,正是徐胜男的叔父徐博。
见徐老汉又坐在地上撒泼,徐博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几年他都不知道帮这个哥哥擦过多少次屁股了,若非为了徐家声誉,他早就不想帮了。
“二弟,你一定要帮帮嫂子帮帮你侄女,这些人一来就打了你侄女,还要带走你侄女的面首,真是没天理了啊!”
徐博皱了皱眉,“是谁如此大胆?在抚州县内行此恶事?”
徐老汉迫不及待地指着那些护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就是他们!”
徐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在看见护卫身上的令牌时,瞳孔猛得一缩,连语气都变得哆哆嗦嗦。
“你们口中的贼人…就是他们?!”
徐胜男点了点头,“是的叔父,他们突然闯进来打伤了我,今日是我纳小叔入府的日子,全被他们搞砸了。”
徐博颤抖着手,一巴掌打在徐胜男脸上。
“混账!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徐胜男挨了一巴掌,捂着红肿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博。
“叔父,你打我做什么?你是抚州县令,处置几个护卫算什么?”
“无知!这几位是公主殿下的亲卫,岂容你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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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徐博转过身,满脸赔笑地看向护卫。
“诸位,都是误会,所谓不知者无罪,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徐家人闻言,皆吓得不轻。
这些人居然是公主的护卫?!
那裴家二少爷说他是驸马爷,岂不是真的…他们差点毁了驸马爷的清白……
“徐大人,我等奉命保护驸马爷的安危,你们徐家对驸马爷不敬,我会如实禀告公主,由公主殿下做主。”
徐博连连赔笑,狠狠剜了徐胜男父女一眼,在下人口中知道刚才发生的所有事。
为了撇清关系,更是提出要将徐胜男逐出徐家。
徐胜男一听,立马慌了,连滚带爬冲到徐博脚边抱住他的腿。
“叔父,不是这样的,是…是裴东屿,他得知我有了身孕,担心我不能为他家生下男丁,主动提出让他弟弟给我当面首。”
“若非如此…我怎么敢强掳他人为面首,何况我也不知道裴琮书是驸马爷啊。”
徐博脸色大变,抬脚踹在她胸口,直接将她踢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徐胜男痛呼一声,又跪在我面前。
“东屿,你救救我,你是琮书的哥哥,即便公主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况且,我和琮书什么都没有发生啊,只要你原谅我,他也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我冷冷撇开她的手,眼中再无一丝波澜。
“自作孽不可活,徐胜男,是我看错了你,还差点害了我弟弟。”
琮书叹了口气,比起害怕,他现在更心疼我家刚有子嗣就遇上这种事。
不知该为我伤心,还是庆幸我看清了孩子母亲的真面目。
“阿兄,我们一同回上京吧,剩下的事让父亲替你处理就行了。”
徐老汉见我也要走,立马挡在门前。
“不行,你弟弟可以走,但你是我徐家正儿八经的女婿,你不能走!”
“别说是驸马爷,就算是公主来了,也没有把别人家女婿带走的道理。”
我怒极反笑。
徐胜男只是我裴家的贵妾,一个奴才高贵不了对少的玩意儿。
既然她不肯接下我的休书,我完全可以直接把她发卖了,哪有她说话的份。
“徐家大哥说的也没错,虽然纳面首这事闹得不光彩,可裴东屿毕竟是徐家女婿,就该站在徐家这一边,这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
“他啊,是看弟弟成了驸马爷,也想借此再寻个有权有势的小贱人当继室呢,这种勾三搭四的男人,活该断子绝孙。”
众人议论纷纷,看我的目光尽是鄙夷。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当众写下休书甩在徐胜男脸上。
原本还不想闹得这般难看,奈何有些人就是吃不了细糠,偏偏要蹬鼻子上脸,那我成全他们。
“徐胜男,你不过是父亲为我招的贵妾,怎么?我给你几分脸面陪你回乡,你还当吃定我了是吗?”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还是执迷不悟,我必定将你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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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徐胜男主动为妾时写下的契书,上面有徐胜男的手印,一切都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为人妾者,脱良籍,入贱级,主家可自行发卖。
阿爹这才放心为我们操办大婚,我更是因此对她多了几分愧疚,觉得委屈了她。
虽是妾,可有我撑腰,徐胜男在裴府没受一点委屈。
就连此次她说要回乡,我也不顾礼法注定陪她。
听到“妾”这个字,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哄笑声。
“真是好笑,徐家老头子还一直炫耀自己闺女嫁了个上京的姑爹,家财万贯,结果是把自己闺女给‘卖’出去当小妾了啊!”
“一个小妾还敢垂涎小叔,怪不得人家裴姑爷要休了她,这样不守妇道的贱人,换成我我也不敢留在身边,给她一口饭吃都多余。”
徐老头面色涨得通红,一直以来他都在乡亲面前显摆,都是别人捧着他,哪有今日这样憋屈的时候。
“闺女,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是裴家的妾室!”
徐老汉质问起徐胜男,见徐胜男一直黑着脸,便知道我说的必然是真的。
难怪我们成婚的时候,徐胜男以路途遥远不忍家人来回奔波为由,没有请徐家人来参加我们的婚仪。
说到时我们回抚州时再办一场,简单聚一聚就行。
考虑到她妾室的身份确实不太好听,我也没有多问,默许了她的做法。
没想到她竟是瞒着家里,只看准了我家急于想要个后人,这才等有了孩子便能拿捏我。
同时嫁了我们兄弟二人,便能得到整个裴家。
徐父气得捂着胸口直喘粗气,手指颤颤巍巍指向徐胜男。
“逆女!居然瞒着家里去当别人的小妾,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真是丢尽了我徐家的脸!”
徐胜男低垂着脑袋不吭声。
徐母见状,立马护着徐胜男,扶着徐父的肩膀安慰,“老爷您消消气,这怎么能怪胜男呢,分明是裴家欺人太甚……逼迫我闺女当小妾。”
徐胜男挂不住脸,干脆和爹爹吵了起来。
“你们还有脸质问我?”
“爹若是能像叔父一样挣个官身,我怎么着都能嫁个官家少爷,怎会为了些钱财委身当妾?”
“爹,你眼皮子浅,非得让我嫁赵子期这样无权无势,对我没有半分助力的孤儿,搞得好人家的儿子都不敢娶我。”
“若不是你非得在这个关头让东屿给赵子期低头做小,他怎么会铁了心离开我?!”
徐胜男越想越气,一个劲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我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看这场闹剧,在护卫护送下,和弟弟一同离开抚州,回到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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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们在抚州的事情后,阿爹气得不轻,把徐胜男留在裴府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就连她住过的西院也命人整个院子都翻了新,说是去去晦气。
“都怪为父没调查清楚,让徐胜男那小子骗了去,她家中明明有丈夫孩子还来参加选妻,真是个混蛋!”
我站起身,为阿爹捏起肩膀。
“不是阿爹你的错,抚州山高水远,徐家亦是有意隐瞒,没查出来实属正常,就当…儿子瞎了眼看中了她。”
爹亲拉过我的手,心疼地抚摸着。
“东屿,你弟弟已然有了好妻子,爹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如今那徐氏有了身子,爹只问你一句,这孩子…你确定要留下?”
我摇了摇头,徐胜男干的不是人事,这孩子,日后恐怕也会成为她威胁我家的把柄。
与其让一个未出生的小婴孩从小就被当做工具争权夺利,还不如期盼它早早投生到安稳人家。
爹爹尊重我的选择,也没有再多言。
“也好,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支持你。”
“我们裴家在那边也有商铺,到时候我让掌柜给徐氏送碗打胎药,再给她们些银两补偿。”
可安生日子没过多久,不速之客就找上了门。
徐胜男父女来到上京,为了见我,在裴府门口一连跪了几日。
徐胜男一向爱干净,身上穿的那件衣裳虽干净,却已洗得泛白,脸上的气色也差了不少。
“大家快来看看啊!我那不孝女婿自己在这里享福,却把徐老汉和妻主扔在外头吃苦,哪有他这般当人女婿的!”
“我儿虽是他的贵妾,可也有尊严,不过是不想怀着身子伺候小叔,他就扬言要发卖了你女儿,我们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啊。”
墨竹气得脸都鼓鼓的,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
“少爷,您要是还不出去澄清,这流言都要遍布整个上京了。”
我勾了勾唇,确实,今日到火候了。
当日我们离开抚州后,公主以徐家对驸马爷不敬为由苛责了徐家,对琮书动手的亲戚邻居均杖责二十,徐博治家无方被罚俸半年。
虽小惩大戒,却让徐博下定了决心快刀斩乱麻。
他生怕下次徐胜男再惹大麻烦,影响他的仕途,硬是逼着徐家本族把徐老汉逐出宗族,把徐胜男一家彻底赶出徐家。
徐家本族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二话不说就把徐胜男一家身无分文给赶出了门,这几个月想是吃了不少苦。
见我终于愿意出来见他们,徐胜男眼前一亮,连滚带爬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
“东屿哥哥,对不起,我已经把赵子期父子都送走了,从今以后我就陪在你身边,看都不看别的男子一眼。”
“我腹中的孩子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我们一起把他抚育长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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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
“徐胜男,在抚州时,我想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没必要再有联系了。”
“你找上门来整日在这儿闹,就想逼我原谅你,你觉得可能吗?”
徐胜男盯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多了几分自信。
“别嘴硬了,你们男人不就是想要香火传宗接代吗?你若是想跟我一刀两断,我就把这孩子打了,看你以后怎么办!”
“我已经给足了你脸面,若你还想要这个孩子,就不要再置气了,你对赵子期父子不满我也已经解决了,你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原本,他们一家也是走投无路才想着来上京碰碰运气,好歹从我手上拿些钱财用用。
可一到上京就从旁人口中听说我父亲要继续为我选妻,腰细臀丰者优先。
便自信地认为我是忘不了她,所以急于找个别的女人做替身。
徐老汉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摆起了岳丈的谱。
“胜男说的对,从前的事我们都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跟胜男好好过日子,对我这个徐老汉恭恭敬敬的,我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了你这个女婿。”
见我愣在原地,徐老汉又道:
“还不快扶我进去,以后啊我就住在裴府,给你一个尽孝的机会。”
我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做白日梦。
他竟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往府内走去,却被家丁拦了下来。
“裴东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你岳丈,你奉养我是应该的!”
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位…大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徐胜男复合了,别忘了,她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已经被我给休了。”
我语气中带着讥讽与嘲弄,尤其强调“不守妇道”这几个字,把徐老汉气得又坐在了地上撒泼。
众人纷纷咋舌,谁碰上这样一个摆不清身份的穷亲戚都得头疼啊,何况徐胜男还是个妾,裴家家财万贯,确实没必要受这样的委屈。
徐老汉指着徐胜男的腹部,有些恼怒地开口:
“我闺女肚子里这块肉可是你的骨肉,若非还苦恋着我闺女,你为何要再选和我闺女身形相似的女子?”
我不禁嗤笑一声,不屑地瞥向徐胜男。
“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已经派人给你们送打胎药和补偿的银子了,这等淫贱之人生的孩子,不要也罢!”
“而且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单纯喜欢这一类的女子,只是恰好徐胜男有幸勉强能入我眼?”
见我语气坚决,没有半分商量的地步,徐老汉眼眸一转,又开始哭诉起来。
“堂堂裴家竟然如此卑鄙,居然做出去母留子这种有悖人伦之事!你们怕是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把我闺女赶出裴家,不过是怕她抢你们裴家的财产,怎么如此无情?”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人至贱则无敌,这话说得果真不假。
“徐胜男已有丈夫儿子,却为了我裴家家业上门当我的贵妾,这要是说起来,我该告你们骗婚在先。”
徐胜男父女面色不改,却是统一了口径,一口咬定赵子期和徐胜男只是表兄妹关系,徐老汉一家见赵子期可怜才照拂他们父子。
反倒说我猜忌,怀疑赵子期和徐胜男不清不白,小题大做要和离。
“颠倒黑白,你们敢让赵子期父子到这儿来当面对质吗?”
徐胜男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掩饰了起来。
“子期他们父子早已回了赵家…这会儿怕是没法……”
我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朝府内拍了拍手,赵子期带着孩子从里头走了出来,徐胜男父子顿时慌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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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姑丈也在这儿,不如让他亲自来说说,究竟是谁骗婚在先,谋害丈夫在后……”
徐老汉吓得浑身发抖,甚至不敢看赵子期,徐胜男更是面色煞白,心虚地不得了。
徐胜男一家被赶出徐家的消息传过来,弟弟担心他们一家会对我不利。
便求了公主,公主派人暗中盯着徐胜男一家,一路从抚州盯到上京。
在距离上京不足十里的纤云城,徐胜男一家却忍不住对赵子期动手了。
自他们被赶出徐家,赵子期不愿带着儿子独自回赵家,便跟在徐胜男身边。
一路上,徐胜男想了很多,又听闻我要继续选妻,便动了挽回我的心思。
可赵子期不愿放手,徐胜男父女一不做二不休,在纤云城给赵子期父子下了药。
竟把赵子期推下悬崖,就连孩子也不打算留下。
好在公主的人感觉不对劲,救下了他们父子,快马加鞭带着他们提前回到上京。
我猜到徐胜男定会来找我,便将赵子期留在了府中,等的便是今日这一刻。
“姑丈,胜男,我从没想过你们竟会这样对我!你们要害我也就罢了,可安安还这么小,甚至还跟了你们姓,他可是你们徐家的长孙!”
赵子期紧紧搂着怀中的孩子,泪水扑簌簌落了下来。
徐胜男摸着逐渐圆润的肚子,眼中有愧疚和挣扎,可最终却被狠心所取代。
“你我本就不相配,我可是要当官家夫人的,就因为你们父子,东屿跟我置气。”
“你若真的爱我,就该带着孩子回赵家或者走得远远的,为何非得死皮赖脸纠缠我?”
看着徐胜男这副嘴脸,赵子期突然笑出声来,笑容中满含凄凉与绝望。
“是我蠢,一直以来,姑丈把我当你的童养夫养,因为我听话,才给我几分好脸色。”
“而你,明明已经是我的妻子,你却又看上了裴东屿,所有人都劝我要大度,要知足,留个子孙后代总比村里那些光棍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要强,可我就活该被你们忽视吗……”
赵子期爹早亡,父亲又是个不着调的,他在继母手下过得很是艰难。
所以才会拼命逢迎徐老汉,希望徐老汉可以让他留在徐家。
徐老汉虽喜欢他这个女婿,可最在乎的还是自家的荣华富贵,幻想着让女儿攀附高枝,故而一次次让赵子期退让。
日积月累,赵子期心中必是早已有了心结,这次事件只不过是让他爆发了,一股脑把昔日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徐胜男父女不仅没捞到什么,还在上京彻底出了名,被当成过街老鼠一般。
没过几天,他们父女便受不了这种被人唾弃的“待遇”,灰溜溜离开了上京。
六个月后,我出海经商,遇到一位侠义无双的姑娘。
海上瞬息万变,我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风浪之中,关键时刻,却被那姑娘一把从海里救回来。
一年后,我与她成亲。
我在外经商,她行走江湖。
我俩虽不常聚,却彼此牵挂,唯有我爹时常担忧我俩一不小心就死外面了,整天去求神拜佛,平安符都快挂满了我们全身。
实在受不了我爹成日提心吊胆疑神疑鬼,我妻夜里偷偷回来,主动跨上了我的腰。
“生个孩子给公公养吧,免得他老人家整天念叨我们。”
我欣然应允,自此,开始了忙碌的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