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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吃饭的家伙被对方不讲道理地破坏,
我彻底压不住火气,快步上前夺过化妆包,没好气地开口:
“知道我给死人化妆你们还不避讳着点,万一这上头的尸油沾了你一手,我可不负责!”
刚刚把玩化妆刷的温琪动作一僵,试探地闻了闻自己的手。
似乎真的闻到了些味道,顿时面如菜色。
她尖叫着一脚将我踹翻,对着跟班怒吼:
“你们俩都眼睛是摆设吗?看不见你家小姐我受欺负了?”
“都他妈给我教训教训这个小瘪犊子,把她这包化妆刷都给我撅了塞她嘴里!”
尖锐的高跟鞋跟毫不收力怼在腹部,我瞬间眼前一黑,疼得额头沁出汗珠,瘫在一旁捂着肚子,久久没有回神。
下一秒,我的下巴被一只黑黄的大手粗暴地扼住抬起,指缝间劣质烟油的味道顺着鼻腔直冲大脑。
可他却没给我挣扎的时间,下一秒左右开弓,接连十几个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大厅内静得可怕,耳光声不停回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人终于喘着粗气停了手,拽起半昏迷的我,扔到了温琪的脚下。
温琪用脚踢了踢我的额头,示意两个跟班押我起来。
刚被抬起来,就有一瓶冷水兜头泼下,我疼得龇牙咧嘴,低声下气地开口:
“姑奶奶,我错了,那套化妆刷是新人重金用上好的柳木定做,指定只能给他们用的东西,没给别人用过……”
入殓师要求严格,给死人用的东西更是有诸多讲究。
尤其是给冥婚的夫妻化妆,稍一不注意,就会化丑亡夫亡妻的五官脸蛋,让人死后也不能安宁。
虽然阳间比我厉害的人比比皆是,可我却是阴间口碑最好的跟妆师。
每次跟妆入殓,无论钱多钱少,都会提前四十九天给柳木开光赐福,好让这对亡命鸳鸯用最好的姿态上路。
一旦温琪真的发怒撅断我的化妆刷,那不仅坏了我的口碑,更是会耽误逝者勾销执念。
搞不好,会让那对冥婚夫妻变成厉鬼,万一闹出人命……
想想都有些头大,我收回思绪,见温琪仍然一副毫无动摇的神色,又是一番好声好气:
“温小姐,都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您大人有大量,就……”
温琪打断了我的话,漫不经心地又点了根烟。
烟灰簌簌落在化妆包上,看得我心头一紧,紧忙起身去护,生怕它们烫坏了里面的东西。
可我忘了自己还被跟班押着,见我想要挣脱束缚,他们拽住我的头发将我拉回来。
“跑什么,我们家小姐让你动了吗!”
我头皮生疼,眼泛泪花,
还不等我解释,就听见温琪悠悠开口:
“想让我放过你,可以。”
“让里面那对夫妻过来给我磕个头道个歉,再亲口开了你,这事我就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