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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雅萍住进来的第二天，突然说自己放在梳妆台上的进口手表不见了。
宋锦生二话不说就把许慧芳从灶台边拽过来，手腕被他捏得像要断了。
“是不是你拿了？赶紧交出来！那是雅萍在国外特意买的，金贵着呢！”
许慧芳挣扎着。
“我没拿！我一整天都在厨房做饭！”
宋锦生眼睛赤红，猛地将她掼在地上。
“没拿？这屋里除了你还有谁？”
“搜！我今天非得把表搜出来不可！”
他翻箱倒柜，把许慧芳的嫁妆箱子扯得稀烂，旧衣服扔了一地，连床底的破鞋都翻了出来。
元雅萍站在一旁，抱着胳膊冷笑，时不时瞟一眼许慧芳渗血的手肘。
许慧芳扶着墙站起来，声音发哑。
“我说了，不是我拿的。”
元雅萍突然哭起来。
“不是你是谁？”
“那表对我很重要……是不是我住在这里碍着你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走就是了……”
宋锦生立刻回头哄她，转身又瞪向许慧芳。
“你走什么走！”
“肯定是你藏起来了！不说是吧？”
他突然抄起门后的扁担，劈头盖脸就往许慧芳背上打。
“我让你嘴硬！让你偷东西！”
扁担带着风声落下，许慧芳疼得蜷缩在地，后背像被劈开一样，小腹也跟着抽痛。
她死死咬着牙，看着宋锦生眼里的狠戾，突然明白。
他根本不在乎表在不在，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名正言顺打她、让元雅萍顺心的理由。
元雅萍突然扑过去拉住他。
“锦生，别打了！”
“万一打出事……”
宋锦生甩开她，又一扁担抽在许慧芳腿上。
“出事才好！”
“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女人，留着也是祸害！”
许慧芳被打得浑身是伤，冷汗浸透了衣衫，恍惚间看见元雅萍往床底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猛地反应过来，拖着断了似的腿爬向床底，果然在积灰的角落摸到了那块冰凉的手表。
“在这里……”
她举着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宋锦生却一把抢过表扔给元雅萍，看都没看那表上的灰，反而踹了许慧芳一脚。
“藏这么深，还敢说没偷？滚去柴房待着，没我的话不准出来！”
元雅萍接过表，娇滴滴地靠在宋锦生怀里。
“还是你对我好。”
两人相携着出去，关门时，宋锦生特意上了锁。
柴房里又黑又潮，老鼠在梁上跑过，发出窸窣的声响。
许慧芳蜷缩在草堆上，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小腹的坠痛一阵比一阵烈。
她摸了摸肚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淌下来。
这里面是她的孩子，可孩子的父亲，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把她往死里打。
半夜，她疼得几乎晕厥，听见柴房外传来元雅萍的声音。
“锦生，你说她会不会真有事？万一……”
宋锦生的声音冷得像冰。
“有事也活该！”
“她就是欠收拾，等明天让她给你磕头认错，不然这日子别想过！”
许慧芳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她扶着墙站起来，撞向那扇朽坏的木门。
她不能死，更不能让孩子有事。
宋锦生要她磕头认错？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辈子她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宋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