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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真相在眼前一点一点浮现，云渐语抬起眼，睫毛上还挂着冰碴。
商母意外死去的那段时间，她自责过懊恼过。
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这个真相。
她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当年商景尧对她动过心。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这么多年的爱恨，他们之间早就横隔了太多东西。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任清雪以为她不会答应时，她张了张唇。
“好，我会离开他。”
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任清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被得意取代。
“你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真的愿意就这么放弃？”
云渐语垂下眼。
“是。”
任清雪冷笑一声：“好，既然你答应离开，那就彻底一点吧，让你们两个之间再无可能。”
话音落下，一群混混闯了进来，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们粗鲁地抓住云渐语的手脚，将她拖向门口。
云渐语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前几天在会所遇到的那群人。
她脸色骤变。
“任清雪，你想做什么？！”
可没等她反抗，她的身体就忽然一软，鼻尖萦绕着一种不知名的香味。
意识涣散前，她感觉到有麻袋套在了她的头上。
再次睁开眼，云渐语就发现自己到了墓园。
左边是商母的墓，右边是她母亲的墓。
她才刚醒，那群混混就一拥而上。
他们眼底翻涌着恶意与兴奋的欲望，将她死死按在地上，疯狂扯拽她的衣服。
云渐语拼命挣扎着，可身体却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动弹不得。
绝望和恐惧蔓延，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与泥土混杂在一起。
“不，不要……”
“求你们，别在这里！”
衣服一件件被褪去，就剩最后一件里衣时，她忽然听见一声怒吼。
“云渐语，你在做什么！？”
她回过头，看见商景尧站在不远处，眼底是令人胆寒的怒意。
混混们轰然而散，领头的男人却在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商总，都是这个女人的错，非说要在墓前寻找刺激……”
一瞬间，云渐语从头寒到了脚，身体抖的不成样子：“不是我！是他们把我强行带到这里的！这一切都是任清雪设计的！”
可商景尧根本不信，眼里的寒意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云渐语，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甚至不肯放过清雪和我的孩子？”
“不是我……”
云渐语一遍又一遍复述着，换来的是商景尧更强烈的怒意。
他抬了抬手，眼中的恨意宛如利刃，几乎要将她凌迟。
“把右边的墓砸了。”
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固，云渐语心脏突地一跳。
“不！不可以！”
那是她母亲的墓，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念想。
她崩溃地冲上前，想要阻止那些人，可却被商景尧紧紧拽住。
“商景尧，你疯了吗？！那是我妈的墓！”
她扯着嗓子大喊，商景尧却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些保镖高高举起手中的铁锤。
“你让我妈死后不得安宁，那我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一下又一下，铁锤重重砸在墓碑上，每一声都像是砸在云渐语的心上。
墓碑上出现了裂痕，最后轰然倒塌。
云渐语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她呆坐在原地，心如死灰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只剩下心跳声和墓碑倒塌后的回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模糊的男声钻了进来，
“知道错了吗？”
云渐语虚弱地笑了笑，吐出两个字：“错了。”
错在当初爱上你。
错在执着于你那么多年。
悔意生了根，在四肢百骸里蔓延肆虐。
得到回答后，商景尧转身离开，留下云渐语面对这一地狼藉。
她一块一块将碎裂的墓碑拾了起来，嘴里重复着同一句话。
“妈，对不起……”
就在她捡起最后一块碎石的时候，一双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盛况野……”
云渐语张了张唇，不由喊出声。
“渐语，我来了。”
看着周围的一切，盛况野皱了皱眉，眼底满是心疼。
“等这几天处理完一些事，我就马上带你走。”
云渐语点了点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但她却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