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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别闹了。”
安砚舟给杜小梅掖了掖被角，伸手要去挪枕头。
月云娇心一急，上前就要推开他。
杜小梅却突然狠狠咬住了安砚舟的胳膊。
“滚出去！”
“我要跟云娇说话！”
安砚舟冷了脸。
“我去给你熬稀饭。”
他刚走出去，杜小梅就指着门，“关上。”
月云娇满心抵触，但还是乖乖听话拉上了门。
杜小梅费力地从枕头下抽出那封信。
“你要离开我儿子？”
月云娇身子一震，心提到了嗓子眼，“你看了我的信？”
昏黄的灯光照在杜小梅脸上，她睁着眼，直直望着天花板。
好久，她才开口。
“五年了，我折磨了你整整五年了…”
末了，她声音轻得像叹息。
“走吧，既然决定了，就别回头。”
信刚放在月云娇手上，安砚舟便端着稀饭推开了门。
“媳妇，快把妈扶起来。”
他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月云娇手中的信封上。
“这啥？”
杜小梅急得脸通红。
“你、你别管，我给我儿媳妇的彩礼钱！”
她死死抓住月云娇手腕，“收起来。”
安砚舟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媳妇了。”
月云娇望着杜小梅，心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又沉又闷。
她感激她帮她藏住秘密，可那些日夜不休的咒骂、五年如一日的折磨，哪能说忘就忘？
夜里，安砚舟轻轻拥住她。
月云娇闻着他身上存留的方婉宁的气息，下意识推开了他。
“怎么了？”
他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情欲。
“咱都好久没那个了。”
说着他强行将她压在了身下。
“安砚舟！我不…”
“云娇！娇娇！你快出来啊！我好怕！”
月云娇还没反应过来，安砚舟就蹭地冲了出去。
“婉宁！”
一出门，就见方婉宁跌跌撞撞扑进安砚舟怀里。
“都怪你只把我送到巷子口就走了！刚才有几个男的骚扰我，吓死我了…”
月云娇站在原地，声音毫无波澜。
“既然这么危险，你怎么不直接回家，反而走这么远的回头路来这儿？”
方婉宁脸瞬间白了，“月云娇！”
“你怎么回事？还在生我气吗？非要我真出点事，你才肯重新信任我？”
安砚舟脸色铁青，不耐烦地瞪着月云娇。
“你少说两句！我之前没跟你解释过吗？她都吓成这样了，你还在怀疑什么？”
月云娇刚要开口反驳，方婉宁突然捂着脸蹲在地上。
“好！算我错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麻烦你们了！”
话音未落，她起身就往外冲。
安砚舟一把抓住月云娇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闹够了没！”
“真不愧是从封建社会穿越过来的裹脚妇女！除了妒忌，还会干什么！”
然后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月云娇怔在原地，心像被狠狠撕开个口子。
不可置信的茫然、被羞辱的难堪、掏心掏肺却换来背叛的绝望，一股脑堵在胸口。
她腿一软，重重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这夜，她在卧室枯坐到天亮，安砚舟始终没有回来。
天刚蒙蒙亮，她攥紧那封信，径直去了邮局。
刚寄完信转身，就看见安砚舟和方婉宁进了隔壁的银行。
安砚舟手里，还攥着那个她见过无数次的存折。
月云娇慌忙躲到墙角。
“你给了月云娇多少钱？”
方婉宁声音带着些怒意。
“我存款的百分之七八十吧。”
安砚舟说得轻描淡写，“放心，剩下的钱都给你。”
月云娇浑身一震。
原来他昨天说的那些，也全是假的！
“这点钱根本不够咱们在西北重新开始！”
方婉宁声音拔高了些。
安砚舟皱紧眉，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
“你别太过分，月云娇毕竟跟了我十年，就算我的钱全给她也是应该的。”
方婉宁死死咬着嘴唇，转身没再说话。
月云娇看得清楚。
方婉宁对着安砚舟时还带着笑意的脸，一背过身，立马变成了狠厉的模样，她双手死死攥着包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一股莫名的不安，突然涌上月云娇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