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萧衍风一阵一阵的眼前发晕，几乎站不住脚。
医生见对面没有回应，只能无奈的重复第二遍。
“您夫人，流产在医院……您要不要来看一下……”
“不可能！”
他脱口而出，声音大的有些刺耳。
手机从掌心滑落。
白丽正倚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阳光透过她轻薄的睡裙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来，红唇微启。
“你怎么了？激动成这样。”
“医院说…江止流产了。”
萧衍风咽了一下口水，低头颤抖。
白丽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绽放出一个略显慌张的笑容。
她走过来，纤细的手指抚上萧衍风的胸膛。
“别开玩笑了，我刚刚才见过江止，她好端端的。一定是她着急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这么说的。不用管。”
萧衍风木然点头，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怎么了？”
白丽察觉到他的退缩，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妩媚取代。
她踮起脚尖，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今天…难道你要为了一个谎言放弃吗？”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衬衫纽扣下滑，动作熟稔。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萧衍风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背叛理智。
但脑海中却不断闪现江止苍白的脸，和医生那句“孩子没保住”。
怎么办……
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现在心里慌得直打鼓。
“叮铃铃……”手机再次响起，刺耳的铃声划破房间内暧昧的空气。
萧衍风几乎是扑向地面捡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医院的号码。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萧先生，请您立刻来医院一趟。您夫人情况不太好，需要家属签字。”
护士的声音急促。
白丽伸手想夺过手机：“别理他们！”
萧衍风猛地躲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脏。
江止从不撒谎，更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得去医院。”他抓起西装外套，声音嘶哑。
白丽挡在门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给我了，你已经跟她没关系了！”
“让开。”
白丽震惊地睁大眼睛，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说话。
趁她愣神的瞬间，萧衍风侧身绕过她，冲出了房门。
电梯迟迟不上来，萧衍风等不及，直接从安全通道奔下二十层楼梯。
医院走廊长得没有尽头。
萧衍风跌跌撞撞地奔跑着，引来护士不满的呵斥。
终于，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江止。
“阿止…”他轻声呼唤，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江止没有回应。她的脸色苍白。
“您是病人家属？”
医生走过来，表情严肃。
萧衍风木然点头，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
“病人遭受外力撞击导致流产，出血严重。我们做了紧急清宫手术，但…受损严重，以后恐怕很难再怀孕了。”
一字一句都像刀子捅进萧衍风的心脏。
他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签完一堆文件后，萧衍风终于得以坐在江止床边。
“对不起…”他哽咽着。
不知过了多久，萧衍风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是白丽，连续十几条信息和未接来电。
“萧衍风，你抛下我一个人走！？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要脸面吗？”
为了这个女人，他背叛了自己的婚姻。
他的孩子也为此付出了生命。
他猛地站起身，决定回公司查个清楚，江止现在变成这样一定是有人害的。
临走前，他俯身在江止额头轻轻一吻：“我很快回来。”
走廊上，萧衍风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立刻调出这一天夫人去过的所有地方，接触过的所有人，看看夫人到底是为什么出事的。”
三小时后，当萧衍风抱着一束白色满天星回到医院时，观察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
“3床病人？她出院了。”护士头也不抬地回答，“刚走不久。”
萧衍风手中的花束掉在地上，白色小花散落一地。
他冲向护士站：“她刚做完手术怎么能出院？谁批准的？”
“她自己签的字。她说已经联系家人来接了。”
文件上江止的签名歪歪扭扭，显然是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写的。
萧衍风的心揪成一团，立刻拨通江止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