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妈妈看到我的鞋，以为是我逃跑摔的，更加奋力追赶，只是到了楼底却没有看到我的人影。
倒是这大热天的，小区里竟然罕见的围了无数人。
她顾不上好奇，一副关切担心的模样询问者邻居有没有见过我。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她不由有些恼火。
正想往小区外去找时，不知时谁喊了句，“那是不是20楼家的小姑娘啊？”
“不好了！有人要跳楼！”
闻言她瞳孔猛地收缩，确认天台上的人就是我后，眸中泛起一抹隐忍的仇恨。
她没想到我竟然会把事情闹大，在众人惊呼中以慈母的姿态拼命朝着顶楼赶去。
我看着楼下乌泱泱的聚集了无数的黑点，不由得讥笑了起来。
闲事是不愿意管的，热闹是不能不看的。
就像直播间里的人一样。
“哪个男星啊？是不是xxx啊。”
“最近的流量都在卖腐，别说男的了，女的也到处都是。”
“圈腐女的钱，玩后宫那套，我们腐女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到底是谁啊？主包快说啊！”
“这个直播间怎么这么奇怪，好像是户外啊。”
“主播年纪看着好小啊，不会是其中一位堕胎女星吧？”
“看着像未成年啊，内鱼真是完了呀。”
“……”
留言弹幕刷的飞快，我将镜头反转，直播画面变成跳楼第一视角。
“这是天台啊，要跳楼了，快报警啊！”
“该不会你真是堕胎的其中一位女星吧，上位不成以死威胁了？”
“有没有知道这女的是谁啊，没印象啊。”
“……”
我没有理会网友的弹幕，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轻缓却透着绝望，“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让大家认识我。”
“我不是什么女星，也没有什么顶流男星卖腐逼堕胎的事情，我只是想借着一个炸裂的噱头让大家知道我，我求求你们帮帮我。”
我的声音带着沙哑，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我是今年的高考生，高考查分721分，远超清北大学的录取线，但是我妈却不让我读书，还要逼我嫁给一个老光棍！我求求大家……”
“顾安予！”
妈妈的声音从铁门外传来，消防和警察破门的一瞬间，她像是恶魔一样朝我冲了过来。
“别过来！”我猛地翻过栏杆，站在天台外面，愤怒绝望和无助交织在一起，“都别过来！”
救援人员赶紧将妈妈往后拽，小心翼翼的安抚着我的情绪，“小姑娘，有什么困难我们好好说，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看，你妈妈多担心啊。”
我绝望的摇了摇头，心中的痛苦因无处发泄，泪水早就充满了双眼。
他们不会知道，真正想要我死的就是我妈妈。
“叔叔，我跳楼，才是在自救。”
救援人员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只能尽力安抚，“小妹妹是不是高考考砸了？”
“没事的，不过是一场考试，并不能代表你的人生。”
“你还有很多选择可以去做……”
“别过来！”我喝退逐渐靠近的救援人员，他连连应声退后。
“我高考721分，721分！”
我怒指妈妈，“是她逼着我辍学，还逼我嫁给老男人！”
“是她要毁了我的人生！”
在场的人几乎都不相信会有这样的母亲，721分不是状元也至少是前三了。
直播间也炸了，人数越来越多，虽然没有瓜，但是高分少女被逼辍学下嫁老光棍也是很有舆论点的。
很多人也是不相信纷纷刷弹幕。
“见过考砸跳楼的，还没见过考高分跳楼的。”
“是不是真的啊，别是剧本吧，直说带什么货吧。”
“我认识，她是我小区的，她爸妈对她可好了，怎么可能会像她说的那样。”
“我也觉得，就算没考好让辍学我相信，让自己女儿下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哪个天杀做妈的能干得出啊，别撒谎了。”
“……”
舆论越来越大，却没有人相信我，我看着妈妈勾起的唇角，前世的记忆如波涛一样席卷而来，令我喘不过气。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握着栏杆的手指无力的抖动渐渐松了开来。
“安予！”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