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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加州的具体日期定了,姜望舒花了一天时间办理相关手续,一天时间收拾行李。
正收拾行李时,沈从瑾走了进来,看着满地的行李,“要出差吗?”
“嗯。”姜望舒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早在沈从瑾进来的那一刻,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甜腻的香水味,阮听文经常喷的那款。
可能是察觉到姜望舒的冷漠,沈从瑾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是我冲动了,等你忙完我带你去拍卖会好不好,看上什么我都给你买。”
看着哄小孩子的话,姜望舒根本没有当真,只是敷衍地应了下来。
行李刚收拾好,姜望舒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望舒你快来,律所出事了!”
姜望舒一脚油门来到了律所,刚下车,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突然冲了过来,握着刀,狠狠地将她撞在车门上。
“你就是姜律师吧?知不知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我老婆跟我离了婚,你拿什么赔我?”
姜望舒立刻就认出了眼前的人,他正是前段时间处理案子的女星的老公,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她的地址的。
专业的职业素养让她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犯罪的证据会一分不差地被保留下来,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不追究。”
但哪知陈国强只是冷冷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老婆都跟我离婚了我还怕什么,不如就把你赔给我吧……”
说着陈国强就要上前撕扯着姜望舒的衣服,姜望舒吓坏了惊声尖叫着。
一旁的同事冲过来要救人,却被陈国强一拳打在了地上,手机也飞得老远。
“快报警!”
姜望舒用尽最后的力气,却没想到激怒了陈国强,“好啊,你们还敢报警,那我就先杀后奸,看是警察快还是我的刀快!”
一瞬间,世界仿佛都变得安静了,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了慢镜头,陈国强举起刀,对准她的脖子。
“扑哧”一声沉闷的声响,世界仿佛都变得安静了,姜望舒闭上眼睛,只感觉温热的鲜血溅在自己的眼睛上,她的睫毛颤了又颤,阳光刺眼地吓人。
而她只看到自己的父母挡在了身前,把那锋利的刀就这么割破了父亲的脖子。
“爸!爸!”
姜望舒拼命捂着姜父的脖子,可是脖子上的血却是不停地往外流了又流,怎么也止不住。
“爸,你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姜望舒着急忙慌地想要去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可手却抖地不像话。
“小舒……舒……”姜父口中艰难地吐出单个的音节,像触摸姜望舒脸庞的手却无力地垂下。
身旁的手机响了,是沈从瑾,姜望舒立刻接通,“沈从瑾,你快来,我爸……”
阮听文的嬉笑声从里面传来,“姜小姐,上次你让我受了委屈,从瑾说要好好惩罚惩罚你,然后就给了我你案子的资料,然后呢我就找到了陈国强,据说他可恨你了,于是我顺水推舟就告诉了他你的地址。”
“但是姜小姐你也别怨我哦,我还特地把你爸喊了过来,特地交代跟他说有人要杀了你女儿啊,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你爸爸了吧,啧啧啧,父爱还真是伟大啊。”
那一刻,姜望舒浑身犹如坠入冰冷的地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自己的怀里咽了气。
原来,人在极致痛苦的时候是哭不出声音的。
陈国强被打场抓住,而姜母得知消息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姜母一直以来都有心脏病,前些年还做过心脏搭桥的手术,远在加州的师姐得知此时,当晚便从美国飞了过来。
她看着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瘦得都几乎像纸片的姜望舒,身形是那么单薄。
强忍多时的姜望舒再也绷不住,扑在师姐的怀里,崩溃痛哭。
两个小时候,姜望舒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第一件事,她决定将姜母送去国外治疗,师姐在美国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疗团队。
第二件事,她将通话录音,以及阮听文所有相关的罪证都保存了下来,然后踏上了前往加州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