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她这哪里是在救我，这分明是想在我被救上来之前，让我因失血过多而死！
意识到这一点，我下意识地用尽全力将她推开。
“滚开！”
林晚被我推得向后踉跄几步，立刻又换上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泪汪汪地看着冲过来的林子承。
“阿承……我只是想帮姐姐止血，她……”
林子承见状，顿时怒火中烧。
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我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石头上，顿时天旋地转。
“姜窈！你不识好歹！”
“乔乔冒着危险下来救你的命，你居然还动手伤她！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憎恶。
“看来我有必要让你长长记性了！”
“等我们上去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看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我可能，等不到上去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冰冷洞穴里时。
一道刺目的强光穿透水层，照射下来，将整个洞穴照得亮如白昼。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几名身穿救援服人从水里钻了出来。
为首的男人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林子承。
“都让开！”
他径直冲到我身边，半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检查我的瞳孔和心跳。
他的手指冰凉，但动作却无比温柔。
“伤员严重缺氧，失血过多，心跳微弱，立刻进行急救！”
他冷静地对身后的队员下达指令。
林子承懵了，他看着这阵仗，不可置信地喊道。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
为首的男人头也不抬，一边熟练地为我戴上氧气面罩，一边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你没资格知道。”
清新的氧气涌入肺部，我混沌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瞬。
我看到林子承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来救我。
他似乎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我不是在装病，我是真的快要死了
担架被缓缓吊起，经过林子承身边时，我用尽全身力气，对他做了一个口型。
“你，完，了。”
卫星电话里父亲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后怕而微微颤抖。
“窈窈，你醒了就好。”
“爸……”
我的声音虚弱沙哑。
“别说话，好好休息。”
父亲深吸一口气，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如铁。
“伤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5
当我彻底苏醒时，已经身处科考船的顶级医疗舱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裴青宴那张沉静而专注的脸。
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正在细致地调试我身边的生命体征监测仪。
“醒了？”
他转过头，见我睁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感觉怎么样？”
“顾队长……”我开口，嗓子干得像要冒烟。
他立刻递过来一杯温水，用棉签沾湿，小心地润湿我的嘴唇。
“叫我言舟就行。”他轻声说，“再晚来五分钟，你的大脑就会因为缺氧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你还真是幸运……”
幸运？
我只是不想死在那对狗男女手上罢了。
话音刚落，医疗舱的门被猛地推开。
父亲大步走进来，他看到我腿上厚厚的绷带后，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声音里带着颤抖。
“窈窈，都是爸爸不好……”
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我的手，声音里充满了心痛和内疚。
“是爸爸不好，爸爸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爸，不怪你。”
我反手握住他，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父亲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爸爸发誓，一定让林子承那个小畜生付出代价！”
裴青宴在一旁轻声提醒。
“姜董，姜窈的身体还需要静养，情绪不宜有太大波动。”
就在这时，医疗舱的门突然被撞开。
林子承冲破警卫的阻拦，闯了进来。
他满脸憔悴，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哪还有半分往日英俊潇洒的模样。
他扑到我的床边，满脸都是悔恨。
“窈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伤得那么重！”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长长记性，别那么任性了……”
我冷漠地抽回手，看着他这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长记性？”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
“林子承，在山洞里，你和赵晚乔可是一直戴着氧气面罩，洞里氧气够不够，你会不知道？你这不是过失，是明知故犯！”
我缓缓朝他走近，笑着问他。
“你还记得那个洞穴有多冷吗？”
他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地狡辩。
“不是的……是乔乔，她说她有幽闭恐惧症，她不能没有氧气……”
我挥挥手，助理便递过来积分协议。
我当着林子承的面死了个粉碎。
“以后姜家和林家所有合作，全部取消！”
情绪的激动让我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我。
是裴青宴。
他将我扶好，然后转身，冷冷地看着林子承。
“你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现在又来装什么情深义重？请你立刻出去！”
“你算什么东西！”林子承红着眼对我吼道，“我是她未婚夫！这个世界上最在乎她的人就是我！”
“以前是，以后不是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把我扔进深坑里等死，这就是你说的在乎？”
“在我求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把所有的药都给了赵晚乔？”
我一把扯开腿上的纱布。
除了礁石划出的伤口，上面还有一圈青紫色的掐痕，触目惊心。
“这就是你的好学妹，在我昏迷时对我做的好事！”
林子承看着那片掐痕，彻底呆住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把他给我赶出去！”
父亲再也无法容忍，对着门口的警卫怒吼。
林子承被两个高大的保安架了起来，他还在拼命挣扎。
“窈窈！姜伯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补偿你，我什么都愿意补偿你！”
我闭上眼睛，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用不着。”
6
林子承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
“姜伯父！我们两家合作二十年了，您不能这时候撤资啊！您要是撤资，我爸会把我的腿打断的！”
他还在试图解释。
“我真的没意识到会这么严重，我以为……我以为她只是吃醋，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
他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扇着自己的耳光，每一巴掌都响亮无比。
“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我根本没意识到会这么严重！”
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怒骂。
“你以为？你把我女儿的命当什么了？”
“林子承，你不仅蠢，而且坏！坏到骨子里了！”
就在这时，研究所的所长也突然冲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求饶。
“姜董，姜小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撤资啊！”
“是不是子承惹你生气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却连看都懒得看他。
“你也给我出去！”父亲指着王所长的鼻子，怒不可遏。
王所长急得都快哭了。
“姜董，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您说撤资就撤资，我们研究所上百号人，后续的研究经费怎么办？你这是要毁了我们一辈子的心血！”
父亲冷笑一声。
“我当初给你们研究所投资，不过是因为我女儿在这里。”
“现在，我女儿在你们的科考任务中差点丧命，你们研究所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
“我女儿身体垂危的时候，你们研究所的人，有一个站出来出手帮助的吗？没有！他们只会在一旁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王所长，我不但要撤资，我还要向有关部门实名举报你们研究所，在科考活动中存在多项违规操作，草菅人命！”
王所长瞬间面如死灰，他没想到我父亲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跪在外面的林子承也终于慌了，他脑子里想的却不是我的安危，而是撤资之后，他的研究所该怎么办。
“姜伯父，别啊！研究所也是我的心血……”
“闭嘴！”父亲怒怼回去，“到现在你脑子里想的还是你的钱，你的项目！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女儿的生死！”
王所长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转头开始向我求饶。
“姜小姐，确实是我们的疏忽！”
“林子承他也是年轻，被那个叫赵晚乔的女人给鬼迷心窍了！”
“再说了，现在撤资，对我们所里和你们姜家，都不好吧……”
他意有所指，话语中隐隐带着威胁的语气。
他以为能拿上头的人镇压住我们姜家，想让我爸知难而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他的算盘珠子打错了。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裴青宴伸手拦住。
“王所长，病人需要休息，请回吧。”
裴青宴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看着王所长那张卑躬屈膝的脸，忽然笑了，用他之前嘲讽我的话怼回去。
“王所长，您不是一直还瞧不起我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吗？”
王所长尴尬地搓着手，满脸堆笑。
“那……那都是开玩笑的，姜小姐您大人有大量……”
“开玩笑？”我笑容更冷，“如果我没记错，赵晚乔，不就是您亲自点头，特招进这次科考队的吗？”
王所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7
林子承还想解释什么，医疗舱的门却再一次被撞开。
赵晚乔像个疯子一样冲了进来，她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一进来就指着我的鼻子尖声叫骂。
“姜窈！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姜家，你连给阿承提鞋都不配！”
“你以为阿承爱你吗？他爱的只有我！一直都是我！是你不要脸，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一直死缠着他不放！”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林子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扑过去，想要捂住赵晚乔的嘴。
“你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可已经晚了。
我为什么要闭嘴？”赵晚乔用力甩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破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你敢说你跟她订婚，不是为了让你爸的公司能拿到姜家的投资？不是为了让姜家养着你这个破研究所？”
我看着林子承惊慌失措的脸，心里一片冰冷。
赵晚乔看到我的反应，得意地笑了。
“姜窈，你现在知道了吧？阿承每天敷衍你，应付你，有多辛苦吗？他真正爱的人，是我！”
“他爱的人是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赵晚乔的脸上。
是林子承打的。
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嘶吼道。
“我让你闭嘴！你这个疯女人！”
他一把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赵晚乔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挑拨离间！数据也是你故意毁掉的，想嫁祸给窈窈！”
赵晚乔捂着红肿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自保，把她当成替罪羊推出去。
她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好啊，林子承。”
她从随身的包里，缓缓甩出一张折叠的纸，“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那是一张孕检单。
“我怀孕了，八周，孩子是你的。”
林子承却猛地甩开她的手。
“你少胡说！我都没碰过你，哪来的孩子！”
“说不准是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呢！”
见他不认账，赵晚乔掏出手机放出一段视频，视频里两条白花花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正是她和林子承。
林子承彻底崩溃了，薅住赵晚乔的头发疯狂往她脸上甩巴掌。
我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无比疲惫。
“保安，把他们都赶出去。”
林子承听到我的声音，猛地回头，脸上还挂着绝望的泪水。
“窈窈，别这样……我……我还爱着你……”
我看着他，嘲讽地笑了。
“你爱的，是姜窈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姜家。”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
“林子承，我们分手，以后你别来缠着我了。”
听到分手两个字，林子承彻底崩溃了。
“我不！”
他开始跪在地上细数我们的过往，说起我们从前那些甜蜜的回忆。
至始至终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林子承，当你把我的备用氧气瓶，从我身上拔下来，递给另一个女人的时候，”
“我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8
警卫终于赶到，将还在哭喊求饶的王所长和彻底崩溃的林子承，赵晚乔三人一起拖了出去。
离开前林子承还在撕心裂肺地喊着。
“窈窈！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医疗舱的门重重关上，将所有的喧嚣和丑陋都隔绝在外。
世界终于清净了。
裴青宴递给我一杯温水，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能抚平所有的伤痛。
“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他告诉我，接下来的康复期，他每天都会过来。
我点点头，接过水杯，低声道。
“顾队长，谢谢你，我欠你一条命。”
他闻言，却轻笑了一声，深邃的眼眸里泛起一丝温柔的涟漪。
“不，应该说，是我还了你一条命。”
我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
在我的追问下，他才解释。
许多年前，他刚学潜水时，因为经验不足，在海里险些溺水。
是我路过发现了他，毫不犹豫地将他救了上来，还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段尘封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那年我刚拿到潜水执照，在海边度假，确实救过一个溺水的年轻人。
当时情况紧急，我没看清他的脸，事后也没放在心上。
“那个人……是你？”我不敢置信地问。
裴青宴的耳根微微泛红，他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嗯，我当时就想，以后一定要报答她。没想到……我们真的又见面了。”
得知这层前因后果，我的脸颊也开始发烫，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所以，这次你……”
“不全是。”
他打断我，目光变得认真而坦诚。
“接到你父亲的求助时，我确实很震惊。”
“但当我看到你在那种绝境下，依然冷静地启动信标自救时，我就知道，我欣赏的，不仅仅是五年前那个善良的女孩，更是现在这个坚韧，强大的你。”
接下来的日子，裴青宴每天都会来医疗舱，名义上是为我做康复检查，实际上却花更多的时间陪我聊天，给我讲世界各地有趣的潜水故事，规划未来的康复训练。
半个月后，我康复出院。
新闻里铺天盖地都是陆家破产的消息。
警方深入调查后才发现，林子承所谓的“科考研究所”，不过是一个幌子，他利用职务之便，大肆盗窃并贩卖珍稀的深海生物样本和矿物样本，涉案金额巨大，背后是一条完整的灰色产业链。
陆家彻底完了。
据说林子承得知自己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后，居然当场晕倒在地。
他被保释出来后，竟然找到了我家门口。
他跪在别墅的雕花铁门外，哭着求我撤诉，甚至还想找我借钱去打点关系补缴罚款。
“窈窈，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帮帮我！再借我五百万，不，三百万就行！不然我就要被抓去坐牢了！”
我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冷漠地看着楼下那个我曾经爱了很多年的男人。
他跪在地上，卑微如尘土，可我的心里，只剩下麻木。
我离开家前往医院。
今天是我做康复训练的日子。
医院里的护士们看到他，都忍不住打趣。
“顾医生又来啦！我们还是头一次见顾医生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呢。”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裴青宴相处的时光。
那种平静，被尊重，被珍视的感觉，是我在林子承身上从未体会过的。
裴青宴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康复器械，承诺道。
“别担心外面的事。我会陪你复健，多久都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我看着他温和的侧脸，心里某个冰封的角落，正悄然融化。
9
经过一年的康复训练，在裴青宴的陪伴下，我已经完全恢复。
我游完泳，刚走上沙滩，裴青宴已经拿着浴巾在等我。
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的椰林里冲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扑向我。
那人衣衫褴褛，头发油腻打着结，满身馊味，像个流浪汉一般。
他直接跪在我面前的沙滩上，抱着我的腿，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窈窈！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一步，仔细辨认了半天，才从那张肮脏不堪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熟悉的轮廓。
是林子承。
看着他如今这副落魄至极的模样，我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认。
他的哭喊声瞬间吸引了沙滩上所有游客的注意，大家纷纷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我却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窈窈，你看看我！我这一年过得生不如死！”
他抓着我的脚踝，拼命地诉苦。
“我被警方通缉，东躲西藏！要不是偷渡过来，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赵晚乔那个贱人，骗走了我最后一点钱，跟着一个老头跑了！所有人都背叛了我！只有你，只有你不会的，对不对？”
我抽出自己的脚，厌恶地皱了皱眉。
“放手。”
“我不放！”
见我态度冷漠，林子承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变得疯狂而怨毒。
“姜窈！你别逼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手机，对着我威胁道。
“我手机里有你们姜家的秘密！”
“你要是不给我一千万，让我去国外重新开始，我保证，明天全世界的媒体头条，都将会是你们姜家的丑闻！”
我眸子一冷。
当初和林子承热恋时，我确实向他透露过我们姜家公司内部秘密。
可我没想到分手了，他居然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他以为自己拿捏住了我的软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扭曲的笑容。
“赶紧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不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闪过。
裴青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身前，他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林子承的胸口。
林子承像块破布一样被踹飞出去，手机也脱手而出，掉在沙滩上。
裴青宴捡起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扔进了海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沙地上痛苦呻吟的林子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一个女人，林子承，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就在这时，几名警察赶来，迅速将林子承制服在地。
裴青宴不知什么时候报的警。
林子承被警察戴上手铐带走时，还在不甘心地对我嘶吼。
“姜窈！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他被押上警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解决了这个最后的麻烦，海滩上重归宁静。
林子承被抓后我才得知他被判了死刑。
原本他贩卖非法物品只被判了二十年，可偏偏取保候审时间内，赵晚乔这厮傍上大款后又跑回来刺激他。
恼怒之下，林子承拿水果刀把赵晚乔捅死了，尸体就埋在了院子里。
警察发现尸体后便对林子承展开追捕，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还敢来找我。
裴青宴早就和警察暗中联系，索性来了一招瓮中捉鳖。
裴青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将我轻轻拥入怀中。
“都过去了。”他轻声说。
我点点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清晰而郑重。
“窈窈，我爱你。”
“不是因为五年前的救命之恩，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你的坚韧，你的善良，你浴火重生后闪闪发光的样子。”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这一年来，他陪我走过了最黑暗的时光，陪我复健，陪我学习，陪我重新找回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自己的信心。
他让我明白，真正的爱，不是占有和索取，而是尊重，陪伴与成全。
我也找到了自己新的人生目标。
成立一个海洋保护基金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这片我深爱的蓝色星球。
“我也爱你，言舟。”
我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海风轻拂，夕阳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的新生，与林子承再无关系。
我的未来，是他，是星辰，是无垠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