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山脉的雾气在身后渐渐消散,叶帆握着掌心融合后的水神信物,指尖还残留着淡青色的暖意。信物已化作一枚半透明的晶石,嵌在他的掌心胎记旁,像是天生就长在那里,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一股纯净的力量在体内流转,比之前强了不止一倍。
“再走两个时辰,就能到灵犀城了。” 苏墨看了眼天色,夕阳正斜斜地挂在西边,将云彩染成金红色,“到了城里咱们歇一晚,明天一早就回清月宗,长老们肯定等着咱们的消息。”
苏清月点点头,从行李里摸出个油纸包,递给叶帆:“这是我出发前带的桂花糕,你尝尝,补充点体力。”
叶帆接过油纸包,打开就闻到一股甜甜的桂花香。他掰了一块放进嘴里,软糯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他想起娘以前做的枣糕,心里暖暖的。“谢谢苏师姐,真好吃。”
三人沿着山路往下走,沿途的景色渐渐恢复了生机,黑色的石头变成了普通的青石板,暗红色的植物也换成了翠绿的草木,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叶帆一边走,一边悄悄尝试调动体内的水神力量 —— 指尖轻轻一动,路边的小溪就涌起一串水珠,跟着他的指尖跳动,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
“没想到你掌控力量这么快。” 苏墨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称赞,“一般人刚获得信物力量,至少要练半个月才能做到这么熟练,你这水神血脉果然不一般。”
叶帆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水珠落回溪里,溅起一圈涟漪:“我就是觉得这力量很亲切,像…… 像天生就会用一样。”
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从身后袭来,紧接着,浓黑色的雾气从山路两侧涌出来,瞬间就将三人包围。雾气里的邪气比黑石巨猿身上的还要浓,带着一股腐烂的腥气,连手腕上的避雾符都开始剧烈闪烁,光芒忽明忽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不好!是浊水邪气的核心!” 苏墨脸色骤变,拔出长剑,青色的灵气顺着剑身蔓延,“清月,保护好叶帆,这东西比黑石巨猿厉害得多!”
苏清月也握紧短剑,白色的灵气笼罩住叶帆:“叶帆,别慌,咱们一起应对!”
叶帆心里一紧,掌心的水神信物突然发烫,晶石发出耀眼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部分黑雾。他能感觉到,黑雾深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充满了恶意和贪婪,像是要把他体内的水神力量彻底夺走。
“交出水神信物,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雾里传来,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带着诡异的回响,“不然,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黑雾突然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爪子,朝着叶帆抓过来。爪子上布满黑色的纹路,邪气缭绕,所过之处,空气都像是被腐蚀了,发出 “滋滋” 的声响。
“快躲开!” 苏墨大喊一声,挥剑朝着爪子砍过去。长剑与爪子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苏墨被震得后退了三步,手臂微微发麻,长剑上的灵气都黯淡了几分。
“就这点本事,也敢护着水神信物?” 黑雾里的声音带着嘲讽,又凝聚出几只爪子,分别朝着苏墨和苏清月抓过去,显然是想先解决掉他们,再对叶帆下手。
苏墨和苏清月赶紧躲闪,可黑雾越来越浓,爪子也越来越多,两人渐渐被逼得节节败退,身上都添了几道伤口,黑色的邪气顺着伤口往体内钻,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苏师兄!苏师姐!” 叶帆急得大喊,他想帮忙,可不知道该怎么调动全部的水神力量。他看着苏墨和苏清月受伤,心里又急又怒,掌心的信物烫得更厉害了,像是在呼应他的情绪。
“叶帆!别管我们,用信物的力量!” 苏墨咳出一口血,声音虚弱却坚定,“只有你能净化它,快!”
叶帆咬紧牙关,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注意力,试着与掌心的水神信物沟通。他能感觉到,信物里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温暖又纯净,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他试着将这股力量释放出来,淡青色的光芒从他掌心爆发,瞬间就笼罩了整个山路。
光芒所过之处,黑雾开始快速消散,黑色的爪子也像冰雪遇到阳光一样,融化成一缕缕邪气,被光芒净化。黑雾里的声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可能!你怎么能完全掌控水神力量?!”
叶帆睁开眼睛,掌心的晶石光芒更盛,他能清晰地看到黑雾深处的核心 —— 那是一团篮球大小的黑色雾气,里面包裹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正是浊水邪气的源头。
“就是现在!” 叶帆大喊一声,调动体内所有的力量,掌心的淡青色光芒凝聚成一道光柱,朝着邪气核心射过去。
光柱穿透黑雾,精准地击中了暗红色的珠子。珠子发出一声刺耳的爆裂声,黑色的雾气瞬间炸开,然后快速消散,连周围的邪气也被彻底净化。山路恢复了清明,夕阳的光芒重新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
叶帆松了口气,身体一软,差点摔倒。苏清月赶紧扶住他,发现他的脸色苍白,体内的灵气几乎消耗殆尽:“叶帆,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叶帆笑了笑,掌心的晶石光芒渐渐黯淡,重新嵌回胎记旁,“邪气…… 被净化了吗?”
苏墨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点点头:“被净化了,而且是彻底净化,这里的邪气不会再复发了。叶帆,你刚才太棒了,竟然能调动信物的全部力量,连长老们都未必能做到。”
叶帆有些惊讶:“真的吗?我就是想保护你们,然后…… 力量就自己出来了。”
“这就是水神力量的真谛。” 苏清月笑着说,“它不是用来战斗的,是用来守护的。你因为想守护我们,才真正唤醒了它的力量。”
叶帆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爹说的 “守住本心”。他看着掌心的信物,心里更加坚定 —— 以后,他要用这力量,守护所有他在乎的人,守护雾隐村,守护灵犀城,不让任何人再受邪气的伤害。
三人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休息,苏墨帮苏清月处理了伤口,又给叶帆递了瓶补充灵气的丹药。叶帆吞下丹药,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进体内,丹田处的灵气慢慢恢复,疲惫感也少了很多。
“没想到返程会遇到邪气核心。” 苏墨看着远处的灵犀城,脸色有些凝重,“这说明浊水邪气的源头离我们不远了,咱们得尽快回清月宗,和长老们商量镇压的办法。”
“嗯,咱们休息一会儿就继续赶路吧。” 苏清月点点头,她的伤口已经处理好,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
叶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体内的力量比之前更顺畅了。他跟着苏墨和苏清月,朝着灵犀城的方向走去。夕阳的光芒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山路上,像是在诉说着他们的成长与蜕变。
走到灵犀城门口时,天已经黑了。城门守卫看到苏墨和苏清月,依旧恭敬地放行。城里的街道上挂着灯笼,暖黄色的光芒照亮了路面,还有不少商贩在摆摊,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像白天一样。
“咱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明天一早就回清月宗。” 苏墨带着两人走进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客栈,订了三间房。
叶帆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看着掌心的水神信物,想起了雾隐村的爹娘和小胖,想起了清溪村的村民,想起了苏墨和苏清月,心里满是期待 —— 等镇压了浊水邪气,他就能回雾隐村,和爹娘团聚,和小胖一起在村口的槐树下玩捉迷藏,再也不用分开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叶帆心里一紧,起身走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 —— 只见一个黑影从客栈的院子里闪过,速度很快,朝着灵犀城的东边跑去,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邪气。
“还有邪气?” 叶帆皱起眉,他本以为刚才已经净化了所有的邪气,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他想追出去,可又想起苏墨说过要尽快回清月宗,而且现在天色已晚,贸然出去可能会有危险。
“还是明天告诉苏师兄吧。” 叶帆心里想着,重新躺回床上。他握紧掌心的信物,晶石发出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安慰他。
渐渐的,叶帆睡着了,梦里他回到了雾隐村,爹娘在院子里晒草药,小胖在门口喊他去掏鸟窝,阳光暖暖的,风里带着桂花的香味,一切都那么美好。
第二天一早,叶帆就把昨晚看到黑影的事情告诉了苏墨和苏清月。苏墨脸色凝重:“看来浊水邪气的源头还没彻底清除,咱们得尽快回清月宗,让长老们派人调查。”
三人收拾好行李,匆匆吃了点早饭,就朝着清月宗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着新的希望。叶帆知道,镇压浊水邪气的任务还没完成,前面还有很多困难在等着他。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 —— 他有强大的水神力量,有苏墨和苏清月这样的伙伴,还有朦胧间的一种责任,也许是一种叫做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