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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苏晚穿过宴会厅侧门时,服务通道的灯忽明忽暗。她没回头,脚步也没停,手在裙摆下收紧,掌心还残留着银针包的触感。那根有缺口的针,那串714的暗码,还有那个站在医疗队核心却不穿白大褂的男人——全都在她脑子里转。

她不能等。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锁屏界面闪过一条未读短信的残影。她没点开,直接塞进空间密格。现在不是看的时候。

通道尽头是后台走廊,门禁红灯闪烁。监控探头在头顶缓慢转动,每隔七秒扫过一次死角。她靠墙站定,指尖轻点耳后,随身空间弹出半透明界面——“黑客马甲”已激活。

屏幕上跳出宴会厅主控系统的拓扑图,红色标记锁定在B3区主机房。她记得那里有两台并行服务器,一台负责灯光音响,另一台掌管大屏直播。只要把U盘插进后者,设定五分钟后自动播放,陆承和林雪在酒店密会的画面就会铺满全场。

但她进不去。

门禁是双验证,指纹加动态密码。她扫了一圈,没发现备用通道。巡逻保安每三分钟经过一次,上一次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转角。

她从空间取出一小撮灰绿色粉末,指腹捻开,轻轻撒在指纹识别面板上。粉末遇温即化,三秒后,面板内侧浮现出一道模糊波纹——是继母上周审批财务文件时留下的指纹复制体。她早让助理在办公室门把手上采集过。

波纹稳定后,她将指尖按上识别区。系统滴了一声,指纹验证通过。

动态密码开始刷新,六位随机数每三十秒更换一次。她没急着输入,而是调出黑客马甲的破解模块。进度条从0%跳到37%,又卡住。B级防护,常规算法无效。

她盯着屏幕,点了“幽灵协议”。

界面瞬间变黑,所有数据流倒灌回源头。三秒后,屏幕恢复,密码栏自动填入一组数字。门锁“咔哒”一声弹开。

她推门进去,反手锁死。

主机房不大,两台服务器并排立着,散热风扇低鸣。她绕到右侧那台,拉开前置USB槽,从空间取出U盘。黑色金属外壳,无标识,是她三天前用军用级加密芯片自制的。里面存着一段十八分钟的视频,拍摄时间是三个月前,地点是城西丽景酒店806房。

她插进U盘,屏幕弹出认证框:【外部设备需手动授权,是否继续?】

她拇指悬在确认键上方,还没按下去,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不是保安的节奏。

她猛地回头,U盘已完全插入,指尖仍贴着确认键。

沈寒川站在门口。

他没穿风衣,换了一件深灰衬衫,袖口卷到小臂,三角纹路清晰可见,中间那串“714”像刻进布料里。他没看主机,目光直接落在她脸上。

苏晚后退半步,右手滑向空间中的银针包。她记得上一次见他,是在老爷子倒地后,他站在医疗队最后,一句话揭穿了她的针法来历。而现在,他出现在这间本该只有她知道的密室。

“你怎么进来的?”她问。

“门没锁。”他说,声音低,却压住了风扇的嗡鸣,“你在放录像?”

她没答。

他往前走了一步,挡住门外走廊探头的视角。这个动作太熟练,像是常做掩护的人。

“陆承和林雪。”他说,“酒店电梯间,三月十七号凌晨一点二十三分。”

苏晚瞳孔微缩。

他知道内容。

“你想要什么?”她问。

“不是我要什么。”他靠在墙边,手臂交叠,“是你接下来怎么办。这段视频一放,陆家会立刻封锁舆论,林雪会哭诉被陷害,你父亲会站出来压事。你赢不了。”

“我不需要他们认输。”她说,“我只要所有人看见真相。”

“看见了又怎样?”他抬眼,“你救了老爷子,用了失传针法,还留了痕迹。现在有人在查你。你不该用那套针。”

她盯着他:“你是谁的人?”

他没回答,反而问:“你空间里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空气一滞。

她没露出半点情绪,但指尖已捏住一根银针。他不可能知道空间的事。那是她重生时带回来的唯一外挂,连系统提示都加密处理。

“你查我?”

“不是我。”他说,“是‘714’项目组。你的针上有信号残留,他们已经定位到针法来源。再用一次,他们会直接动手。”

她没松手。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通风报信?”

“我来帮你。”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微型存储卡,递过来,“原始视频的元数据被篡改过,你手里的U盘会触发反向追踪。用这个,替换掉你的文件,播放时不会暴露你的设备信息。”

她没接。

“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刚才救的人,不该死。”他看着她,“但你也不该死。”

她终于动了,接过存储卡,迅速插入读取口。屏幕跳出文件对比界面——她的U盘视频创建时间是昨天,而这张卡里的,是三个月前的原始记录,时间戳与酒店系统完全吻合。

她拔出U盘,打开外壳,取出芯片,换上新卡的数据模块。动作利落,没多看一眼。

“你到底是谁?”她重新插回U盘,按下确认键。

进度条开始加载:【倒计时:4分58秒】

“你不需要知道。”他说,“但记住,从现在起,别再用那套针法。也别相信任何接近你的人。”

她冷笑:“包括你?”

他没否认。

“我只是比别人早一步知道你会死。”他转身走向门口,“五分钟后,大屏会亮。你最好在那之前回到大厅。”

门开即合,走廊灯光照进来一瞬,又暗下。

苏晚站在原地,主机风扇声重新填满空间。她看了眼屏幕,倒计时:4分12秒。

她没立刻走。

而是调出空间日志,检索“714”信号的最后一次拦截记录。系统显示:【外部权限尝试读取“鬼门十三针”数据包,来源:军用加密频段,IP已屏蔽。任务进度+8%】

她盯着那行字。

任务进度。

不是警告,不是防御,是进度。

就像她每完成一次关键行动,系统就在默默累积某种解锁条件。

她收起银针包,转身推门。

刚踏出主机房,迎面撞上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对方差点摔倒,托盘上的空酒杯哗啦作响。

“对不起小姐,我……”

她没理会,绕过他快步走向主厅通道。服务生站在原地,低头整理托盘,袖口露出一截表带——表面刻着微型三角纹。

苏晚脚步没停。

但她已在空间中锁定那张托盘的编号。

五分钟后,宴会厅主屏将亮起。

而她,已经记住了每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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