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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下午送阮婉他们回去后何越整个人魂不守舍,神游天外,心绪难宁。

烦躁的抽了几根烟,打开聊天软件才发现自己没有添加阮婉,他皱眉,给秦源打了通电话。

秦源刚下班准备离开办公室,接到了何越的电话,对方半天不说话。

“阿越?”他很奇怪,虽然他们也经常联系,但很少打电话半天不吱声。

何越的声音有些疲惫,像是对某件事情的妥协:“秦源,能不能麻烦你……”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恢复正常,含笑有礼:“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查个人,阮婉。”

秦源挑了下眉,慢慢笑了:“可以帮你问问。”

让秦源去找再合适不过,他的嘴巴最严实。

“麻烦你。”那边声音温和而坚定。

挂了电话,秦源激动的全身发抖。他有种预感,一个惊天八卦即将从自己手里拉开序幕——他作为一个富二代生活也很无聊啊,他也是需要看八卦的好吗?特别是另外一个超级富二代的八卦。

晚上八点何越开车回家途中,手机响起来。

“阿越,你之前让我查阮婉的事有结果了,”

嘎——

车轮猛地摩擦地面发出声响。

“要现在说?”岩谷老板的独子,他的好兄弟,要是就这么嘎了会不会怪罪到他头上?另外,他只是想听八卦,吃瓜群众而已,要不要这么拼。秦源激动的情绪缓和了一些,故作成熟的试探性的说。

何越:“说吧。”

“阮婉23岁和一个49岁的男人领证结婚的,同年生下孩子取名阮悦……”

“发过来给我。”何越可没耐心听他在这念书。

秦源很爽快的挂电话,把资料发给他。

所以,他嘴欠的说她离婚带孩子,还真给他说中了。

心脏好像被揪着,狠狠的抽了一根烟,依旧缓和不了情绪。

彭小溪被当众挨了一巴掌,气得咬牙切齿,回到家后又被彭家禁足了。

因为这段时间彭广盛想谈下岩谷扩建厂房的事,当下是关键时期,刚才看到何越对阮婉的态度,以及自家妹妹睚眦必报的心理,他不得不跟父母提这件事。

家族利益摆在眼前,孰轻孰重彭家人也会掂量。

彭小溪恨得牙痒痒的,在家砸了许多东西。

临睡前,阮悦小声的说:“妈咪,我不是拖油瓶。”

阮婉心酸,:“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

她气,当时那一巴掌打少了。

阮悦:“妈咪,我们还会再见到何叔叔吗?”

何叔叔好厉害,一只手就可以很轻松的抱起他,他的手臂好强壮,阮悦举起手臂看看自己的肌肉,叹息的放下来。

阮婉面不改色的回答:“他很忙,不在S市上班,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你很想他……”

最后一句是试探,说不出来是什么心理。

阮悦点头:“他好厉害,有两台奔驰,何叔叔还送给我一辆奔驰。”

阮婉嘴角一抽,:“你就惦记这些?”

阮悦摇头:“不是,何叔叔还救了我们。”

阮婉:“所以你很喜欢他?”

阮悦猛的点头,生怕晚一秒妈妈就看不出来他的喜欢。

她暗暗感慨,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天生自带亲近感?

“快睡吧。”她和何越再无可能。

“妈咪晚安。”

“晚安”

……

那次“施舍”的邀约本就是彭小溪精心设计的羞辱陷阱。

那晚的夜店,空气粘稠浑浊,混杂着廉价香水、酒精与汗味。迷幻的光束切割着烟雾,映照在彭小溪精心描画的脸上,显出几分刻薄。

阮婉,那个曾经让她如鲠在喉、视作眼中钉的“天之骄女”,此刻却带着一身落魄的尘埃站在她面前。

她开口借钱,声音细弱得几乎被震耳的音乐淹没。

彭小溪没让她坐,只是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摆弄着她新款手机。她故意提高音量,声音甜腻又淬着冰:“哟,这不是我们阮大小姐吗?怎么,也有求到我彭小溪头上的时候?”

她变脸太快,好在这些天因为父亲落马,她求人办事早就看惯了这种嘴脸。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小溪只是语气不好,不是要难为她什么。

再说,她是来借钱的,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就是朋友,也要放低姿态。

周围几个她的跟班立刻发出心领神会的嗤笑,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阮婉身上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猎奇。

阮婉的头垂得更低了,指节泛白。

“借钱?行啊,”

阮婉的眼睛亮了一度,看向她。

彭小溪眼神玩味“求人嘛,总得有点诚意,打一巴掌拿一千。”

她下巴微扬,示意她,嘴角噙着恶意的笑,欣赏着阮婉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的脸。

阮婉咬着下唇,身体微微发抖,眼神里是绝望和最后一点倔强的挣扎:“小溪,我是来借钱,不是来乞讨。”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最讨厌你的自视清高,装什么。”彭小溪的手已经带着积蓄已久的恨意,狠狠地、响亮地扇在了阮婉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甚至短暂地压过了背景音乐。

男模们鼓掌吹起口哨。

彭小溪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好不得意。

阮婉被打得一个趔趄,脸颊上迅速浮起清晰的指印,火辣辣地疼。

彭小溪笑得放肆,:“忘了说,你就是打了我也没钱给你,哈哈哈。”

“……”阮婉难以置信看向她。

彭小溪俯视着她,声音因为激动和报复得逞的快感而微微拔高,带着淬毒的尖利:“疼吗?活该!这一巴掌,是还你当年抢走何越的债!”

她没有!何越说过他根本不喜欢彭小溪,只是把她当成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彭小溪几乎贴着阮婉的耳朵,狠狠的说道:“阮婉,你父亲还身居高位的时候你尚且能跟我们家抗衡,现在你父亲落马,你母亲疯了,像你这种家庭,你拿什么跟我做朋友?呵呵呵,还找我借钱,你想什么呢,死穷鬼!”

阮婉半张脸肿了,远远不及心脏疼的难受。

现在交朋友也要分阶级?当初是谁过来像只癞皮狗硬是要跟她玩到一块的。往事历历在目,多讽刺啊

“你跟我做朋友就是为了接近何越吧?呵呵呵,还说什么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最要好,现在看来何越根本不待见你。”

当年她怎么把这种人当朋友,还傻乎乎的劝何越对她态度好点,她真的是又傻又天真。

彭小溪看着阮婉脸上血色尽褪,眼中最后的光彻底熄灭,心里升起一股快感:“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何越喜欢你又有几分?他不过是拿你这种‘清高’的大小姐尝尝鲜罢了!”

……

凌晨三点。

阮婉坐起身,喘着粗气,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她很久都没有再做过这个梦了,这不是梦,是实际发生过的事情。冷汗浸湿衣服,阮婉有些烦躁,起身换衣服,把粘腻的衣服丢在洗衣机里面。

阮婉站在阳台看着灰蒙蒙的夜色,想起彭小溪说过的那句话,她跟他们这些公子哥儿早就不是一路人,现在的她就是个合格的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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