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子戚放松了警惕,龅牙道士不知又施了个什么障眼法,把整个房间弄得白色浓雾翻滚,他趁机跑了!
江子戚懊恼不已,“别让我逮到他,居然被他摆了一道”!
李瑾遥撂下话,“我去追他,他施的是害人的咒,肯定被反噬,应该跑不远,你把姑娘安顿好!”
江子戚点头示意:“好!师兄小心!”
江子戚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轻柔地落在那窝在床榻之上的夏之萤身上。只见她沉睡的模样并不安然,眉心微蹙,仿若被无形的梦魇之丝紧紧缠绕,仍未能从那幽秘的梦境中挣脱而出。夏之萤的梦境里的这会又浮现奶奶去世的画面,一会又是陈宇辉吓唬自己,谢凌晨逼迫自己,她真的好绝望啊!
“夏之萤…夏之萤!不要怕,有我在”夏之萤在黑暗中听到了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要想害怕和难过的事情,想点让你高兴的!你现在在梦魇里,得靠你自己才能走出来!”
“江子戚?真的是你?这熟悉的声音,竟真的是你在与我说话?”此刻的她,好像忘却了那俊逸非凡之人往往皆具异能之事。
久别经年的翩翩佳公子,竟如神祇降临般出现在她跟前,来解救深陷梦魇的她。这一刻,她夏之萤仿若在无尽黑暗中寻得了生的希望,仿若在茫茫沧海中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于夏之萤而言,江子戚的出现,恰似那广袤无垠沙漠之中的一片葱郁绿洲,予人生机与希望;又似那暗夜沉沉、绝望弥漫时的破晓曙光,驱散阴霾,照亮前路;更似那在浩瀚迷津中为迷失者指引方向的巍峨灯塔,让人心有所依;亦是那能破除梦魇、斩断恐惧枷锁的磅礴力量,赋予她直面困境的勇气与信念。
江子戚握紧夏之萤的手掌,似在传递神秘的力量,口吻温柔得让人沦陷, “ 我在你身边,现在是与你的魂魄对话,等会再出现那些让你害怕的事情,你就挥起拳头,赶走它们,把他们赶出你的梦里,你就能醒过来了!”
这个简单,她从小就被爸爸妈妈送去学跆拳道的,打拳可是她最擅长的事情了!江子戚的话语仿若一缕清风拂过心田,将萦绕心头的惧意悄然驱散,自己内心的慌乱竟渐渐平复下来。
当谢凌晨再度朝自己逼近之时,她眸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身形微沉,仿若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迅速摆好了应战的架势。只见她身形如电,刹那间便是一记迅猛有力的左勾拳呼啸而出,紧接着右勾拳又如雷霆之势紧随而上,那拳风呼啸,似能撕裂空气。而后,她脚步轻点,身姿灵动地一个回旋,一记凌厉的回旋腿裹挟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去,仿佛要将眼前的阻碍尽数扫清。
谢凌晨被揍得消失在她的梦境里了,她听到玻璃碎裂的声响,那个吓唬她的陈宇辉也不再出来造次了!自己的魂魄得到解放,她终于夺回了大脑的掌控权,能收放自如!不再出现那些令自己害怕的画面!
思想得以解放,身心像泄了气的皮球,她疲惫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靠着意念撑开双眼,仅仅是为了看一眼站在身边的人,果然是江子戚,她的救命恩人!是他,真好!
连续几日的折磨,夏之萤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古香古色的,是个陌生的地方!她该不会归西了吧!“苍天啊!我夏之莹年纪轻轻就离开了这美好的世界,呜呼,我还没结婚还没交男朋友,我不甘心呀……”
“咳咳”床旁传开了咳嗽声!
李瑾遥觉得师弟这个朋友可真有趣,想象力特别丰富!
“哦老天爷!是美男!您待我不薄啊,让我死之后还有美男相陪!那我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小姐,你清醒一点,你还活得好好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掐一下自己的胳膊”!
夏之萤半信半疑去掐自己的胳膊,发现有痛感,她惊呼“啊,好痛”!自己还活着!
“呵呵……”李瑾遥止不住地笑出了声。
他这一抹微笑,非同小可,夏之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凝神细视眼前这位道士!身着藏青色道袍,下搭素白长裤,脚踏一双老北京风情的黑布鞋,装扮虽朴素无华,却难掩其风骨。那粗犷而浓密的剑眉之下,鼻梁高耸如峰,双眸宛若杏仁,闪烁着智慧之光,脸型瘦长而清癯,尽显修道之人不凡风范。
人类对美的事物往往没有免疫力,夏之萤亲切问道,“美男你谁呀?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瑾遥嘴角轻笑,如实答复,“我叫李瑾遥,是子戚的师兄,也是青羽道观的道士,你之前中了不眠咒,差点被……你还有印象吗?是子戚救你出来的,还将你带回道观修养身体。”
夏之萤连忙点头,“有印象的,那他人呢?我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李瑾遥听闻夏之萤着急想找师弟,不由得心生疑惑,莫非她是师弟命中注定的桃花劫数?凝眸细观,这女子容颜婉约,风姿绰约,与师弟倒似天作之合。
师弟又用自己的血为她解咒,不仅彰显了深情厚谊,更似在冥冥之中,为二人牵系了一段不解之缘。想来往后岁月,他们怕是要在这尘世间缠绵悱恻了。
夏之莹,确信了江子戚和眼前自称为李瑾遥的陌生男子是师兄弟了,两人都有共同的毛病,那就是爱发呆,夏之萤抬起手掌,在李瑾遥眼前晃了晃,“喂,大师兄……”
李瑾遥忙低下头,“小姐,抱歉,我有点爱出神”。
夏之萤:嚯!说话的口吻也一模一样!
“师弟去熬药膳了,他嘱咐我照看你,既然你已醒,我这叫他过来”!李瑾遥转身阔步离去,当他再次回来时,身后跟着江子戚,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有一盅汤。轻放下盅汤,上手摸夏之萤的额头,“夏老师可算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