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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温言庭的不对劲,温母试探性问道:“言庭,你和窈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看着她担心的样子,温言庭心中愧疚。
他之所以不敢告诉温母苏窈出轨的事,是因为当年温父出轨已经刺激的温母精神恍惚。
如今再告诉温母,苏窈也出轨了,温言庭不敢想象温母会陷入怎样的痛苦中。
温言庭强颜欢笑道:“没有,妈,您想多了,这次只是商业对手恶意报复而已,我会注意的。”
温母半信半疑,但还是听从温言庭的话,回去休息。
几乎是温母刚离开的瞬间,贺琰臣就走进了病房。
他的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笑容,眼神里恶毒几乎要溢出来,哪还有什么懂事男大的模样?
温言庭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你来做什么?”
贺琰臣炫耀似的亮出手上的钻戒:“温先生,这还得多亏了你,不然窈窈怎么会这么快就向我求婚呢?”
“很快,苏家女婿的位置就是我的了,苏家继承人的位置,也只会是我孩子的!”
他原以为,温言庭会气急败坏地跳起来骂他,甚至可能和他大打出手,可温言庭平静的让 他无从下手。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贺琰臣恼羞成怒,抬手就想扇他巴掌。
啪——
响亮的耳光声划破长夜,温言庭错愕地看向动手打了贺琰臣的人。
只见温母气的浑身颤抖,连声音都尖锐的破了音:“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你还要瞒我多久?”
她又气又心疼,气儿子隐瞒她这么久,也心疼儿子受了这么多的苦。
见温母来势汹汹的模样,贺琰臣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挑衅:“你就是温言庭那个废物母亲?不仅自己守不住男人……”
啪——
又是响亮的一记耳光。
只不过这一次,是温言庭动的手。
“滚!你给我滚!”温言庭下了逐客令,拿起扫把就要赶人。
却不曾想把贺琰臣推向了闻声赶来的苏窈怀中,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寒心。
眼看着温母情绪就要失控,温言庭只想马上赶走这两人。
可苏窈满眼只有贺琰臣脸上的巴掌印,顿时勃然大怒,狠狠推开温言庭。
声音里淬了前所未有的冰:“温!言!庭!”
“之前的惩罚都不能让你长记性是吗?”
“阿臣挨了多少个耳光,你就要千倍万倍奉还!”
说完,她吩咐保镖把温言庭和温母控住起来,让温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连扇几十个耳光。
温母崩溃痛哭:“不!言庭!都是妈妈的错……”
“如果……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忍耐至此!”
温言庭很想安慰温母,错的人不是她,而是苏窈。
可喉间忽然涌上一股血腥,他猛的吐出一口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苏窈护着贺琰臣,嫌恶地后退两步:“再有下次,你和你的母亲一起受罚!”
她带着贺琰臣转身就走,背影是那么的决绝冰冷。
失去保镖控制的温母哭到近乎晕厥,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神志不清地喃喃道:“都是因为我……”
温言庭抬手想要替温母擦去眼泪,却被她一把拍开:“走开,别过来!别伤害我的儿子……”
“都是我的错……对!是我害了言庭!我该死!我该死!”
看着母亲疯魔的样子,温言庭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想。
没等他反应过来,温母猛然起身,目光瞄准窗口,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纵身一跃跳下了八楼。
“妈……”
温言庭怔愣得看着窗口,心跳瞬间停止。
“妈!!”
他冲过去,却只看到楼下围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沥青的地板上开出了一朵血蔷薇。
温言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领母亲的尸体的,只知道自己那天哭到眼睛流血,却迟迟不愿离开太平间。
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母亲。
从此,再没有任何的软肋。
手机振动一瞬,是移民局发来的短信。
【温先生,您的移民手续已完成,请进行最后的确认。】
他签了字,买了最快离开的机票。
登机前,温言庭把协议离婚改成了诉讼离婚,势必要苏窈净身出户!
紧接着,他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要报案,有人蓄意谋杀。”
他要让苏窈和贺琰臣付出代价!
——
与此同时,苏窈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是温先生找你吗?”贺琰臣试探性问道,“他好像给你发了很多消息,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苏窈却不以为意:“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是来找我道歉求原谅的!”
毕竟以前每一次她生气,温言庭都会胆战心惊地卑微求和,生怕她不要他。
这一次,也一定不会例外!
可就当她无比自信地点开信息栏时,诉讼离婚的法院传票却让她瞳孔骤缩!
【苏窈女士,本院已受理温言庭先生对您提出的诉讼离婚案件,诉求是解除夫妻关系,要求女方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