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裙摆滑到膝盖，露出的小腿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
霍晏山的指尖刚碰到她的脚踝，她就疼得瑟缩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小鹿。
“忍一忍。”他说着，棉签蘸了碘伏，轻轻点在红肿处。
冰凉的液体渗进皮肤，带着点刺痛感。
他的动作很稳，棉签擦过皮肤时力道均匀，没有丝毫敷衍。
翁青黎的呼吸放得很轻，目光落在霍晏山的发旋上。
他的头发修剪得很整齐，灯光在发梢镀上层金边。
素有清冷克己名声的堂堂市委秘书长，此刻正单膝跪地在给自己上药……
翁青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之前不知道霍晏山的身份，她自然可以很放得开，可现在……她只觉得越来越不自在。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
放下棉签，霍晏山拿起喷雾对着红肿处轻轻一按，细密的白雾落在皮肤上，带着薄荷的清凉。
翁青黎舒服地喟叹一声，脚趾不自觉地蜷了蜷，恰好擦过男人的手腕。
两人都僵了一下。
空气突然变得很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响。
霍晏山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脚踝边，指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渗进来，烫得像团火。
翁青黎的心跳开始失序，目光慌乱地移向窗外，却看见玻璃倒影里，男人正抬头看她，眼底的情绪深不见底。
“还疼吗？”他的声音哑了些，像被砂纸轻轻磨过。
翁青黎下意识点头，又赶紧摇头：“好点了……谢谢你。”
她想把脚收回来，却被他轻轻按住。
男人的掌心很大，温热地包裹着她的脚踝，那种触感顺着神经一路窜到心口，让她的脸颊瞬间烧起来。
霍晏山的目光从她红肿的脚踝，慢慢移到她绷紧的腰线，再到她微微张开的唇。
落地灯的光晕在她唇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像层融化的蜜糖。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力道轻得像怕碰碎她。
“霍晏山……”翁青黎的声音带着颤，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别的。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木质香调越来越浓，像张无形的网，把她困在中间。
他没应声，只是低下头，用指腹轻轻揉着她的脚踝。动作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可翁青黎却觉得那力道像电流，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翁青黎有些后悔，自己也许不该跟他来这里。
她的呼吸越来越乱，裙摆被攥出几道褶皱，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睫毛上。那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投出片扇形的阴影，看着格外温顺。
突然，霍晏山的动作停了。他抬起头，目光撞进她的眼里。
翁青黎看见自己的影子在他瞳孔里晃，像艘迷途的小船。
他的脸离得很近，近到能看清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薄荷味。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想往后退，沙发却抵住了后背，退无可退。
霍晏山的手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移，轻轻搭在她的膝盖上，掌心的温度透过丝绸布料渗进来，烫得她浑身发颤。
“翁青黎。”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尾音拖得很长，带着种克制不住的沙哑。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颈侧一热。
霍晏山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那是男性he尔蒙的气息。
下一秒，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颈窝，像片羽毛拂过，又带着不容抗拒的重量。
翁青黎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有烟花炸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该抓住点什么。
颈侧的皮肤很敏感，被他温热的唇贴着，连带着心跳都在加快。
霍晏山的吻很轻，带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像压抑了太久的潮水，终于找到了出口。
落地灯的光依旧暖黄，却仿佛突然变得粘稠。地毯上的影子交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翁青黎能感觉到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在微微颤抖，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而她自己，早已忘了脚踝的疼，只剩下浑身的燥热和那声堵在喉咙里的细碎嘤咛。
“不行，不可以在这里……”
“今天打网球那个，是你表弟？”
“嗯……”
“这里不行？”
“不行……”
“那小翁老师想去哪里？”他笑着han住她的耳垂。
翁青黎浑身一颤。
“我送你回去。”
她以为他要去她家里，立刻局促道：“……我家里也有人。”
而当翁青黎看到那张得逞的笑容时，才顿时清醒过来，脸上热得更厉害。
“你……”她咬牙，一拳捶在他胸前。
好……好痛。
终于，霍晏山还是忍住了。
实际上，他们在一起的次数并不多，时常不是他忙就是你忙。可这样的关系，却令他食髓入骨。
望着那道远去的窈窕背影，霍晏山靠在位置上闭目，眼前浮现出那张洋溢着青春生命力的少女面孔。
竟然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么……
……
沈则煜问翁青黎借电车，她叮嘱了几句，就将车钥匙扔给了他。
第二天她才恍然想起今天是周一，可一早，沈则煜就开着她那辆电车走了。
翁青黎来到了车库，看着面前的几辆豪车，静默了一瞬。
除了那辆保时捷之外，其他的都太张扬了，开不出去。
当帕拉梅拉驶入东州大学时，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说巧不巧，另一辆mini正好停在了翁青黎隔壁的车位。
卢方瑶下车时，看见翁青黎正在车里接电话。
按住心中的困惑，她俯身敲了敲车窗。
翁青黎面色凝重，竟直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搞什么？”卢方瑶吓得后退一步，面露愠色。
她飞快地举起手机，拍下了车牌。
真有意思，这样的家庭，还开一百来万的车？不会是被……
卢方瑶看着前方，眼底闪过锐利和戏谑。
被包养了吧？
车上，翁青黎回想着刚才沈则煜的电话，冷汗涔涔。
短短的半个小时，家里居然进了贼。
而且是在安保工作做得不错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