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孤先送表妹回府。”太子在温君寒的注视下,带着陶然然上了马车。
看着缓缓行驶的马车,温君寒眸色微眯,立刻交代无言去调查牢狱发生的事。
他倒想知道,太子所言的闯祸是什么?
这个陶然然想隐瞒的又是什么?
马车之上,陶然然胸口像是堵着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一双明亮愤怒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太子。
没好气的问道:“表哥,你说好的给我撑腰,帮我做主呢?”
“刚才皇叔在训我时,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看我像个孙子一样在皇叔面前,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太子梗着脖子,说出实话:“表妹,你自己都害怕皇叔,难道孤就不怕了?”
陶然然沉默:……
犹豫一秒后。
脸颊气鼓鼓的瞪着太子,嘴硬道:“我不管,你说好要罩着我,你要说话算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太子耿直的说道:“表妹,你想找死,可不要拉上孤。”
许是觉得陶然然有点惨,他想了想,决定放过她一次,不把人带进皇宫。
“还有,关于你炸祖坟的事,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
“孤虽不知你身上有什么古怪,但孤相信,你是孤的表妹,不会做出危害大堰的事。”
“以后,好自为之吧!孤言尽于此。”
陶然然听了后,眼神里满满都是感动,眼泪汪汪的看着太子。
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暖心的话。
然而听到太子后面说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表妹若在外惹事闯祸了,千万不要说认识孤,孤不想同你一起丢脸,背不动你的锅。”
从见面开始,太子就知道陶然然是个不安分,容易惹祸的人精。
为了不败坏自己的名声,决定与陶然然说清楚,他不背锅。
陶然然听后,被气得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一句,气呼呼的背过身去,不想看见过河拆桥的太子。
到了公主府,陶然然手脚并用的跳下车,生气的甩了甩头发,哼了一声。
抬起下巴,开始放狠话:“表哥,你给我记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
“总有一天,我会东山再起,让你只能抬头仰望我。”
“……”太子嘴角抽搐,看着陶然然决绝的身影,叮嘱道:“表妹,其实父皇挺想你的,若有空闲,去皇宫看看父皇吧!”
像完成任务一样,太子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
等陶然然转身一看,好家伙,连个马车的影子都不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在说话。
这个太子,是赶着去投胎吗?
跑那么快?
陶然然更气了,心里装着一肚子气回到漪澜院。
至于太子,本来打算回府,走到半路,又转头进了皇宫。
原因无他。
只是为了向父皇汇报事情的进展。
刚到御书房,就听见里面传来父皇的暴怒声。
“什么?老祖宗的陵寝被雷劈了?还冒着一股青烟?”
“此等异象,定然有缘由,你们可有查出是什么?”
禁军头领古青低着头,默默承受着大堰皇的怒火:“请陛下恕罪,臣无能,查不出是何缘由!”
若有什么道士做法,或者其他诡异的手段。
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偏偏怪就怪在这里。
那道晴天霹雳的天雷,仿佛像是无意识的落在陵墓之上。
且陵墓之内,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青烟,令人胆寒。
说不清楚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总之,能够精准无误的劈在陵寝内,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人为。
可普天之下,谁有这种通天的本事?
大堰皇得不到答案,气的火冒三丈,眸光锐利如鹰隼,语气坚决。
“朕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再查不出来,你就去陪老祖宗,长眠于地吧!”
古青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却又不得不跪下谢恩:“臣领命。”
太子听了一会,面上纠结又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不说的话,肯定会连累无辜之人。
说的话,表妹要遭殃。
在前者和后者之间,太子选择了坦白。
于是,他不紧不慢的走进去,看着一脸头痛的父皇,缓缓说道。
“父皇,儿臣知道陵墓是被谁炸的!”
此言一出,大堰皇和古青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大堰皇显得愤怒,气急败坏的说道:“太子,你快说,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乱臣贼子,胆敢炸陵墓?朕要将她碎尸万段,凌迟处死!”
古青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太子,到底何方神圣,有此胆量?臣定要将她捉拿归案,以消陛下心头大恨。”
太子顶着两人的炽热目光,慢慢蠕动着嘴皮。
眼一闭,心一横。
直接将陶然然给出卖了。
“是……是表妹,陶然然。”
大堰皇皱着眉头,褶皱的脸上写满了不信。
“福华郡主?区区一个女儿家,哪来的此等能力?”
“太子,朕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敢在朕面前信口开河?”
“即便你再不喜你表妹,也不能随口污蔑她!”
“朕严重怀疑,你脑子出问题了,等下,朕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一天天的,一点事都忙不上,净添乱。”
太子心梗了。
说实话,怎么没人信?
他心里急的团团转,迫不及待的开口:“父皇,儿臣所言为真,不掺杂丝毫水分,没有私人恩怨。”
“若父皇不信,可宣沈卿言进宫询问。”
“当时,他也在场。”
大堰皇见此情形,不再多言,将信将疑的宣沈卿言进宫。
听了沈卿言的话后,大堰皇整个人都是懵的,仿佛三观受到了撞击。
“爱卿的意思是,她说完话后,那雷就跟着劈到了陵墓?”
沈卿言点头:“是,陛下。”
太子跳出来说道:“父皇,这下你相信儿臣了吧!表妹她背后真有高人指点啊,不如,儿臣把那人揪出来,供父皇发落?”
大堰皇皱眉思索,他看待问题不像太子那么简单。
陶然然身上,估计有大问题。
至于是什么,有待考究。
既然知道幕后之人,大堰皇也不再烦躁。
对于未知的东西,任何人都会恐惧,惧怕。
如今陶然然就活在他眼皮子下,迟早有一天,弄清楚她身上的问题。
大堰皇摆了摆手,语气沉重:“行了,朕已知晓,此事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朕自有打算,退下吧!”
看几人离开后,大堰皇才唤出一个浑身漆黑的影子。
“你去密切注意陶然然,若有任何举动,都必须回来禀告!”
是人是鬼,总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