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考核开始
林家演武场，旌旗招展，人声鼎沸。
一年一度的家族季度考核，对于林家而言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不仅所有适龄子弟需参加，家族高层更是几乎悉数到场，坐在主位观礼台上。就连一些闭关的长老，也露了面。
场中，数十名少年少女按照支系排列，个个神情肃穆，或紧张，或激动，或跃跃欲试。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竞争火药味。
林昊站在旁系子弟的队伍中，位置靠后，并不起眼。他收敛了自身气息，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淬体三四重的模样，低眉顺眼，与周围摩拳擦掌的氛围格格不入。
不少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他身上，大多带着鄙夷、怜悯或是幸灾乐祸。
“看，林昊那废物还真来了？” “来了也是自取其辱，估计第一轮就得被刷下来，评级又是劣等。” “听说三长老已经提议取消他的资源供给了，这次考核之后，怕是就要被赶出主院了。”
议论声细微，却清晰地钻入林昊耳中。他面色平静，恍若未闻，心中却冷笑更甚。等着吧，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笑话。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主位观礼台。族长林战面无表情，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几位长老则交头接耳，目光偶尔扫过场中几个备受瞩目的天才，如林云飞等人。
当他的目光掠过坐在边缘的一位面色阴沉、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时，心中微微一动。那是林虎的父亲，掌管家族物资发放的执事长老，林蟒。此刻，林蟒的眼神正看似无意地扫视着台下子弟，但当其目光掠过林昊所在区域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林昊立刻收回目光，心下了然。林虎果然将怀疑告诉了他父亲。这林蟒看似地位不高，但掌管物资发放，权力不小，且心眼极小，睚眦必报，是个潜在的麻烦。
他又看向前方众星捧月般的林云飞。对方今日一身锦袍，意气风发，正与身旁几个跟班谈笑风生，看向其他竞争对手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当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林昊时，更是如同看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嘴角噙着残忍的笑意。
“哼，希望等下你还能笑得出来。”林昊心中冷哼。
就在这时，一名家族执事走到场中，运足元力，朗声宣布：“林家本年季度考核，现在开始！第一项，修为检测！念到名字者，上前测试修为！”
考核正式开始，气氛瞬间更加紧张。
一个个名字被念到，少年少女们依次上前，将手按在测元石上，灌注元力。测元石会根据元力的强度和精纯度，显示出大致的修为等级。
“林浩，淬体五重，评级：中。” “林雪，淬体六重，评级：良。” “林枫，淬体四重，评级：中。”
结果有人欢喜有人愁。大部分子弟都在淬体四重到六重之间，能达到七重的已算优秀，引来阵阵羡慕的目光。
很快，轮到了几位备受关注的天才。
“林动，淬体七重巅峰！评级：优！”一位身材壮硕的少年上前，测元石亮起耀眼的光芒，引起一片惊呼。他是旁系子弟中的佼佼者。
林动面带得色地下场。
紧接着，又一个名字响起：“林清儿，淬体八重！评级：优！”
一位身着淡绿长裙的少女缓步上前，面容清冷，元力注入，测元石光芒更盛，显示出淬体八重的修为！场下再次哗然，就连观礼台上的长老们也纷纷点头。林清儿是二长老的孙女，天赋仅次于林云飞。
最后，压轴般的名字被念出：“林云飞，上前测修！”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
林云飞傲然一笑，龙行虎步般走到测元石前，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掌按了上去！
嗡！
测元石猛然爆发出远超之前所有人的强烈光芒，甚至有些刺眼！石面上，清晰无比地显示出他的修为——
“淬体九重！评级：优等！”执事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激动。
哗！
全场瞬间沸腾了！
“淬体九重！天哪！云飞大哥竟然突破到九重了！” “这才多久？上次考核他才八重中期吧？这速度太恐怖了！” “本次考核第一非他莫属了！”
惊叹声、奉承声如潮水般涌来。林云飞享受般地闭上眼睛，旋即睁开，傲视全场，目光所及，无人敢与他对视。
观礼台上，族长林战微微颔首，几位长老更是笑容满面，尤其是林云飞的爷爷，大长老林啸天，抚着胡须，满脸欣慰。
林云飞志得意满地走下台，经过林昊身边时，脚步微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笑道：“废物，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天才！等下擂台上，最好别遇到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林昊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到。
林云飞冷哼一声，拂袖走回自己的位置。
测试继续进行，很快，轮到了那些修为垫底的子弟。
“林牛，淬体三重，评级：劣。” “林雪梅，淬体三重，评级：劣。”
一个个名字念出，评级皆为劣等，这些子弟面色惨白，羞愧低头。
终于，那个所有人都预料到的名字响起了：“林昊，上前测修！”
一瞬间，几乎全场的目光都带着各种意味集中到了那个站在队伍末尾、一直低着头的青衣少年身上。
嘲讽、怜悯、好奇、幸灾乐祸…不一而足。
“这废物果然还没放弃？” “脸皮真厚，明明每次都是劣等，还来丢人现眼。” “估计又是淬体三重吧？能稳住不退步就不错了。”
在无数的目光和议论中，林昊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步步走向场中央的测元石。
主位上，族长林战的目光投向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林蟒执事则眼神微眯，闪烁着冷光。林云飞更是抱着胳膊，脸上满是戏谑和残忍，等着看好戏。
林昊走到测元石前，缓缓伸出手掌。他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的手上。
他刻意控制着元力的输出，缓缓将手掌按在了冰凉的测元石上。
元力注入。
测元石先是毫无反应，就在有人快要发出嗤笑时——
它猛地亮了起来！
光芒虽然不如林云飞那般耀眼刺目，却也稳定而明亮，远超那些淬体四五重的子弟！
石面上，清晰的字符缓缓凝聚——
淬体六重！
评级：良！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充斥着各种议论和嘲笑的演武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测元石上那清晰无比的“淬体六重，良”几个字，仿佛见了鬼一样！
脸上的嘲讽、怜悯、幸灾乐祸瞬间凝固，转而化为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一个子弟下意识地失声叫道。
“淬体六重？良等？我是不是眼花了？他三个月前不是才三重吗？” “这…这怎么可能？！三个月连破三重？开什么玩笑！”
惊呼声如同潮水般猛然爆发开来，比之前林云飞检测时还要轰动！因为这一幕实在太具颠覆性！
一个被公认的废物，一个连续多次评级劣等、即将被放弃的子弟，竟然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会继续堕落的时候，奇迹般地达到了淬体六重，拿到了“良”的评级！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观礼台上，一直面无表情的族长林战，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爆射出惊人的光芒！几位长老也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可思议。
林蟒执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而原本抱着胳膊、等着看笑话的林云飞，脸上的戏谑和残忍彻底僵住，转而化为浓浓的惊愕和一丝…被挑衅的愤怒！
“这废物…怎么可能？！”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站在人群中的林虎，更是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看向林昊的眼神充满了惊疑和一丝恐惧！难道昨晚…
场中，林昊缓缓收回手掌，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那些震惊、疑惑、难以置信的脸庞。
最后，他的目光与看台上脸色铁青的林云飞遥遥相对。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细微的、却充满挑衅意味的弧度。
无声，却震耳欲聋。
现场在极致的寂静之后，瞬间爆发出更大的声浪！
而考核执事在愣神了好一会儿后，才用带着颤抖和不确定的声音高声道：
“林昊，淬体…六重！评级：…良！”
“下一项，实战考核，抽签决定对手！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