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4
我却早已按下了删除键。
爸爸面如死灰，关冉冉也脸色发白。
其他人还在笑着打趣，“团团还给我们拍了视频啊……”
点开后，却戛然而止。
屋子里死一样寂静，只有妈妈手机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妈妈面无表情，指尖却微微发颤。
我悄悄摸去爸爸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一番操作下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桌上的人全被视频声吸引，根本没人注意我。
关冉冉最先反应过来，尬笑一声。
“哈哈，团团真棒，都学会ai合成了。”
爸爸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是啊是啊，我家团团就是厉害，小柔教的真好。”
客厅里响起他们一唱一和的声音。
可却没人加入他们。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妈妈率先出声，打破诡异的气氛。
“陈铭，离婚。”
不同于以往，妈妈这次格外平静。
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爸爸却并不开心，反而慌张地连筷子都掉在地上。
“小柔，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就要去拽妈妈的袖子。
毫无意外被妈妈躲开。
“姓陈的，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做了这种事还好意思狡辩？”
来参加生日宴的人再也看不下去，纷纷帮妈妈说话。
连带关冉冉也成为大家攻击的对象。
可她却死活不承认。
“这明明就是ai合成，亏你们还是搞技术的，这都看不出来？”
“我整个下午都在跟陈哥一起准备小柔的生日宴，什么时候进过书房？”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不自然地朝我瞟了一眼。
爸爸注意到她的眼神，立刻转向我。
“团团，你不是说不希望爸爸妈妈离婚吗？你帮爸爸说句话好不好？”
“这视频是不是你自己用ai合成的？”
他眼皮飞快眨动，生怕我看不出他的暗示。
我对他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刚刚还想着要把我卖到山里见不到妈妈呢。
这么快就变了脸，真当自己是变色龙啊。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能放过。
我眨了眨大眼睛。
“妈妈，你下午怎么都叫不醒，我被叔叔阿姨赶去屋里闲着无聊，就玩了你的无人机。”
“什么ai合成，我不知道啊，这些应该是无人机拍到的吧。”
听我这么说，桌上的人越发生气。
“陈铭！你现在还逼自己女儿说谎！”
“是不是ai合成我们能看不出来？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妈妈想起下午的事，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几枚糕点。
“冉冉，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关冉冉被逼得恼羞成怒。
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想要什么说法，就算视频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当初是我和陈哥先认识的，明明他当初该娶的人是我，凭什么你横插一脚？”
爸爸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满眼热泪。
勇气倍增地站到她身前。
“霍柔，当初是你妈非要让我娶你，我看她可怜才给了你个机会！”
“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让我在家里当家庭煮夫，让我在亲朋好友面前脸上无光！”
“还有这个小畜生，你怀着她的时候，我分明在外面出差，她到底是不是我的种，你敢不敢去做亲子鉴定？”
妈妈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扇了过去。
“陈铭！你无耻！”
爸爸舔了舔破损的嘴角，眼里满是嚣张。
“我无耻？我好心求我爸妈来伺候你，你却把他们当小偷，区区两万红包就打发了他们。”
“就你这种不孝顺公婆的老婆，娶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再也听不下去，抄起手边蛋糕砸向爸爸。
“你胡说！明明是奶奶偷了我的金锁，妈妈自掏腰包封了两万红包才跟他们换回来！”
“爷爷奶奶生怕妈妈反悔，这才连夜跑路，他们来了两天就花了妈妈四五万，什么时候照顾过我们！”
“而且奶奶说过，是你在相亲会上对妈妈一见钟情，追了大半年才把妈妈骗到手的！”
他没想到我会跳出来维护妈妈，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脸色乌青地伸手指了我好一会儿。
才结结巴巴地辩解。
“你给我闭嘴！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么！”
桌上的人再也听不下去，帮着妈妈把他们赶出去。
爸爸死死护着关冉冉，自己被踹了好几脚，都没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妈妈看在眼里，默默红了眼眶。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
“妈妈没事，团团会一直陪着你。”
5
那天之后，爸爸的东西被妈妈全部清走。
家里还来了位律师叔叔。
接连几天，陈铭都跑到楼下闹事。
“霍柔，你要离婚老子不答应！除非你签下财产分割协议，不然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我紧紧关好门窗，丝毫不去理会外面的声音。
因为他不肯配合，离婚的事迟迟没有进展。
不仅如此。
关冉冉在公司也给妈妈找了不少麻烦。
自从被妈妈撤销助理一职。
她先是闹去股东大会，实名举报妈妈工作失误，可举报内容都是无中生有的恶意挑刺。
公司直接解除她的劳务协议，将她扫地出门。
关冉冉跑去劳动局申请劳务仲裁，结果却被告知公司流程没有问题。
她气得在妈妈车上用油漆喷字。
好在车库监控和停车哨兵完整记录下全部过程。
不但没让她出气，还报警通知她照价赔偿四万元。
妈妈被他们闹得心绪不佳。
我就抱着自己的一堆玩具跑去找她，帮她脱离情绪低谷。
在我的陪伴下，妈妈渐渐振作起来。
律师叔叔堵在陈铭的新公司，逼着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一个月后，终于让他净身出户。
陈铭想要用我逼妈妈就范，可我还不满两岁，根据相关规定，最终还是判给妈妈。
知道判决结果，我高兴地哼起儿歌。
陈铭当初急着离婚还有个原因。
那就是两岁后，孩子会被判给父亲。
他可不想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没想到他的算计现在竟帮了我们。
公司知道我家的事后，特意给妈妈批了年假，让她好好放松几天。
妈妈本想带我出去度假，可刚定好车票，姥姥就慌慌张张打来电话。
“小柔，你快看看，这链接里的说的是你吧？”
妈妈打开链接，皱起眉头。
“星讯公司CTO霍柔，私生活混乱，伙同奸夫私吞夫妻公共财产。”
配图上的男人，赫然就是帮妈妈处理离婚协议的律师叔叔。
不等我们看完，陈铭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霍柔，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既然你非要让我净身出户，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妈妈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我递上牛奶，安抚地帮她顺气。
妈妈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团团，之前爸爸犯错妈妈都会原谅他。”
“只是这次，我必须跟爸爸抗争到底，你会不会怪妈妈？”
我把头摇成拨浪鼓。
“是他做错了事，妈妈做什么团团都支持！”
妈妈欣慰地抱紧我，热泪盈眶。
网上舆论越发猛烈，妈妈却说清者自清，专业的事该交给律师处理。
谁知第二天一早，陈铭竟出现在机场。
几天不见，他越发精神。
关冉冉坐在他腿上，贴心地帮他擦汗。
妈妈的胸膛剧烈起伏，手心也一片冰凉。
“霍柔，那篇帖子你看到了吧？星讯的股票开盘大跌，你觉得公司还能忍你多久？”
妈妈不理他，撇过头去一言不发。
关冉冉笑声尖锐，震得我耳膜发痛。
“你当初怎么赶我出公司的，我也要让你怎么被赶出来！”
“还是我陈哥厉害，帮我出气都这么威风。”
我撇撇嘴。
他们怕是不知道，律师叔叔已经整理好全部资料。
法院关于他们诽谤造谣的诉状过不了多久就会递到他们手上。
妈妈不屑于跟他们打嘴仗，拉着我走向候车室另一边。
陈铭发现自己被无视，怒气冲冲地喊着妈妈名字。
走远前，我再次听到他的心声。
“给脸不要脸！既然你非要跟我装清高，那我就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变成毁掉公司的炸弹！”
我装作东张西望回头一瞥。
他正把玩着那枚熟悉的U盘。
我弯起嘴角。
给臭爸爸准备的大戏，终于要开场了。
6
度假期间，妈妈接到对家公司的招揽电话。
“霍小姐，我们向来很欣赏你的技术才干，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
“抱歉，星讯公司是我和朋友们共同的心血，感谢贵公司的赏识，只能抱歉了。”
“话不要说得太满，如果哪天你改变主意，还可以来找我们。”
听筒里很快传来“嘟嘟”声。
妈妈疑惑地皱起眉头，“现在都流行自信了吗？”
有了U盘还得不到对方的信任，反而让妈妈更受器重。
要是让他知道，怕是要气得吐血。
回家第一天，公司打来急电。
“霍总不好了！有人大张旗鼓地向对家公司出售我们最新科研成果！”
妈妈白了脸，“怎么可能？这次研究成果的所有资料都在……”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脸上彻底失去血色。
慌忙蹲下身，轻轻抓住我的肩膀。
“团团，那天你玩无人机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们动妈妈的电脑？”
我重重点头，立刻调出另一份视频。
“团团还拍下了他们翻你书房的全部过程！”
妈妈无力地退后两步，用力闭了闭眼睛。
挣扎过后，拿出手机把陈铭的号码拉出黑名单。
按下拨出键时，像是耗尽所有力气。
“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妈妈摊倒在沙发上，“是我对不起大家，公司这次遇到大麻烦了！”
我刚想告诉她事情真相。
下一秒，妈妈却迅速恢复斗志。
“公司发布会得提前召开，只要我们抢占先机，对方就绝不可能压过我们！”
“到时我们立刻申请专利，等到融资到位，他们就算拿到全部资料也用不了！”
感受到妈妈的振奋，我激动地帮她加油打气。
“妈妈加油！”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当天晚上，陈铭直播入职。
对家公司也打算借着接收人才的噱头，提前发布此次成果。
妈妈严肃地盯着直播画面，握着水杯的手指骨节泛青。
视频中，陈铭的名牌上赫然写着高级工程师的头衔。
那枚U盘就放在他手边，对家公司的领导看得两眼放光。
“小陈啊，是不是也该让我们验验货了？”
“万一U盘有什么问题，这可就不是丢人的事情了。”
陈铭靠着椅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次霍柔输定了，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说完，他面对镜头，整理着领口。
“相信大家都知道星讯集团，他们在短短十年内迅速崛起，可惜今天，我就要终结他们传奇。”
只有寥寥几人的直播间被他这番话引爆。
短短两分钟内，观看人数突破五十万。
妈妈的电话几乎被打爆。
各大平台的记者纷纷来电，想要获取第一手新闻稿。
公司也不断发消息，询问成果泄露的具体情况。
可妈妈也说不清他们到底拿到了多少。
消息灵通的几家风投开始重新估算星讯集团的发展价值。
更有投资人打来电话想趁火打劫，借机低价收购公司股份。
妈妈气得直接关机。
偏偏关冉冉还在镜头前拱火。
“都说霍柔是新一代科技天骄，没人能和她相提并论，但今晚过后，她的天才之名怕是要让给陈铭了。”
对家公司更是索性把电话打到家里。
“霍小姐，现在你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
妈妈沉着脸，五指紧紧攥起。
“我绝不可能跟盗取我研究成果的人合作！”
不等对面回复，妈妈就决绝挂断，连电话线都拔了。
我正崇拜妈妈的霸气和自信。
耳边却传来她哭泣的心声。
十年来，她从不被看好的女大学生，到领域顶尖领航人。
她独自承受了太多东西。
妈妈不是不怕，是她的一路走来的经历不允许她怕。
我心疼地扑进妈妈怀里。
“妈妈，无论发生什么，团团都会陪着你。”
妈妈红了眼眶，紧紧回抱住我。
我学着大人模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妈妈别怕，爸爸不会得逞的。”
妈妈一愣，看到我眼里的狡黠时，脑海里有什么逐渐清晰起来。
“那枚U盘！”
我傲娇地点点头，然后被妈妈重重的亲了一口。
7
晚上七点，直播终于正式开始。
陈铭清了清嗓子，强行打断对家公司的主持词。
负责人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忍下没有发作。
陈铭走到镜头中央。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想借此机会完成一桩心愿。”
“那就是向关冉冉小姐求婚，冉冉，你愿意嫁给我吗？”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我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关冉冉眼里闪着幸福的泪花。
直播间甚至开始出现祝福弹幕。
妈妈看着那些“祝99”“幸福永远”的字眼，眼神暗了一瞬。
“原来他都懂。”
听到她心里的话，我一愣。
突然想起姥姥说过。
爸爸向妈妈求婚时，只有一个易拉罐的拉环。
后来更是直接领证，连婚礼都没办。
这么一想，我看着陈铭那张脸越发恶心。
更加期待他自掘坟墓的那一刻。
正在陈铭深情表白时，对家负责人惊呼一声。
“这是什么！”
陈铭下意识转头。
这才发现他趁自己不备，偷偷拿走了U盘。
“你干什么！”
陈铭怒气冲冲，伸手去抢时不小心被地毯绊倒。
恰好打开了提前连好的投屏。
关冉冉尖叫起来。
陈铭顾不上疼痛，惊慌抬头。
却发现他和关冉冉在书房亲热的视频在直播间五十多万人面前重现。
负责人脸色铁青。
“陈铭，你最好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拿来签约的成果。”
陈铭慌了，根本顾不上他。
手脚并用想要关掉视频，周围的保镖将他死死按住。
他憋红了脸。
“我真的拷贝了霍柔的所有资料，冉冉和我一起，她也看到了！”
直播间炸了锅。
“他说什么？拷贝了霍柔的资料？”
“霍柔不是星讯集团的CTO吗？他怎么会有霍柔的资料？”
“这人是霍柔前夫，在她生日那天出轨被抓，净身出户了。”
这下连对家公司也被推到风口浪尖。
“偷别人的商业机密，还好意思说是自己研发的，真是什么马配什么鞍！”
“@星讯集团，不告他们吗？我录屏了，需要私。”
“我就说，霍柔什么实力，怎么可能有人腾空出世取代她？”
“散了吧，想看动作片的来。”
负责人气得一脚踹在陈铭膝盖窝。
“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拿着自己的片来装大爷，好意思先问我要定金？”
关冉冉不相信，冲过去在U盘里翻找起来。
可任她怎么刷新，始终只有那段视频。
她终于承受不住打击，捂着脸慢慢蹲下去。
负责人厌恶地挥挥手，几个保镖立刻上前要把她拖走。
陈铭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束缚爬了过去。
“冉冉，别怕，就算没有这笔钱，我也可以带你过上好日子。”
他看着周围的人，仿佛在和整个世界对抗。
“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别碰她！”
负责人抄起手边的杯子砸了过去。
“冲你来？你配吗？你知道明天公司股价会跌多少吗？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他越说越气，直接喊来律师。
“好好算算损失，我希望这两个人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陈铭慌了神，松开靠在他怀里的关冉冉，差点把她摔到地上。
“黄总！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这是之前您给我的定金，全部都在这，一分都没少！”
“我才三十岁都不到，不能背案底啊！”
“我儿子还没出世，您不能这么对我们！”
说着，他直接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边磕边喊关冉冉，“冉冉，快来求求黄总！”
谁知关冉冉直接起身，抱住负责人的胳膊。
“黄总，这可都是陈铭一个人的错！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8
“要不是他非要开直播，怎么会闹这么大？怎么可能让大家知道偷窃星讯研究成果的事？”
“我早就说过，千万不能太得意，他就是不听我的，这下出事了吧？”
陈铭死死盯着她。
眼神渐渐从难以置信变为憎恨厌恶。
“你个败家娘们！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和霍柔闹翻？”
“今天当着直播间，我就把话说清楚，当初要偷霍柔资料的是关冉冉，我只是从犯！”
“就算要计较责任，我也是次责，主谋是关冉冉！”
关冉冉朝他唾了一口。
“放你他娘的狗屁！谁不知道你想霍柔家产想到发疯？要不是老娘帮你，你现在还是她家的佣人！”
“自己没用，连个U盘都守不住，好意思怪我！”
陈铭深吸一口气。
“好，看在儿子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只要你答应让儿子随我姓，以后给我养老送终，我可以担下主要责任。”
关冉冉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儿子？也就你这个猪脑子才会相信我怀了你儿子！”
“你见过哪个孕妇五个月的肚子这么平？”
“自己犯了错就直接认，别想让老娘承你情。”
陈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过去抱着她的肚子用力揉搓。
“儿子！怎么可能没有？你骗我！”
关冉冉反手推开他，恰好撞在桌角上，糊了一脸的血。
“老娘骗你的时候你一个字都不怀疑，现在跟你说实话你反而不信了！”
“要不是你说能拿到霍柔一半家产，谁会忍着恶心跟你这种废物在一起？”
“实话告诉你吧，每次和你做完，我都会吃避孕药，根本不可能怀你的孩子！”
陈铭几乎疯癫，不管不顾地朝她撞过去。
“哎呀！”
关冉冉一声痛呼，裙摆处很快被鲜血染红。
两个人顿时傻了眼。
“怎么会！”
“怎么会？”
没过多久，救护车赶来把关冉冉带走。
手术室外，陈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让我等她出来！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进去啊！”
一小时后，医生出来摇了摇头。
“可惜了，孩子刚刚两个月，才成形就没了。”
陈铭恍惚地瘫倒在地。
被推出来的关冉冉眼角流着泪，脸上却笑得疯癫。
“一定是上次在霍柔家，那天太生气，回去忘了吃药！”
“陈铭，你撞得好，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怀了你的种。”
陈铭恨恨地扒着自己头发，恨不得将脑袋撕碎。
戴上手铐被押往电梯时，他趁警察不备，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
头朝下，当场死亡，根本就没想活。
关冉冉看到这一幕，被刺激得精神失常，当场疯了。
妈妈叹着气，轻轻扣上屏幕。
重新开机时，公司发来投资已定的消息。
各大媒体也纷纷改口，说要邀请妈妈做人物专访。
仿佛刚刚只是一场闹剧，根本无人记得。
妈妈一口回绝他们后，把我抱进怀里。
“团团，还好你那天换掉了他身上那枚U盘。”
“现在，他们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说着，她欲言又止地看向我。
“团团，以后再也没有爸爸陪你玩了，你会不会怪我？”
我摇摇头，没有任何忌惮地钻进妈妈怀里。
“才不会，他都不觉得我是他女儿，那我也不认他这个爸爸。”
“其实我从来就不喜欢爸爸，我喜欢的一直是妈妈。”
“要不是知道他想害你，我才不会跟他待那么久。”
妈妈满脸狐疑，“你怎么知道陈铭想害我？”
我用力在她脸上啵了一口，凑到她耳边。
“因为团团有可以保护妈妈的读心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