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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妈把我护在身后，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她直视着春桃。
“春桃，你刚才说，亲眼看到小主与张侍卫在后花园私会？”
春桃眼神躲闪，点了点头。
“是…是的，林嬷嬷。”
“何时？”
“午…午后。”
“具体什么时辰？”
“未…未时。”
“小主当时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春桃卡住了。
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妈的语速陡然加快。
“头戴什么发簪？”
“脚上穿的是什么鞋？”
“你们在花园何处相遇？”
“是假山旁，还是凉亭里？”
“当时天气如何？可有起风？太阳在哪个方向？”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春桃彻底崩溃了。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撒谎了！”
“是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用我全家人的性命逼我的！”
柳贵妃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她指着春桃，声音尖利。
“你这个贱婢！胡说八道什么！”
我妈冷冷地转向柳贵妃。
“贵妃娘娘何必动怒。”
“春桃方才所言漏洞百出，显然是被人教唆，记不住词罢了。”
她顿了顿，补上最后一刀。
“至于她为何记不住，那是因为未时我们小主根本没有出门。”
“她正在房里替我处理脸上的伤，直到申时才结束。”
“这一点，偏殿所有当值的宫人都可以作证。”
我看着我妈的背影，心中全是敬佩。
皇上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看着柳贵妃，眼神里满是厌恶与失望。
“柳氏，你可知罪？”
他甚至不再称呼她为贵妃。
柳贵妃瘫软在地。
“皇上，臣妾冤枉啊！”
“闭嘴！”
皇上怒喝一声。
“朕对你太纵容了。”
“传朕旨意，柳氏言行无状，心肠歹毒，降为嫔位，禁足于长春宫三月，闭门思过！”
他又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侍卫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春桃。
“至于这两个奴才，意图构陷主子，拉下去，杖毙！”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愧疚。
“林才人受惊了。”
“你身边的人既然不可信，朕便为你另择宫人。”
“今日之事，是朕委屈了你。”
“晋林才人为贵人，赐住流云轩，另赏金银百两，锦缎十匹，以作安抚。”
一贬一升，天差地别。
我跪下谢恩，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
我知道，在这复杂的后宫中，这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