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贵女毁容风波起？王妃临危巧布局！
赵家的毒计，如同蛰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张开了獠牙。
这日午后，都城最负盛名的茶楼“雅集轩”内，几位高门贵女正相约品茗。工部尚书之女李小姐，近日刚得了一块“瑾华堂”新出的茉莉香膏，正得意地向姐妹们炫耀。
“你们闻闻，这香气可是‘瑾华堂’最新的限量款，据说加入了南海珍珠粉，不仅能香体，还能润泽肌肤呢！”李小姐沾沾自喜地挖了一小块，涂抹在腕间和颈侧。
清雅的茉莉花香顿时散开，引得其他几位小姐羡慕不已，纷纷追问她是如何抢到的。
李小姐享受着众人的追捧，正说得起劲，忽然觉得脸颊和脖颈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痒。她下意识地用手挠了挠。
“呀！李姐姐，你的脸…”一旁的小姐突然惊叫出声，指着她的脸，花容失色。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李小姐刚才涂抹过香膏的脸颊和脖颈处，竟然迅速浮现出一片骇人的红疹，密密麻麻，甚至开始肿胀起来！
“啊！我的脸！好痒！好痛！”李小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靶小镜一照，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手中的镜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美人最重容貌，眼见容颜被毁，李小姐当场崩溃大哭。
雅集轩顿时乱作一团。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传遍整个都城。
“听说了吗？工部尚书家的千金用了‘瑾华堂’的香膏，脸都烂了！”
“真的假的？‘瑾华堂’的东西不是号称纯天然秘制吗？”
“千真万确！好多人都看见了！李小姐被抬回府时，脸肿得像猪头一样！”
“天哪！我之前还用了她家的香皂，不会有事吧？”
“快别用了！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流言愈演愈烈，添油加醋。很快，又有“消息”传出，说“瑾华堂”的产品之所以效果神奇，是因为添加了来自南疆的诡异蛊虫粉末和阴毒药材，短期内能让人容光焕发，长期使用却会掏空身子，毁人容貌，甚至危及性命！
更有“知情人士”隐晦提及，厉王妃就是用这种法子，先治好了厉王和太后，获取信任，实则暗中下更深的毒，以便控制皇室云云…
恶毒的谣言如同瘟疫般扩散，之前对“瑾华堂”追捧有多热烈，此刻的反噬就有多凶猛。无数购买了产品的贵妇贵女们惊慌失措，纷纷停用，甚至有人愤怒地冲到凝香斋门口要求退货赔钱！
凝香斋孙掌柜急得嘴角起泡，焦头烂额，一边安抚顾客，一边火速派人前往厉王府报信请示。
这还不算完。
翌日早朝，以御史大夫赵启明为首的几名言官，联名上奏，弹劾厉王妃苏氏！
奏章之中，言辞犀利，罗列数条“罪状”：一、身怀妖术，来历不明，所谓南疆秘法实为邪术；二、利用邪术制作阴毒之物，戕害贵女，毁人容貌，居心叵测；三、其心可诛，怀疑其试图以同样手段控制太后与厉王，危及国本！奏章最后，言辞恳切地请求陛下严查厉王妃，查封“瑾华堂”，以安民心，以正国法！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厉君彻立于武将首位，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他没有立刻出声辩驳，只是冰冷的目光扫过赵启明等人，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皇帝高坐龙椅，面色凝重。他虽赏识温瑾的医术，但此事涉及甚广，民怨沸腾，言官又言之凿凿，他不得不重视。
“厉王，”皇帝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御史所言，你有何话说？”
厉君彻出列，声音沉稳冷冽：“回陛下，臣妻苏氏，自入王府以来，恪守妇道，仁善恭谨。其医术乃岳母所传南疆正法，绝非邪术。救治太后与臣，皆乃事实，太医院众太医亦可作证。所谓毁容之事，真相未明，单凭一面之词与市井流言便定罪于亲王正妃，儿戏国法，恐寒忠臣之心！臣恳请陛下，允臣与王妃彻查此事，必给陛下与天下一个交代！”
他并未直接否认事件，而是强调证据不足，要求调查权，以退为进，言辞凿凿，气势逼人。
皇帝沉吟片刻。他自然不信温瑾会自毁长城做这种事，但舆论压力必须平息。
“准奏。”皇帝最终道，“此事便交由京兆尹府协同厉王府查办。在真相大白之前，‘瑾华堂’一应产品暂停售卖，接受查验。厉王妃…暂于王府之中，配合调查，无旨不得随意出入。”
这已是看在厉君彻和太后的面子上，从轻发落，未直接下狱已是恩典。
…
厉王府，偏院。
消息早已传来，院内气氛凝重。
春桃和夏荷急得团团转，眼睛都哭红了：“王妃！现在可怎么办啊？外面都说成那样了！陛下还让停业查办…”
温瑾坐在窗前，面前摊开着那本《毒物杂论》，神色却异常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果然来了！动作真快！手段也够毒辣！直接从产品质量和名声上下死手！
“慌什么？”她放下书卷，声音冷静，“不过是跳梁小丑的伎俩罢了。”
她早已料到对方会从产品下手，提前让春桃夏荷对每一批原料和成品都留了样，登记造册。特别是送往各府和宫中的批次，记录更是详尽。
“春桃，去将我们所有的入库、出库、制作记录，以及对应批次的留样，全部整理好，一份不许漏！”
“夏荷，去告诉孙掌柜，让他稳住凝香斋，所有要求退货的，登记在册，承诺若是我们的问题，假一赔十！但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承认任何事！”
“另外，让我们的人，悄悄去查，那位李小姐近日还接触过什么人，用过什么东西，特别是出事前后，有无异常！”
一条条指令清晰冷静地发出，瞬间安抚了慌乱的下人。
吩咐完毕，温瑾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盒同样批次的茉莉香膏，仔细嗅闻观察，又用银簪挑起一点，放在鼻尖细细分辨。
忽然，她眼神一凝！
气味有极其细微的差异！若非她嗅觉敏锐且对自家产品极度熟悉，几乎无法察觉！这盒香膏里，被掺入了另一种东西！
她立刻将香膏拿到光线充足处，仔细拨弄检查，最终在膏体深处，发现了几粒极其细微的、几乎与珍珠粉融为一体的淡黄色微小颗粒！
不是蛊虫，而是某种…植物刺毛？或者经过特殊处理的过敏源？
她立刻转身，从空间里调用微型成分分析仪（无形），快速扫描。
结果很快出来：荨麻刺毛精细粉末，经特殊药液浸泡催化，刺激性极强，极易引发严重接触性皮炎（红肿、瘙痒、起疹）。
果然如此！
温瑾心中冷笑。不是直接下毒，而是掺入强效过敏源！这样既能造成毁容效果，又不易被常规银针测毒发现，更能迎合“阴毒材料”的谣言！好算计！
但对方千算万算，算不到她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检测手段！
“王妃…”春桃整理好记录回来，脸上仍带着忧色，“王爷下朝回府了，直接去了书房，听说脸色很不好看…王爷会不会相信那些话，怪罪您啊？”
温瑾眸光微闪。厉君彻在朝堂上的反应，她已经听凛刀简单禀报过了。他选择了相信她，并为她争取了调查的机会。
想到那个男人在朝堂上冷硬地维护她，此刻又在书房独自面对压力…温瑾心底某一处，微微软了一下。
“他不会。”她语气肯定，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备车，我要去一趟京兆尹府。”
“王妃？陛下不是让您…”
“陛下是让我配合调查，并非禁足。”温瑾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主动配合，总比被动等待调查上门要好。况且…”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狡黠：“有些戏，总要唱起来，鱼儿才会更容易上钩。”
她倒要看看，这盆脏水，最后究竟会泼到谁的身上！
…
书房内。
厉君彻听着凛刀的汇报。
“王妃已命人整理所有记录和留样，并派人暗中调查李小姐近日行踪。此外…王妃刚刚命人备车，似乎欲往京兆尹府。”
厉君彻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和…赞赏。
他原以为她会先来向他求助或解释。
没想到，她竟如此冷静果断，第一时间掌控证据，甚至要主动出击？
“让她去。”厉君彻沉声道，“派人暗中保护，京兆尹府那边…打个招呼，不得怠慢。另外，将赵家接触混混和那个丫鬟小翠近日频繁出入当铺变卖首饰的证据，慢慢透给京兆尹。”
他的小王妃既然要亲自下场唱戏，那他…便为她搭好舞台，清除杂音，再看她如何大放异彩。
这场风波，或许正是让她真正崭露头角、立威于天下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