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之上,那骇人的紫色能量已经凝聚到了极致。
金铁兽的双爪仿佛握着两颗浓缩的超新星,狂暴的能量撕扯着周围的空间,发出尖锐的嘶鸣。连光线经过他身边时,都发生了诡异的扭曲。
峡谷对面,那些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机车族战士,此刻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鸭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们机体内的警报系统,已经由尖锐的蜂鸣转为绝望的哀嚎。能量指数的读数,早已冲破了他们处理器能够理解的上限。
“那……那是什么?”一个机车族战士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颤抖。
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下一秒,金铁兽动了。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凝聚着无尽能量的双爪,猛然向前挥出。
“极光神风爪!”
低沉的招式名,如同死神的宣判。
两道巨大的、月牙形的紫色能量刃,瞬间脱爪而出。它们撕裂空气,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一左一右,交叉着向机车族的大军席卷而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那两道能量刃所过之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无论是机车族战士引以为傲的合金装甲,还是他们手中的高斯步枪,亦或是他们脚下坚硬的钢铁大地。
在触碰到那紫色光刃的瞬间,便如热刀切黄油般,被无声无息地分解、湮灭,连最微小的粒子都没有剩下。
光刃过后,一切归于虚无。
当光芒散尽,峡谷的另一端,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上百名机车族战士,连同他们所处的那片大地,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只留下一个平滑如镜、深不见底的巨大扇形缺口,边缘还残留着紫色的能量电弧,发出“滋滋”的轻响。
金铁兽缓缓收回双爪,猩红的电子眼扫过那片虚无,波澜不惊。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高效。
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清除。
诸天万界,在长达数十秒的死寂之后,彻底沸腾。
……
《猪猪侠》世界,超人研究所。
猪猪侠、菲菲、小呆呆、超人强、波比,五位超星萌宠的拥有者,此刻正围在一块巨大的虚拟屏幕前,一个个张口结舌,神情呆滞。
“我……我的超级棒棒糖……”猪猪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因为太过震惊,手里的棒棒糖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
“刚刚……那是什么?”菲菲的声音有些发干,她引以为傲的智慧,在面对这种纯粹到不讲道理的破坏力时,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一向自负的超人强,此刻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变身手表,又看了看屏幕上金铁兽那巍然不动的身影,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一下。
他开始在脑中模拟,如果自己变身的铁拳虎,正面硬抗那一招“极光神风风爪”,结果会怎样。
模拟的结果,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种能量等级……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超人强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就算是五灵王合体,恐怕……”
他没有把话说完。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
《虹猫蓝兔七侠传》世界,奔雷山庄。
“嘶——”
七剑之中的“奔雷剑”传人大奔,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那魁梧的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撼而微微颤抖。
“这……这是什么妖法?!”他失声喊出,“不用内力,不靠兵刃,光凭一双手就能发出如此威力的招式?”
虹猫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他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长虹剑的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的脑海中,如同有一台最精密的仪器,在疯狂地进行着推演。
*这一招,速度太快,范围太大,威力更是匪夷所思。若是正面相对,我的火舞旋风剑法,恐怕在靠近之前,就会被那紫色的能量分解。*
*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轻功身法,在它出招之前,寻找到它的破绽。*
*可是……它有破绽吗?*
虹猫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金铁兽那如同铁桶一般的身躯,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股无力感。
那身厚重到变态的装甲,本身就是最完美的防御。
攻防一体,毫无死角。
“这已经不是武功的范畴了。”一旁的逗逗抚着自己的胡须,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更像……更像传说中,那些神仙才拥有的移山填海之力。”
……
画面再转。
结束战斗的金铁兽,回到了那座黑色的金属宫殿。
“王!”
他单膝跪地,向王座上的狂野猩复命。
狂野猩从王座上走下来,蒲扇般巨大的手掌,重重地拍在金铁兽的肩膀上,发出“砰砰”的巨响。
“干得漂亮!金铁兽!你从没让我失望过!”
狂野猩开怀大笑,那豪迈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
战场上冷酷无情的杀神,此刻在君主面前,却温顺得像一只收起了爪牙的黑豹。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王的赞许,猩红的电子眼中,似乎也多了一丝柔和的光芒。
这幅君臣相得的画面,让刚刚还沉浸在极致暴力美学中的诸天观众,感到一阵强烈的反差。
然而,就在此时。
一个阴恻恻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从大殿的阴影中幽幽传来。
“王,金铁兽将军固然勇猛无敌,但……功高震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随着话音,一个瘦长的、通体为蓝紫色的机器人,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他长着一张狐狸般的脸,狭长的电子眼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他正是猛兽族三大战王之一,猛虎王麾下的首席战将,心机深沉的——蓝毒兽!
他的出现,让大殿中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宏大的旁白,也在这时悠悠响起,带着一丝嘲弄与悲悯。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而最致命的毒药,并非穿肠的剧毒,而是那藏在恭维话语下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