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盯着艾昆。
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你到底是谁？”
艾昆松开他的手腕，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白叔叔，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我是您女儿的同学啊，昨晚还在您家过夜呢。”
白志军的目光在艾昆和苏婉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苏婉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冷冷道：
“苏婉，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苏婉的身体微微发抖，她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睡袍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蝇：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自由？”白志军冷笑一声，“你以为离婚就能随便喝谁都……别忘了，小敏还是我的女儿！”
艾昆一把搂住苏婉的肩膀，将她护在怀中，挑衅地看着白志军：
“白叔叔，威胁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白志军的眼神阴鸷，他瞥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只能硬着头皮压制住怒火。
“好……好啊，那就谈谈。”
他弯腰捡起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甩在茶几上：
“这是小敏的监护权变更协议。苏婉，如果你还想见到女儿，就乖乖签字。”
苏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不能这么做！小敏已经成年了！”
“成年？”白志军嗤笑一声，“她的学费、生活费，哪一样不是我在支付？只要我一句话，她明天就会一无所有。”
白小敏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
她看着母亲和艾昆，又看了看父亲，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
“爸，妈……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艾昆瞥了她一眼，语气轻佻：“小敏同学，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嘴。”
白小敏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艾昆！你……你无耻！”
艾昆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拿起桌上的协议翻看。
突然，他目光一凝，指着其中一条条款说道：
“白叔叔，这条‘自愿放弃所有财产’是什么意思？阿姨的别墅和车子，可是离婚协议里明确归她的。”
白志军眯起眼睛：“这是家务事，轮不到你管。”
艾昆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那这个呢？也轮不到我管吗？”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段视频——白志军与两名陌生男子在书房密谋的画面，声音清晰可闻：
“……车祸的事情必须处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白志军的脸色瞬间铁青，他猛地扑向艾昆：
“把手机给我！”
艾昆轻松避开，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白志军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白叔叔，年纪大了就别这么冲动。”
艾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
苏婉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不认识眼前的白志军。
她的声音颤抖着：“那场车祸……真的是你策划的？”
白志军没有回答，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艾昆：
“你到底想要什么？”
艾昆收起手机，慢条斯理地说道：
“很简单。第一，放弃对小敏的监护权；第二，永远别再出现在阿姨面前；第三……”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把你吞掉的那些财产，全部吐出来。”
白志军咬牙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艾昆笑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那这段视频明天就会出现在警局，顺便附上你境外账户的流水记录。”
白志军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最终，他颓然地低下头：
“……好，我答应你。”
艾昆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苏婉柔声说道：
“阿姨，去换件衣服吧，我们待会儿去办手续。”
苏婉如梦初醒，木然地点头，转身走向楼梯。
她的背影显得无比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白小敏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狼狈的模样，又看了看艾昆得意的神情，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猛地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准自己的手腕：
“你们……你们都别过来！”
艾昆皱了皱眉：“白小敏，你发什么疯？”
白小敏的眼泪夺眶而出：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艾昆冷笑一声：
“因为我？你怎么不问问你爸做了什么？你妈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
白小敏的手微微发抖，刀刃在皮肤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信！我爸不会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