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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我没有！”
林晚声嘶力竭地反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足以让任何男人心软。
可惜，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顾言了。
“我胡说？”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那是昨晚在宴会厅门外，我录下的。
“行啊你，装了半年病，就把年级第一的保送名额骗下来了。”
“一个保送名额而已，他那种天才就算没保送，自己考也能上。”
“再说，他那副什么都懂的优越感，我早就受够了。”
林晚和周倩清晰的对话，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响。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林晚和她父母的脸上。
林晚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的父母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精彩纷呈。
班主任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晚，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你简直是……”
“品行败坏！无耻至极！”
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语，痛心疾首地吼道。
“林晚！我真是看错你了！”
“为了一个保送名额，你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欺骗同学的感情！”
“你对得起顾言对你的付出吗？对得起学校对你的信任吗？”
林晚的父亲脸上挂不住，气急败坏地扬起手，一巴掌扇在林晚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林晚捂着脸，被打懵了。
几秒后，她才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保送名额自然是保不住了。
学校很快就做出了处理决定。
撤销林晚的保送资格，并给予记大过处分。
而那个保送名额，因为我已经接受了MIT的offer，最终顺延给了年级第三。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我以为，我和林晚的纠葛，也会就此结束。
但我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几天后，学校的论坛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帖子。
【惊天大瓜！天才学霸顾言脚踏两条船，为讨新欢欢心，恶意污蔑前女友！】
帖子里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一个“痴情女为爱牺牲，却惨遭渣男抛弃”的故事。
故事的女主角，自然是林晚。
而我，则成了那个为了去美国傍上富家女，不惜伪造录音、毁掉前女友前途的世纪渣男。
帖子里还附上了几张照片。
一张是我和一个女生的合影，女生笑靥如花，背景是美国的地标建筑。
另一张，是林晚憔悴地躺在病床上的照片，手腕上还缠着纱布。
帖子下面，是无数不堪入目的评论。
“我靠！顾言居然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晚太可怜了吧，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结果被这么对待。”
“那个女生是谁啊？看着像个白富美，怪不得顾言连清北都不要了。”
“渣男滚出我们学校！”
我看着那个帖子，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林晚，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6
我很快就查清了照片的来源。
那张合影，是我高一参加物理竞赛时，和一个同校的学姐拍的。
学姐家境优渥，后来也去了美国读书，照片的背景是她发在朋友圈的旅游照。
有人恶意地将我的头像P了上去。
至于林晚病床上的照片，更是可笑。
手腕上的纱布，不过是她前几天不小心划伤的。
她却借此大做文章，暗示自己为我自杀未遂。
真是好一出苦肉计。
我没有急着去论坛上辩解。
因为我知道，在群情激奋的时候，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我要做的，是找到证据，给林晚致命一击。
我先是联系了那位已经在美国的学姐，向她说明了情况。
学姐又气又笑，当即表示会帮我澄清。
然后，我黑进了学校的论坛后台。
发帖人的IP地址，指向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
我赶到网吧，调取了当天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是周倩。
林晚的好闺蜜。
她戴着帽子和口罩，鬼鬼祟祟地在电脑前操作了很久。
我将监控视频拷贝下来，然后拨通了周倩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谁啊？”
周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虚。
“是我，顾言。”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听到她紧张急促的呼吸声。
“有……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
我轻笑一声，“就是想请你看一段视频。”
我把监控录像发给了她。
一分钟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周倩打来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和哭腔。
“顾言，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我！是林晚！是林晚逼我这么做的！”
“她说如果我不帮她，她就把我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抖出去！”
“我真的没办法！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可以帮你作证！我可以告诉大家真相！”
她语无伦次地求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林晚身上。
真是……塑料姐妹情。
“可以啊。”
我慢悠悠地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
“明天早上，学校公告栏，我要看到你的道歉信。”
“手写的，一千字以上，内容要深刻，态度要诚恳。”
“否则，这段视频，就会连同你以前的那些‘光辉事迹’，一起出现在校长的办公桌上。”
电话那头的周倩，哭着答应了。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冰冷。
林晚，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准备好，接受我送你的第二份大礼了吗？
7
第二天一早，学校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
一张用黑色水笔写的道歉信，被贴在最显眼的位置。
是周倩写的。
信里，她详细地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在林晚的指使下，P图、发帖，恶意造谣中伤我的。
她还列举了林晚从高一到高三，多次抄袭她的作业，考试让她传答案，甚至冒领她竞赛奖项的种种劣迹。
最后，她声泪俱下地向我道歉，并表示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这封道歉信，信息量巨大。
整个学校都炸了。
舆论瞬间反转。
之前在论坛上骂我骂得最凶的人，此刻都沉默了。
【卧槽！惊天反转！原来林晚才是真正的白莲花！】
【我的天，太恶心了吧？居然还有这种人？】
【心疼顾言，被这种人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周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助纣为虐！】
林晚彻底身败名裂了。
她成了全校的笑柄，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听说她受不了打击，哭着跑回了家，好几天都没来上学。
我以为她会就此消停。
没想到，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林晚带着哭腔的声音。
“顾言，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我在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等你。”
“求求你了，就最后一次。”
她的声音听起来脆弱又可怜。
但我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冷冷地拒绝。
“不！有的！”
她急切地说道，“顾言，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她开始在电话里忏悔，哭得撕心裂肺。
从她如何嫉妒我的才华，到她如何因为家庭的压力而变得不择手段。
她说得情真意切，仿佛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直到她哭得喘不上气，我才淡淡地开口。
“说完了吗？”
电话那头的哭声一顿。
“说完了，就挂了吧。”
“不！顾言！你别挂！”
林晚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特别下贱？”
“你是不是很得意？看到我被你毁掉，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没有回答她。
“顾言，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你毁了我的前途，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她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平静。
后悔？
林晚，该后悔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8
我以为林晚说的“不会让我好过”，不过是几句气话。
但我低估了她的疯狂。
在我去美国的前一天，我接到了MIT招生办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位语气严肃的女士。
她告诉我，学校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中指控我存在严重的学术不端行为。
包括论文抄袭，竞赛作弊，甚至连我的SAT满分成绩，也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
举报信里，还附上了所谓的“证据”。
是我高二时发表在一家学术期刊上的论文，和一篇国外某教授的论文高度雷同。
还有我参加奥赛时，和邻座选手“频繁交流”的照片。
以及一份伪造的，我和某SAT考官的聊天记录。
“GuYan先生，我们非常重视学术诚信。”
“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得不暂时冻结您的入学资格和奖学金。”
招生办老师的声音，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
我握着电话，手心一片冰凉。
林晚。
又是你。
你为了毁掉我，真是不遗余力。
这些所谓的“证据”，漏洞百出。
那篇论文，是我独立完成的，发表时间远早于那位国外教授。
竞赛时的照片，更是断章取义，那不过是我在和同学讨论题目。
至于聊天记录，P图痕迹明显得可笑。
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真相大白。
但我没有时间了。
距离开学只剩下一周。
等学校走完繁琐的调查程序，我早就错过了入学时间。
林晚这一招，真是又毒又狠。
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拖垮我，让我去不成MIT。
挂掉电话，我坐在书桌前，沉默了很久。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
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晚发来的短信。
【顾言，滋味怎么样？】
【是不是很绝望？是不是很无助？】
【这就是你毁掉我的代价。】
【现在，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承认你之前都是在污蔑我，还我一个清白。】
【或许，我会大发慈悲，帮你跟MIT解释一下，这只是一个误会。】
【怎么样？考虑一下？】
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忽然笑了。
笑得胸腔都在震动。
林晚，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
你太天真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跨洋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他是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组委会的主席，也是我的忘年交，爱德华教授。
“嘿，顾，我的孩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跟他讲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随后，是爱德华教授愤怒的声音。
“简直是胡闹！”
“这是对学术最无耻的玷污！”
“顾，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
“我绝不会让一个天才，因为这种卑劣的手段而被埋没！”
9
爱德华教授的能量，远超我的想象。
不到十二个小时，事情就迎来了转机。
MIT的校长亲自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他用非常诚恳的语气向我道歉，并表示学校已经查明真相，那封举报信纯属恶意捏造。
他还告诉我，爱德华教授已经以国际奥赛组委会的名义，向MIT校方发去了措辞严厉的邮件。
邮件里，教授不仅为我的人品和学术能力做了担保，还强烈谴责了这种恶意举报的行为，并要求MIT严惩举报者。
“顾言同学，我们为学校在审核信息时出现的疏忽向你表示最诚挚的歉意。”
“你的入学资格和全额奖学金将立即恢复。”
“我们非常期待你的到来，麻省理工为你这样的天才而骄傲。”
挂掉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危机，解除了。
而林晚，她还沉浸在自己胜利的喜悦中。
她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怎么不回话？是不是吓傻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不求我，可就来不及了。】
我看着短信，回了她两个字。
【白痴。】
另一边，林晚大概是气疯了。
她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一接通就是破口大骂。
“顾言！你敢骂我！你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国！”
“我告诉你，我已经联系好了媒体，明天，你学术造假的新闻就会传遍全网！”
“到时候，不光是MIT，全世界都不会有学校要你这个学术骗子！”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疯狂的快意。
我静静地听着，等她说够了，才慢悠悠地开口。
“林晚，你知道诽谤罪，最高可以判几年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伪造证据，恶意中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如果给对方造成了重大的名誉和经济损失，判罚会更重。”
“你猜猜，毁掉一个MIT全额奖学金获得者的前途，算不算情节严重？”
林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吓唬我？”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
“MIT的法务部，已经拿到了你发送举报信的全部证据，包括你的IP地址，和你用来伪造证据的电脑记录。”
“他们很快就会向中国警方报案，对你提起跨国诉讼。”
“哦，对了，爱德华教授也以个人名义，聘请了全球最顶尖的律师团队。”
“他说，一定要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林晚，祝你好运。”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她，会是怎样一副面如死灰的表情。
游戏，结束了。
10
林晚的下场，比我想象的还要惨。
诽谤罪成立，因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她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林家为了给她打官司，赔偿我的名誉损失费，几乎倾家荡产。
她的父母一夜白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而她的人生，也彻底被毁了。
档案上那个抹不掉的污点，会伴随她一生。
我没有再关注她的消息。
收拾好行囊，我踏上了飞往波士顿的航班。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洒在我的脸上。
我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中一片平静。
那段压抑灰暗的过去，就像飞机下的云海，被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在MIT的日子，忙碌而充实。
我遇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见识了更广阔的世界。
我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一个女孩的眼泪而心软的少年。
我学会了坚强，也学会了释然。
两年后，我以优异的成绩提前毕业，并收到了多家顶尖科技公司的offer。
我选择留在硅谷，加入了一家专注于人工智能研发的初创公司。
偶尔，我也会从国内的朋友那里，听到一些关于林晚的消息。
听说她出狱后，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寡言。
她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只能在一家小超市当收银员，每天都要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她的父母也因为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有一次，周倩来美国旅游，我们见了一面。
她告诉我，林晚曾经托她带话给我。
林晚说，她后悔了。
她说，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那么做。
我听完，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后悔吗？
或许吧。
但在我这里，已经不重要了。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
我举起咖啡杯，对周倩说：“敬过去。”
她也举起杯，与我轻轻一碰。
“敬未来。”
窗外，加州的阳光明媚而温暖。
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而林晚，她的人生，已经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充满谎言和悔恨的夏天。
这，就是她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