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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那行【最被世人低估的‘自爆’艺术!】的标题浮现在光幕之上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短暂的死寂之后,爆发出的是前所未有的喧哗与质疑。

“噗——哈哈哈哈!”

某个与一月并肩作战过的时空节点,黑月铁骑的二月第一个笑出声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飙出来,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指着天空中的光幕,对身边的同伴们大声嚷嚷。

“喂喂,你们看到了吗?我没眼花吧?一月?自爆艺术?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夸张地模仿着一月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样子,压低声音道:“难道是把他自己最爱吃的波板糖引爆吗?那威力,估计连只苍蝇都炸不死吧!”

他的话语里满是调侃,没有半分恶意,那是一个熟悉同伴之间最纯粹的玩笑。

而在另一个角落,正在与VV学院对峙的堕天使阵营中,也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黑月铁骑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连这种货色都能被称作‘超模怪’?”

“自爆?听起来倒挺有勇气的,就是不知道实力配不配得上这份勇气。”

这些嘲讽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VV学院总部。

九月的小脸上也写满了困惑,她歪着头,向身边的十月求证:“十月,你记得一月吗?他很厉害?”

十月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那个少年的情报,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很安静,总跟在二月身后。论战斗力,在黑月铁骑中确实排不上号,属于需要优先保护的辅助人员。”

他的评价客观而中肯,却也从侧面印证了二月的调侃并非空穴来风。

黑月基地里,三月正和四月站在一起。

作为机械与数据的狂热信徒,三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光幕的白光,让他眼神显得格外锐利。

“这个系统,很有趣。”他没有理会二月的吵闹,而是冷静地分析起来,“‘自爆’这个词的定义很模糊。从字面意思看,是指牺牲自我引发巨大破坏。但一月的能力核心是‘接触引爆’,而非自身。所以,这个系统要么是在故弄玄虚,要么……我们所有人,对他都存在着严重的认知偏差。”

他身旁的四月,那个总是很沉静的绿发少女,闻言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着天空中的那个剪影。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平日里沉默得像影子的同伴,身上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这片或调侃、或质疑、或嘲讽、或分析的浪潮中,光幕上的画面,终于开始流动。

那是一段尘封的影像。

黑月岛,训练基地。

一群年幼的孩子,正进行着残酷的选拔。

镜头聚焦在一个瘦弱的男孩身上,他就是一月。

幼年的一月,比现在更加沉默,他总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不与任何人交流,只是用那双安静得过分的眼睛,观察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画面一转,来到他第七感初次觉醒的测试场。

教官冷漠地命令他,对他面前桌上的一个金属零件使用能力。

一月走上前,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个零件。

然后,他便退了回去,整个过程平平无奇。

几秒钟后,那个金属零件,在一阵微不可查的闪光中,无声无息地碎裂开来,变成了一堆细腻的粉末。

画面外,传来当时教官冰冷而客观的评价。

“第七感:接触引爆。”

“评估:控制力尚可,但威力过小,爆炸范围仅局限于接触点,能量逸散严重,成长性极低。”

“结论:实战价值有限,建议转为后勤或情报分析人员。”

看到这里,那些原本就看不起黑月铁骑的敌人们,笑得更加大声。

“就这?就这种水平,也能上榜?”

“哈哈,笑死我了,VV学院的情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把这种废物的威胁等级定得那么高?”

“看来黑月铁骑也不过如此,一群被夸大的小鬼罢了。”

听着这些刺耳的嘲讽,二月不乐意了,他叉着腰,对着空气反驳道:“喂!你们懂什么!一月他……他只是不擅长战斗而已!他很聪明的!”

他的辩解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却让九月等人的心中,对黑月铁骑这个神秘的组织,产生了一丝异样的观感。

他们的同伴被嘲笑,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维护。

这份羁绊,似乎比想象中更深。

光幕的画面,似乎印证了二月的话。

画面陡然切换。

那是一处充斥着古代科技文明气息的遗迹深处,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能量波动。

黑月铁骑的一个小队被困在这里,三月、四月、二月,都在其中。

三月引以为傲的各种高科技探测仪,此刻已经变成一堆废铁,屏幕上满是乱码。

四月想要催生植物探路,但那些藤蔓刚一接触到空气中的能量场,就瞬间枯萎。

“不行。”三月的声音有些焦躁,“这里的能量场太紊乱,而且布满了我们无法理解的古代陷阱,每一步都可能是死路。”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气氛压抑到极点的时候。

一直沉默站在队伍最后面的一月,默默地走上前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罐装满了五颜六色波板糖的玻璃瓶。

“咔哒。”

他打开瓶盖,捏起一颗柠檬黄的糖,缓步走到布满复杂纹路的墙壁前。

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他伸出手指,用指尖蘸了一点糖果上的糖分,然后,以一种专注而优雅的姿态,轻轻地在墙壁上一个极其隐蔽的节点上,点了一下。

他的动作很轻,像一个正在进行创作的画家,在画布上落下自己最重要的一笔。

接着,是第二颗,草莓味的,红色的。

他走几步,停下,在地面的一处缝隙中,再次点了一下。

第三颗,薄荷味的,绿色的。

在天花板垂下的一根金属管道的连接处。

……

他就这样,拿着那罐在战场上显得无比滑稽的糖果,在整个错综复杂的遗迹通道中,不紧不慢地行走着,时而停顿,时而触摸。

他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能量光芒映照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孤独而神秘。

二月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声对三月说:“喂,这家伙……是不是被吓傻了?在这里吃糖?”

三月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月的每一个动作,试图从中分析出某种规律,但很快,他便放弃了。

因为一月的选择,毫无逻辑可言。

那些他点下的节点,有些是能量回路的核心,有些却是毫无意义的装饰性纹路,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的能量学或建筑学原理。

终于,在用完了最后一颗糖后,一月回到了队伍中间。

他看了一眼满脸呆滞的同伴们,用他那万年不变的平淡语气,说了一句。

“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画面定格。

镜头给了一月平静无波的侧脸一个大大的特写。

而在他身后,整个遗迹中,所有被他用糖果点过的节点,无论是在墙壁上,地面上,还是天花板上,都在同一时刻,开始闪烁起细微的、不同颜色的光芒!

红、黄、绿、蓝……

无数光点,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将整个黑暗的通道点亮!

光幕上,一行新的大字,缓缓浮现,带着一种揭示真相的震撼,狠狠地冲击着所有人的心灵。

【你们看到的爆炸,只是他想让你们看到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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