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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怡的声音虚弱，但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
她从母亲那场本应成功的心脏搭桥手术说起，说到贺宸霄如何纵容毫无经验的苏念念主刀导致母亲死亡。
说到他们如何隐瞒真相，用心肺复苏机维持假象。
说到如何设计让她“过失”致母亲死亡并顶罪入狱。
直播间的人数呈几何级数攀升，弹幕从最初的质疑变成滔天的愤怒。
“畜生！这还是人吗？”
“这个贺宸霄和苏念念必须严惩！”
“小姐姐太惨了！坚持住！我们支持你！”
“人肉他们！让他们身败名裂！”
直播结束后，贺宸霄和苏念念的名字连同他们的照片迅速冲上热搜，被亿万网民唾骂。
律师将一份厚厚的文件袋递给轮椅上的沈晚怡。
“沈小姐，所有诉讼材料已经正式递交法院。”
沈晚怡接过文件袋，“谢谢您。后续的法律程序，就全权委托您了。”
律师神色严肃，“沈小姐，贺家背景深厚，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沈晚怡轻轻点头，“我知道，我从未指望他们会轻易认罪。”
她太了解贺宸霄了。
他表面看来温文尔雅，是医术精湛的精英，骨子里却充斥着可怕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他或许至今仍天真地认为，她只是在闹脾气。
只要他像过去那样哄一哄，送几件礼物，她就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而苏念念，从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就不单纯。
她的贪婪，迟早会让她露出马脚。
狗咬狗的戏码，恐怕不会太远。
律师递给她一张船票，“您的疗养院已经安排妥当，位置偏僻环境安静，有利于您静养和准备出庭。”
沈晚怡收起船票，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密封信封，“在我离开之前还有一样东西，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王律师接过信封，有些疑惑。
“这是关于苏念念父亲，也就是贺宸霄恩师那封‘遗书’笔迹的鉴定报告。鉴定结论是——”
“笔迹系伪造。”
律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
这份东西，无疑是一颗埋在贺宸霄和苏念念关系中的定时炸弹。
当贺宸霄发现自己被一份虚假的遗书托付，苏念念便会失去这道“护身符”。
他们之间建立在欺骗和利用基础上的亲密关系，还能维持多久？
一切安排妥当，沈晚怡在律师的护送下前往僻静的疗养院。
她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
这座她出生长大的城市，承载了她所有美好和痛苦的回忆。
母亲也在这里长眠，可她至今不知道母亲的墓地在哪里。
她轻轻摇下车窗，轻轻呢喃：
“妈，等我养好，我会伤站在法庭上把那些伤害我们的人一个个送进他们该去的地方。”
“然后，我就去接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