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大房!欺负我儿子不争气,现在连我儿媳妇的东西都敢黑!真当我们二房好欺负?
“岂有此理!”
秦拂雪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跟着跳了一下。
她本就护短,与大房又积怨已久,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哪还坐得住。
她瞪着沈云澈,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自己媳妇都护不住,还要她来我这儿受委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棒槌!”
无辜躺枪的沈云澈:“……”
骂完儿子,秦拂雪立刻转头看向叶云舒,脸上的怒气瞬间化为心疼。
“云舒,你别怕!这事娘给你做主了!”
她立刻扬声喊道:“来人!”
管家赶忙躬身进来。
“去,把护院里最能打的四个家丁给少夫人调过去!”
秦拂雪气势十足地一挥手。
“另外,你跟着去传我的话!”
她看着叶云舒,斩钉截铁地甩下一句话。
“府里但凡有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敢拦,你给老娘直接打!出了事,我担着!就算是哪个主子敢护着,你也别客气,直接告诉她,这是我的意思!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
叶云舒心里一暖,恭敬地起身福了一礼。
“多谢娘亲!”
“谢什么!你是我儿媳妇,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秦拂雪拉着她的手,又道。
“去吧,放手去做!把咱们二房的威风打出来!”
沈云澈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他娘这战斗力,也太猛了点吧?
这护犊子的架势,简直是亲妈里的战斗机!
有了秦拂雪撑腰,叶云舒的底气更足了。
她带着沈云澈告辞出来,门口已经站了四个膀大腰圆、一脸凶相的护院,还有一个跟在秦拂雪身边多年的管事嬷嬷。
一行人,气势汹汹,浩浩荡荡。
叶云舒走在最前头,步步生风。
沈云澈则彻底进入了吃瓜看戏的状态。
他找了个小厮,低声交代了几句。
不一会儿,那小厮就搬来一张舒舒服服的太师椅,另一个小厮则端着一碟炒瓜子和一壶热茶。
沈云澈大摇大摆地跟在队伍最后面,由两个小厮抬着太师椅。他舒坦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不紧不慢地跟着队伍往前走,那架势,活脱脱就是个去看大戏的纨绔大爷。
路过的下人瞧见这奇景,看呆了。
前头,新来的二少夫人带着护院杀气腾腾。
后头,出了名的二少爷搬着椅子嗑着瓜子。
这……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他们这是要去干嘛?抄家吗?
叶云舒当然也留意到了身后的动静,她回头看了一眼沈云澈那副德性,眼角抽了抽。
算了,好歹人在这儿,也算表了个态。
队伍的目标很明确——大房长子沈景行的新媳妇,叶凌薇住的“芳菲苑”。
芳菲苑门口,叶凌薇的心腹大丫鬟“画眉”一瞧见叶云舒这阵仗,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上来拦。
“大……大小姐……”
她还习惯性地用着叶家的称呼,又赶紧改口。
“二少夫人,我们少夫人正在歇息,您这……”
她话没说完,叶云舒身后一个护院就跨上一步,大手一挥,直接把人给推到了一边。
“滚开!二夫人的命令,谁敢阻拦,按家贼论处!”
护院嗓门洪亮,满是煞气。
画眉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脸都白了。
二夫人?
这事怎么还惊动了二夫人?
其他几个想上前的丫鬟婆子看见这架势,也都吓得缩了回去,眼睁睁看着叶云舒一行人畅通无阻地闯进了院子。
此刻,芳菲苑正房里,叶凌薇正坐在梳妆台前,欣赏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娇美的脸。
她今天特意换了身水粉色的裙子,衬得她肌肤胜雪,楚楚可怜。
沈景行最爱的,就是她这副柔弱无骨、惹人疼的模样。
她轻轻摸着手腕上的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手镯,唇边露出一丝得意。
这镯子,就是从叶云舒那三箱嫁妆里顺出来的。
哼,叶云舒那个蠢货,带再多嫁妆又怎么样?
嫁了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还不是任人拿捏。
等过阵子风声过了,她再把那些珠宝玉器、古玩字画一件件拿出来,谁又能知道是打哪儿来的?
她正美滋滋地盘算着,房门却“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踹开了。
叶凌薇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就看见叶云舒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闯了进来。
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脸上立刻堆满了无辜,眼圈瞬间红了。
“姐姐?你……你这是做什么?”
她站起身,声音发着颤,一副受了天大惊吓的样子。
“你怎么能带男人闯我的院子?景行哥哥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嘴上说着,手却悄悄往袖子里缩,想藏住那只手镯。
叶云舒看着她那炉火纯青的演技,胃里一阵翻腾,懒得再跟她演什么姐妹情深。
“叶凌薇,收起你那套把戏。”
叶云舒冷冷的说道。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叙旧的。把你从我嫁妆里拿走的东西,还给我。”
叶凌薇心里猛地一震!
她居然知道了?
不过,这事她做得天衣无缝,绝对没人发现!
没有证据,她奈何不了自己!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定了神。她欲泣地望着叶云舒,眼泪说掉就掉。
“姐姐,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嫁妆?我……我从没见过啊。”
她矢口否认,哭得梨花带雨。
“我知道,因为换亲的事,你心里怨我,可你也不能这么凭空污蔑我啊!”
她一脸的真诚的说道。
只要她咬死不认,叶云舒今天带人闯她的院子,就是无理取闹,到时候闹到老夫人那儿去,吃亏的只会是叶云舒!
看着她这样儿,叶云舒还没开口,院子里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咔嚓。”
一声清脆的嗑瓜子声。
众人回头,只见沈云澈不知何时已经让人把太师椅抬到了房门口。他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房里的“大戏”。
他吐掉瓜子皮,慢悠悠地插了句嘴。
“堂嫂啊,你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屈才了。”
叶凌薇的脸色一僵。
沈云澈全当没看见,反而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然后皱起了眉。
“不过话说回来,堂嫂,你这屋里的檀香,味儿好像不太对啊。”
他顿了顿,歪着头,装出一副努力琢磨的样儿。
“怎么……怎么混着一股子……嗯,就是那种放玉器老物件的樟木箱子的味儿?有点陈,有点香,还带着点木头特有的甜味儿。真奇怪,我们春和院的库房里也是这个味儿。堂嫂你这儿……也存着什么宝贝不成?”
沈云澈的话说得轻飘飘,叶凌薇的血色,“唰”地一下从脸上布满!
樟木味?
没错!那三口箱子,就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打的,为了防虫,里头特意放了上等的樟木块!
她把东西拿出来后,因为怕人发现,就把那些珠宝暂时藏在了自己床下的一个暗格里。
可那股独特的木头香味儿,却免不了从暗格里丝丝缕缕地飘出来!
这味道极淡,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这个纨绔,他怎么会……
叶云舒看见叶凌薇神色不对,顿时明白嫁妆还在此处。她不等叶凌薇有任何反应,立刻厉声对身后的护院下令:
“给我搜!”
“今天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我的东西找出来!谁敢阻拦,按家贼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