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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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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临舟是被床头的呼叫器惊醒的。

凌晨三点,房间里静得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呼叫器的蜂鸣声尖锐又突兀,像根细针,猛地扎进他混沌的意识里。他揉着眼睛坐起身,还没理清思绪,就听见门外传来管家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沈书泽带着点喘息的声音:“苏先生,您没事吧?我接到呼叫信号就赶过来了。”

门被推开,沈书泽穿着皱巴巴的白大褂,眼镜歪在鼻梁上,显然是从家里匆忙赶来的,手里还攥着个小小的急救包,额角沾着点冷汗。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就要去探苏临舟的额头,却在指尖快要碰到皮肤时,猛地顿住——房间门口,沈砚承穿着黑色丝绸睡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脸色阴沉得像泼了墨,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住。

“谁让你进来的?”沈砚承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刺骨的冷意,目光落在沈书泽攥着急救包的手上,像在看什么污秽的东西。

沈书泽的动作僵在半空,他回头看了眼沈砚承,又看向床上一脸茫然的苏临舟,瞬间明白过来——那声呼叫,根本不是苏临舟按的。他攥紧了手里的急救包,指尖泛白,却还是保持着医生的冷静:“沈总,呼叫器响了,我作为负责苏先生健康的医生,必须过来确认情况。”

“我的人,轮不到你操心。”沈砚承往前走了两步,侧身挡在苏临舟和沈书泽之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管家,把人‘送’出去。”

站在门口的管家脸色发白,上前一步,却不敢碰沈书泽,只是小声劝:“沈医生,您还是先走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呢。”

沈书泽看着挡在床前的沈砚承,又看了眼床上眼神复杂的苏临舟,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争辩——他太清楚沈砚承的手段,在这座别墅里,对方说一,没人敢说二。他拎起急救包,转身往外走,经过沈砚承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声音带着点隐晦的警告:“沈总,苏先生的伤口还在恢复期,情绪波动不能太大,也需要专业的医疗观察,您不该……”

“滚。”沈砚承的声音冷得像冰,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沈书泽没再说话,快步走出了房间。房门被管家轻轻关上,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只剩下沈砚承粗重的呼吸声。苏临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涩——他知道,那声呼叫肯定是沈砚承按的,不是为了让他看医生,是为了故意刁难沈书泽,是为了用这种方式,宣示他的“所有权”。

“你到底想怎么样?”苏临舟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还有压抑不住的怒意,“沈书泽是医生,他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你为什么非要这么针对他?”

沈砚承转过身,走到床边,弯腰盯着他的眼睛,眼底翻涌着嫉妒和偏执,像两团燃烧的火:“针对他?我只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半夜出现在我的房间,靠近我的人。”

“这是我的房间!”苏临舟猛地提高声音,眼眶泛红,“沈砚承,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你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见任何人,现在连医生都要干涉,你到底想把我逼到什么地步?”

“逼你?”沈砚承笑了,笑声里满是自嘲和疯狂,“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你以为沈书泽对你好是真心的?他不过是记着你那点救命之恩,等新鲜感过了,他会像扔垃圾一样把你扔掉!”

他的手指猛地攥住苏临舟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苏临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不肯松开,指尖死死扣着他手腕上的旧疤:“只有我不会扔你,只有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不管你是恨我还是怕我,你都只能是我的!”

苏临舟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攥得更紧,旧疤被蹭得发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放开我!沈砚承,你这个疯子!我宁愿被他扔掉,也不想再被你关在这里!”

“你敢!”沈砚承的眼神瞬间变得猩红,像被激怒的野兽,他猛地俯身,狠狠吻住苏临舟的嘴唇,动作粗暴得像在发泄,牙齿咬破了苏临舟的下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开来。

苏临舟拼命挣扎,却被他死死按在床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带着怒意和占有欲的吻落下,嘴唇上的疼和心里的委屈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窒息。直到沈砚承终于松开他,他才偏过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下唇渗着血珠,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恨意。

沈砚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疼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却还是硬起心肠,转身走向门口:“好好待着,别再想着见沈书泽,也别再想着反抗我,不然,你知道后果。”

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苏临舟一个人。他伸手摸了摸流血的下唇,指尖沾着温热的血,眼泪无声地落在枕头上,心里的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知道,沈砚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他肯定会对沈书泽做更过分的事。

果然,第二天早上,管家送来早餐时,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苏先生,听说……市中心医院那边,把沈医生调去郊区分院了,今天早上就走了。”

苏临舟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在碗里,粥洒了一地。他猛地抬头看向管家,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调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晚半夜,医院突然下的调令,说是郊区分院人手不够。”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看他的眼睛,“听说……是沈总打了招呼。”

苏临舟的身体瞬间僵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又冷又疼。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人手不够”,是沈砚承的手段——他用自己的权力,硬生生把沈书泽从市中心调走,只是因为嫉妒,只是因为不想让任何人靠近他。

接下来的几天,苏临舟开始了无声的对抗。

沈砚承送来的药,他放在一边,宁愿伤口痒得难受,也不肯涂一下;沈砚承让人做的他爱吃的荔枝汽水,他一口没碰,任由汽水在冰箱里慢慢变凉;沈砚承想靠近他,他就立刻往床里面缩,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抗拒,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砚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急又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试着跟他说话,苏临舟不理他;他试着给他递水果,苏临舟把水果推到一边;他甚至试着像之前那样,用“惩罚”来逼他屈服,却在看到苏临舟眼底的绝望时,硬生生停住了手——他怕了,怕自己再逼下去,苏临舟会彻底心死,会像朵失去水分的玫瑰,慢慢枯萎在他面前。

这天晚上,沈砚承端着温好的牛奶走进房间时,看见苏临舟正坐在窗边,手里攥着沈书泽留下的那管修复膏,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的玫瑰园。月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孤独的屏障,隔绝了所有人的靠近。

“喝点牛奶吧。”沈砚承把牛奶放在他手边,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讨好,“凉了就不好喝了。”

苏临舟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那管修复膏,指节泛白。

沈砚承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眼底的空洞,心里的疼越来越清晰。他伸手,想轻轻碰一下他的肩膀,却在指尖快要碰到时,听见苏临舟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沈砚承,你把他调走,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觉得只要你有权有势,就能把所有你不喜欢的人,都从我的身边赶走?”

沈砚承的动作顿住,喉结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你有没有想过,”苏临舟慢慢转过头,看着他,眼底满是疲惫和绝望,“你赶走的,可能不是我的‘朋友’,是我最后一点,对这个世界的期待?”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沈砚承的心上。沈砚承看着他眼底的绝望,看着他攥着修复膏的手在微微发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像个笑话——他以为自己是在“保护”苏临舟,是在“留住”苏临舟,却没想到,自己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正在一点点摧毁苏临舟心里仅存的光。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之间,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沈砚承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临舟重新转过头,看向窗外的玫瑰园,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他知道,这一次,他伤得苏临舟太深,而他们之间的裂痕,也变得越来越大,像院子里那些带刺的玫瑰藤,紧紧缠绕着,既分不开,又满是疼痛。

有宝子想看那天第6章的那个孙悟空哪吒杨戬他们的小番外吗?如果想看的话,我可以去给你们继续加哦ε٩(๑> ₃ <)۶з好啦,这一章完结,拜拜啦宝子们,第10章正在更新中,请不要催更哦,催更的人挨我一脚!(▼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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