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渊昨晚一直待在听雨轩,今早直接去了军营。
他怕陆昭宁多想,便打算晚上回府后,去澜院和她解释一二。
谁知,陆昭宁居然来西院侍疾了。
屋内。
老太太不知晓内情,劝道。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解决了。总憋在心里头,这事儿就一直过不去。
“去吧,和长渊聊聊。”
阿蛮忍不住要插话,被陆昭宁一个眼神制止了。
正好顾长渊也进来了。
“祖母。”
老太太冲他点头。
“祖母乏了,先去歇着了。”
李嬷嬷会意,推着轮椅,将老太太送进主卧。
祖母一走,顾长渊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他抓握住陆昭宁的胳膊,眼中含着愠怒。
“为什么来西院?”
她什么心思,他还能不知道?
无非是因着昨晚的事,来祖母这儿告状,要祖母给她做主,催他圆房。
他虽很少来西院探望祖母,可毕竟是他亲祖母。他不希望她老人家为着那些琐事操心。
顾长渊压低声音,警告她。
“祖母还不知道兄长已逝,以她的性子,若知晓借种一事,必定要大闹一场。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
“马上跟我回去!”
说着就要强行拽走陆昭宁。
阿蛮立马出手。
“将军!您不能……”
轰!
顾长渊一脚踹倒阿蛮。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拦本将军?”
他到底是习武之人,还上过战场杀敌,那一脚的力气不轻。
阿蛮倒在地上,肚子痛得厉害。
该死的!
她今日正好来了癸水。
陆昭宁眉头皱起。
既担心阿蛮,又气愤于顾长渊的粗暴无礼。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如同疾风一般,扣住顾长渊的胳膊。
此人是谁,陆昭宁也不认得。
顾长渊被那人控制住胳膊,怒从中起。
“你是何人!”
侯府的护卫,可不敢这么对他。
黑衣人沉默着,将顾长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陆昭宁这才得以挣脱胳膊,后退了两步。
黑衣人挡在陆昭宁身前,眼神冷冰冰地盯着顾长渊,仿佛一头护主的孤狼。
陆昭宁立马反应过来。
这人,很可能就是那五百精锐之一!
她当即对顾长渊谎称。
“他是我从娘家调来的护卫!”
顾长渊不疑有他。
“没规矩的东西,让开!”
说话间,他作势要推开黑衣人。
后者如同一根木桩,一动不动地挡着他。
阿蛮也忍着痛爬起身,护着自家小姐。
顾长渊见状,心中无名火起。
这二人,是不把他当主子?
他怪陆昭宁没有教好下人,脸色阴沉地对她说。
“过来!你不就是想圆房吗,我今晚如你所愿,成全你!”
阿蛮都要气笑了。
他居然是这么以为的?
天地良心,小姐就是不想圆房,才来西院躲清净的好吗!
陆昭宁眸色清冷,推开挡在前面的两人,直面顾长渊。
她眼神坦荡,没有一丝惧意。
“我真心来侍疾,是将军多虑了。”
顾长渊不信。
她根本是诡计多端!
“我没这么多耐心,立马跟我回去!”
说话间,他又要来抓她的手。
黑衣人和阿蛮都有所动作,却听“啪”的一声。
只见,顾长渊生生挨了一巴掌。
阿蛮顿时心惊肉跳。
小姐她……动手了?!
顾长渊更是没想到,陆昭宁素来温驯顺从,竟敢打他!
他愣住了。
陆昭宁脸色沉静。
“将军清醒了吗?
“若是还没清醒,就去问问府医,祖母的病情如何?是否需要侍疾?
“还是说,比起祖母的身体,你觉得圆房更重要?”
顾长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自问,确实对祖母关心不够。
从小母亲就告诫他,祖母是罪臣之女,不得亲近。
渐渐的,他习以为常地忽视祖母。
他以为陆昭宁也和自己一样。
故此他才觉得,她不是真心来侍疾,是来利用祖母,逼他圆房的……
难道真是他误会了?
然而,像顾长渊这种自负的人,不会承认是他错。
他冷冷地道。
“就算如此,轮得到你侍疾吗?
“你懂药理吗?知道怎么照顾祖母吗!”
陆昭宁笑了,反唇相讥道。
“我不懂,嫂嫂就很懂是吗?”
“你知道就好。嫂嫂擅医术,明日让她给祖母配些药,好过你待在这儿做无用功……”
阿蛮忍无可忍。
“什么无用功!我家小姐是薛林薛神医唯一的弟子!”
刹那间,顾长渊惊讶地睁大眼睛。
陆昭宁是薛神医弟子?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