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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色如墨,柴房内只有温玉散发的微光,映着林辰盘膝而坐的身影。他刚运转《混沌诀》吸收完一波混沌之气,丹田内的气旋却突然滞涩起来 —— 明明灵气足够,却始终无法朝着炼气三层的方向推进,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

“是道基的问题。” 残魂的低语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凝重,“你道基破碎的裂痕未修复,如同漏桶盛水,灵气再多也无法稳固积累,若不尽快修复,别说炼气三层,连现有修为都可能倒退。”

林辰心中一沉。他一直专注于提升境界,却忘了道基才是根本。父亲当年就是因为道基受损,才从炼气七层跌落,如今他重蹈覆辙,若不能修复道基,复仇之路恐怕要中道而废。

“可我该如何修复?” 林辰急切地问道,“青云宗的修复丹药‘道基丹’,据说只有内门弟子才能接触到,杂役营根本没有机会获取。”

“寻常丹药无用。” 残魂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你道基破碎时沾染了赵天雄手下的‘破道散’,此毒专损道基,需以混沌之气配合鸿蒙珠碎片(温玉)的本源之力,才能逐步清除毒素、修复裂痕 —— 这也是为何你修炼《混沌诀》时,道基会隐隐发痒,那是混沌之气在自发滋养。”

林辰一愣,才想起每次运转《混沌诀》时,丹田深处确实会有细微的痒意,只是他一直以为是灵气流转的正常反应,没想到竟是道基在被滋养。

“现在可尝试修复?” 林辰攥紧手心的温玉,眼中满是期待。

“需借残卷之力。” 残魂的声音指引着,“将残卷铺在丹田处,以温玉按压其上,引导混沌之气顺着残卷纹路流转,再灌入道基 —— 切记,不可操之过急,裂痕修复需循序渐进,今日只修复最浅的一道便好。”

林辰立刻照做。他将兽皮残卷小心翼翼地铺在小腹丹田处,再将温玉压在残卷中央。当温玉接触残卷的瞬间,两者同时爆发出柔和的白光,残卷上的模糊纹路像是活了过来,顺着白光缓缓流动,与丹田内的混沌气旋产生共鸣。

“引混沌之气入残卷纹路……”

林辰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丹田内的混沌气旋缓缓旋转,一股淡灰色的气流顺着经脉流出,注入残卷。气流刚接触残卷,就被纹路引导着,化作一缕缕细丝,透过皮肤,精准地朝着道基破碎的裂痕而去。

“嘶 ——”

当混沌气流触碰到裂痕时,林辰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 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道基,刺痛感比突破炼气二层时更强烈。他额角渗出冷汗,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差点忍不住中断修炼。

“忍住!这是清除‘破道散’毒素的正常反应!” 残魂的声音带着急切,“温玉的本源之力已在中和毒素,再坚持片刻!”

林辰咬紧牙关,强忍着刺痛,继续引导混沌气流。果然,片刻后,掌心的温玉传来一阵更浓郁的暖意,顺着残卷纹路涌入道基,像温水般包裹住刺痛的部位。毒素被暖意中和,化作一缕缕黑色的气息,顺着经脉排出体外,刺痛感渐渐被酥麻的痒意取代。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道基上那道最浅的裂痕,正在混沌之气与本源暖意的滋养下,一点点愈合 —— 原本断裂的道基脉络,重新连接起来,丹田内的混沌气旋也变得更加顺畅,之前那层无形的屏障,似乎消失了一角。

“好了!今日修复到此为止!” 残魂的声音及时响起,“道基修复不可贪多,需给道基适应的时间,否则极易引发新的裂痕。”

林辰立刻收回混沌之气,拿起温玉和残卷。白光渐渐收敛,丹田内的痒意也随之消失,但道基处却留下了一丝淡淡的暖意,让他感觉浑身舒畅 —— 之前修炼时的滞涩感荡然无存,混沌之气流转得比以往更顺畅,甚至能隐隐感觉到,吸收灵气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这就是修复道基的效果?” 林辰惊喜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只是修复了一道裂痕,竟有这么大的提升!”

“这只是第一步。” 残魂的声音带着欣慰,“你道基破碎共五道裂痕,今日修复其一,后续需循序渐进。待五道裂痕全部修复,你的混沌道基才能真正显露威力 —— 届时,你的修炼速度、灵气纯度,都将远超同阶修士。”

林辰心中激动不已。他终于看到了完全修复道基的希望,不再是那个被人嘲笑的 “道基破碎的废物”。他小心翼翼地将残卷和温玉收好,决定以后每天都抽出时间修复道基,争取在杂役大比前,多修复几道裂痕。

走出柴房时,天已蒙蒙亮。林辰刚回到杂役营,就看到张管事站在空地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旁边的王三缩着脖子,不敢与他对视 —— 显然,李虎被打败的事,已经传到了张管事耳中。

“林辰。” 张管事开口,声音没有往日的刻薄,却带着一丝审视,“听说你昨天跟李虎动手了?”

林辰心中一紧,连忙低下头:“是李虎先找我麻烦,我只是自卫,没有主动惹事。”

张管事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冷哼一声:“杂役营有杂役营的规矩,下次再敢打架,不管谁对谁错,都按规矩处罚。今天你不用去丹房了,去后山砍伐十根百年松木,送到炼器房。”

说完,张管事转身就走。林辰松了口气 —— 张管事虽然没再刻意刁难,但那审视的眼神,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张管事的注意。以后修炼和修复道基,必须更加小心,不能再暴露实力。

他扛起斧头,朝着后山走去。路上,遇到几个杂役,之前他们还跟着王三一起嘲笑他,如今却都远远地避开,眼神里带着敬畏。林辰没有理会,只是加快了脚步 —— 他知道,这些人的敬畏,都是靠实力换来的。

后山的百年松木生长在悬崖边,需要用灵气斩断树干,再扛回炼器房。换作以前,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今修复了一道道基裂痕,林辰的力气和灵气都有所提升。他运转《混沌诀》,将混沌之气灌注到斧头上,斧头泛着淡灰色的光芒,轻松地斩断了松木。

扛着松木返回炼器房时,林辰明显感觉到,丹田内的混沌之气比以往更凝实,运转也更顺畅。他知道,这是修复道基带来的好处。

夕阳西下,林辰完成任务,回到杂役营。他躺在木板床上,摸了摸胸口的温玉,嘴角忍不住上扬。玉佩的奇效,让他离复仇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杂役大比越来越近,他不仅要夺得头名,还要在大比中,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林辰,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废物!

夜色渐深,林辰悄悄起身,再次朝着后山柴房走去。修复道基的第一步已经迈出,他要趁着夜色,继续苦修,为即将到来的杂役大比,积蓄更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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