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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隔壁的聋老太!

这老虔婆,仗着自己六十多岁,加上何大清跑路后,

易中海那老狐狸开始紧锣密鼓地实施他的“养老计划”,今年是真把她捧到天上去了。

她还到处吹嘘自己给组织做过贡献,

说什么给红军送过草鞋,

把院里不明就里的人当傻逼糊弄呢。

许伍佰可清楚得很,这老家伙以前没少给自己暗中使绊子,

好几次差点坏了他的事儿,要不是他机警,早就暴露了。

尤其是傅作义秘密接触的时候,差点给她整出事儿来。

许伍佰磨蹭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拉开房门,一股冷风趁机钻了进来。

“有事儿?”许伍佰语气冷淡,半个身子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老太婆进屋的意思。

聋老太穿着一身臃肿的黑棉袄,头上戴着顶旧毡帽,布满皱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沉。

她见许伍佰这副爱答不理的态度,顿时就不高兴了,瘪着嘴抱怨: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久才出来?让我这老太婆在风口里等了那么久,一点尊老的心都没有!”

许伍佰懒得跟她虚与委蛇,直接瞥了她一眼,打断她的絮叨:

“不用号脉了,闭经了是吧?上了岁数都这样。继续吃上次开的药,调理着就行,没啥大问题,死不了。”

聋老太被这么直白地一呛,感觉像吞了只苍蝇,堵得慌。

全院的人,从易中海到傻柱,哪个不对她客客气气、嘘寒问暖?

唯独这许伍佰,从不把她放在眼里,连带着许家上下对她都没多少恭敬。

真是气死人!

她强压下火气,堆起一丝假笑:

“那个……伍佰啊,上次你开的那个方子,我给弄丢了……人老了,记性不好。你能不能……再给我写一份?”

许伍佰心里冷笑一声,弄丢了?

怕是故意来找茬,或者想试探点什么。

他眼珠一转,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那行啊,正好!你不是要方子吗?我给你开个“好”方子!

他早就想弄死这个碍手碍脚的老太婆了,以前没少给自己惹麻烦,好几次因为她差点暴露身份,弄死算求!

正好试试系统给的“鬼门十三针”里那些偏门知识,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她上路,还能让她活不过这个春节!

而且,一个厉害的医生要弄死人,简直不要太简单,尤其是在这个年代。

“进来吧。”

许伍佰侧身让开,语气依然没什么温度。

聋老太没想到他这次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下,才拄着拐棍挪进屋里。

许伍佰走到八仙桌旁,重新铺开纸笔,看似随意地问道:

“最近除了闭经,还有哪里不舒服?夜里睡得好吗?心口闷不闷?”

聋老太忙不迭地诉苦:“睡不好睡不好!老是心慌,半夜醒,醒了就一身汗,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蹦跶……”

许伍佰一边听着,一边笔下如飞。

他这次开的方子,表面上依旧是调理妇人经闭、滋阴安神的常见药材,如当归、熟地、酸枣仁之类。

但在几味药的用量上,他却暗中做了极其阴狠的手脚。

他将原本温和的“远志”剂量加大到近乎危险的程度,这药过量易致心悸、呕吐;

又加入了一味性猛、有微毒的“附子”,却故意不标注需要先煎久煮以减其毒性;

最关键的是,他在方子里悄悄掺了一味药性极为燥烈、对年老体虚者心脏负荷极大的“红毛七”,却将其伪装成普通的活血化瘀药材“丹参”的用量记录。

这些改动单看似乎问题不大,但组合在一起,尤其是对于聋老太这种年纪大、心脏本就不太好的情况,无异于慢性的毒药。

初期可能只是失眠心悸加重,但长期服用,必然会耗竭心阴,导致心阳虚脱,最终在看似“自然”的衰竭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写完方子,许伍佰吹了吹墨迹,递给聋老太,脸上甚至挤出一丝难得的“温和”:

“按这个方子抓药,先吃十副。记住了,附子一定要先煎一个小时,不然容易中毒。

感觉心慌的话,可能是药力起作用了,坚持吃,慢慢就好了。”

他特意“提醒”附子要先煎,反而更像是在掩饰其他更致命的陷阱。

聋老太不疑有他,如获至宝地接过方子,连声道谢:

“哎呦,谢谢你了伍佰!还是你有本事!我这就让中海去给我抓药!”

看着聋老太拄着拐棍、心满意足离开的背影,许伍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老东西,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个年,你怕是熬不过去了。

另一边,昌平秦家村。

长途汽车卷着尘土在村口停下,秦淮茹裹紧新围巾刚下车,就被冻得直跺脚的父母和嫂子张氏围住了。

“哎呀,你们咋在这儿等呢?大冬天的,多冷啊!”秦淮茹心里暖烘烘的,嘴上却埋怨着。

秦母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冻得通红的脸颊上满是急切:“能不等吗?全村都等着听你的信儿呢!快说说,咋样了?”

秦淮茹可是秦家村头一个有望嫁进城的姑娘,这不仅是老秦家的荣耀,更是整个村子都瞩目的“大事”。

在这个年代,从农村户口跃升为城里人,无异于鲤鱼跳龙门,难度巨大,诱惑也巨大。

秦淮茹从小模样俊、心气高,立志要进城,如今眼看就要实现,一家人怎能不心急如焚?

秦淮茹看着家人期盼的眼神,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爸妈,嫂子,成了!而且,彩礼钱我都带回来了呢!”

“真的?!”一家人顿时喜上眉梢,秦父更是激动得搓着手,“好!好!快回家,你哥把饭都做好了,咱们边吃边说!”

没一会儿功夫,破旧的土坯房里就挤满了人。

简单的晚饭摆上桌,嫂子张氏最是心急,饭还没吃两口,就拉着秦淮茹钻进了狭小的厨房。

“怎么样?给了吗?”张氏压低声音,眼神暧昧地在秦淮茹身上扫来扫去。

秦淮茹脸一红,扭捏道:“哎呀,嫂子,给……给什么呀?”

张氏嘿嘿一笑,伸手捏了捏小姑子滚烫的脸蛋:“跟嫂子还装傻?让嫂子闻闻,身上有没有沾上男人味儿?”她作势要凑近,被秦淮茹娇嗔着推开。

确认了“清白”之后,两人又被心急的秦母拉回堂屋。

在全家人的注视下,秦淮茹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数出十块钱,放在了桌上。

昏黄的煤油灯下,那十块钱仿佛闪着光。秦父看得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地问:“这……这就拿回来了?姑爷……姑爷就不怕你拿了钱跑了?”

也难怪他吃惊,这年头,哪有让女方自己把彩礼带回来的道理?

而且还是整整十块钱!

这得是多大的一笔巨款,又是多大的信任?

秦淮茹看着家人震惊的样子,心里既甜蜜又有点小心虚,她深吸一口气,才低声说道:“爸妈,嫂子,哥,其实……许家给的彩礼,是三十块。”

“三十块?!”秦母惊得差点从炕上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秦淮茹这才把另外二十块钱也拿了出来,解释道:“这二十块……我是想着,结婚后家里开销大,他工资虽然不低,但城里啥都要钱,我就……就先留着了,到时候带回去给他。”

秦父愣了半天,才嘿嘿笑起来,眼眶有些发红:“你这丫头……心思倒是细。

这十块你也收着吧,咱乡下没啥花钱的地方,你在城里,用钱的地方多!”

嫂子张氏这时才想起关键问题,疑惑道:“咦,不对啊,淮茹,之前张媒婆说的不是南锣鼓巷的贾家吗?怎么又变成许家了?还是个大夫?”

秦淮茹这才把今天在车站如何被许伍佰“截胡”,张媒婆如何数落贾家的不是,

以及许伍佰是轧钢厂正经大夫、一个月工资三十三块、有房无公婆拖累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十几分钟后,听完了女儿(妹妹)的讲述,破旧的土坯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秦家人面面相觑,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大夫?!未来的姑爷竟然是个大夫!

在农村,医疗条件极其匮乏,一个正经大夫的地位,在淳朴的乡民眼中,那是堪比干部的神圣存在!

是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人物!

别说许伍佰这样大厂的大夫,就是个乡下的兽医,那都是了不得的能人,请来看病都得好好招待,报酬丰厚。

老秦家这是走了什么大运?

竟然攀上了这么一门亲事!

这哪里是高攀,这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

“好!好!好!”

秦父激动得只会说这一个字,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菊花。

秦母更是偷偷抹起了眼泪,那是高兴的。

嫂子张氏看着那三十块钱,再想想小姑子将来大夫太太的身份,只觉得与有荣焉。

这一夜,秦家村的这间小土屋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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