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苏醒后的第二天，刘波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不仅仅是身体里那条神力小溪变成了奔涌的河流，更重要的是，脑子里那个熟悉的、喋喋不休又牛逼哄哄的声音回来了。
虽然系统依旧虚弱，时不时需要“小憩”恢复，但至少不再是死寂一片。
“胖子！今天哥心情好，带你下馆子！”刘波大手一挥，揣着刚到手还没捂热的民务局劳务费（基础调查费加额外奖金，相当可观），拉着王胖子就冲向了滨江市最有名的……街边麻辣烫。
坐在油腻的小马扎上，看着锅里翻滚的红油，王胖子还沉浸在昨天码头之战的震撼中：“波哥，你昨天最后那一下，手指头冒金光带闪电的，太帅了！跟超级赛亚人似的！”
刘波得意地甩了甩重新变得光泽亮丽的黄毛，夹起一大筷子牛肉卷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基操，勿六。
哥的潜力，就像这麻辣烫，深不见底！”
“哼，若非本尊及时苏醒，引导你模拟出一丝丙火阳雷之意，你现在就是这锅里翻滚的肉片！”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熟悉的嘲讽。
“是是是，您老人家功高盖世。”刘波在心里敷衍着，注意力却放在了脑海中那个新解锁的选项上——《鬼瞳术·入门》。
800功德点刚刚到账，加上之前的积累，兑换它绰绰有余。
“系统，这《鬼瞳术》靠谱不？真能透视……呃，我是说，真能看穿虚妄？”
“废话！此乃地府公职人员基础技能！练至大成，上可观九霄云气，下可察九幽怨魂，辨阴阳，明因果，破虚妄！岂是凡俗那些左道旁门可比？”
“听起来挺唬人。”刘波心痒难耐，也顾不上心疼功德点了，“兑换！”
“叮！消耗800功德点，成功兑换《鬼瞳术·入门》。”
一股远比之前学习任何技能都要庞大、复杂、玄奥的信息流瞬间涌入刘波的脑海，伴随着一种眼球微微发热、仿佛被温水浸泡的奇异感觉。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消化着这股信息。
片刻后，他再次睁眼。世界，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并非视力变得多好，而是视野中多了一些原本不存在的东西。
他能看到王胖子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代表生命活力的白色气场；能看到麻辣烫锅里升腾的热气中，夹杂着细微的、代表着“火”与“食欲”的红色能量流；甚至能隐约看到街道对面店铺里，某个角落残留的一丝几乎消散的阴气……
这还只是入门！没有主动催动，只是自然状态下的一瞥！
“我靠…”刘波忍不住低呼一声，这效果，比明目清心术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波哥，咋了？辣到了？”王胖子关切地问。
“没事，”刘波压下心中的激动，咧嘴一笑，“就是发现，看你这张胖脸，好像更清晰了。”
“滚犊子！”
吃完饭，刘波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地方试试这新技能的威力。
正好，“灵异快送”APP上刷新了一个距离不远、报酬尚可的C级任务——调查某老旧居民楼夜间异常响动。
“走，胖子，来活儿了，带你去见识下哥的新本事！”
两人骑着鬼火来到目标居民楼。
这是一栋至少有三十年历史的老楼，墙皮剥落，楼道昏暗。根据任务描述，每晚凌晨左右，顶楼空置的阁楼会传出类似弹珠落地和老人咳嗽的声音，但多次检查均无所获。
刘波没有立刻上去，而是站在楼下，尝试主动催动《鬼瞳术·入门》。
他凝神静气，将一丝神力缓缓灌注双眼。
顿时，眼球传来的温热感加剧，视野中的色彩似乎变得更加鲜明而富有层次。他抬头望向顶楼那间阁楼。
在鬼瞳的视野中，那阁楼窗口萦绕着一股淡灰色的、如同陈旧蛛网般的能量，其中还夹杂着几缕暗黄色的、代表着“衰老”与“执念”的气息。
能量很微弱，连D级都勉强，但性质很奇特，并非单纯的阴气或怨气。
不是鬼，是念。
刘波低声对王胖子说，“是以前住在那里的老人，长期孤独生活留下的强烈思念和习惯性动作，混合了老楼本身的一些磁场，形成的‘残响’。”
“残响？那咋办？”王胖子问。
“简单，疏通一下就好。”
刘波胸有成竹。他没有上楼，而是双手结出一个刚刚从《鬼瞳术》附带信息里学到的最基础的“安魂印”（虽然结得依旧歪歪扭扭），将一丝平和的神力通过印记，遥遥送向那阁楼的窗口。
在鬼瞳的视野里，那淡灰色的“蛛网”在接触到平和神力后，如同被清风吹拂，缓缓消散，那几缕暗黄色的执念气息也仿佛得到了安抚，逐渐淡化，最终归于平静。
搞定。
刘波散去手印，轻松地说道。
“这就…完了？”王胖子目瞪口呆，他连音箱都没来得及打开。
“不然呢？难道非要上去跳一段社会摇才算完成任务？”刘波白了他一眼，感受着任务完成后APP自动到账的报酬和…嗯，系统没提示功德点，看来这种小任务已经不配系统发放功德了，得靠自己用系统认可的方式去赚。
不过，刘波并不失望。
这《鬼瞳术》实在是太实用了！不仅能看穿能量本质，还能辅助施展一些精细操作，以后处理灵异事件，效率和安全性能提升一大截！
接下来的几天，刘波靠着新掌握的鬼瞳术，接连高效地完成了好几个C级和C+级的任务，在“灵异快送”上的评分和信誉度直线上升，“地狱快递”的名头在滨江市的暗面圈子里越发响亮。
他甚至开始尝试用鬼瞳术观察民务局给的一些装备，分析其能量结构，虽然看不太懂，但感觉逼格很高。
期间李明又联系过他一次，主要是询问寒冰尸将碎片的研究进展（没什么突破性发现），以及旁敲侧击地打听他“背后存在”的状态。
刘波继续用“祖传秘法，消耗巨大，需要休养”糊弄过去，但能感觉到，民务局对他的重视程度和忌惮之心与日俱增。
这天夜里，刘波独自一人在出租屋的天台上，尝试用鬼瞳术观察城市上空的“气”。
在他的视野里，滨江市被五颜六色的“人气”、“财气”、“烟火气”笼罩，但在一些角落，也盘踞着或深或浅的灰色、黑色“阴气”、“怨气”。
整体来看，这座城市的气场还算平稳，但总感觉在那些繁华的霓虹之下，潜藏着一些不和谐的暗流。
“小子，看够了没有？” 系统的声音响起，似乎恢复了一些元气，“你这半吊子鬼瞳，能看到点皮毛就不错了。
真正的大凶大恶，往往善于隐匿。”
“我知道。”刘波散去瞳术，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我只是在想，堕神组那帮人，藏在哪个阴沟里呢？他们搞出寒冰尸将这种东西，绝对不只是为了吓唬人。
算你还有点脑子。
系统冷哼一声，炼制那种等级的战争傀儡，需要耗费海量资源和极其苛刻的条件。
他们必定有一个甚至多个隐蔽的据点，用于研究、试验和…生产。”
“能找到他们吗？”刘波问。
“难。他们既然能瞒过民务局的监控，必然有特殊的隐匿手段。
不过…” 系统顿了顿，“你之前不是得了块核心碎片吗？虽然被本尊的雷火之力净化了大半，但上面应该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炼制者的本源气息。
若你能将鬼瞳术修炼到‘洞察’层次，或许能凭借那一丝气息，进行远距离的模糊感应。”
洞察层次？那得多少功德点？
《鬼瞳术·洞察》，兑换需5000功德点。
五千？刘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抢钱啊！
“哼，爱换不换！本尊的地府商城，明码标价，概不还价！”
刘波看着自己仅剩的几百功德点，欲哭无泪。任重而道远啊！
就在这时，他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灵异快送”APP的推送。不是任务，而是一封加密的站内信，发信人ID是一串乱码。
刘波疑惑地点开。
信的内容很短，只有一行字：
“想知道‘星悦府’和‘码头’的真相吗？明晚子时，城南‘忘川酒吧’，吧台第三个座位，点一杯‘孟婆汤’。”
没有落款。
刘波的心脏猛地一跳！
星悦府！码头！这两个地方，正是他与堕神组间接或直接交手的地方！这封匿名信，是谁发的？堕神组的陷阱？还是…某个知情者的警示？
“有意思…”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看来，有些老鼠，终于要按捺不住了。小子，你敢去吗？”
刘波看着那行字，眼神闪烁。
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但“真相”两个字，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且，他现在系统苏醒，实力大增，还新学了鬼瞳术，底气足了不少。
他收起手机，看着楼下城市的灯火，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带着痞气和兴奋的弧度。
忘川酒吧？孟婆汤？
听着就挺带感。
这趟浑水，哥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