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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的男人理智回笼,将顾砚止砸他身上的钱尽数装进兜里,脸上猥琐的神情藏不住,眼神迅速落在黎清歌身上。
他慢慢靠近黎清歌,隔着黑色麻袋,抵在她耳边说:“放心小妹妹,哥哥今晚一定会让你爽死的!”
“这种给钱还让我白玩的好事能不能天天有啊!”
黎清歌知道不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手脚动不了,她便用头撞醉酒男,企图从他身下逃走。
但没想到男人的力道极大,将黎清歌甩在地上,抬脚疯狂踹她小腹。
她的痛苦全被眼泪代替。
明明顾砚止已经听到铃铛声,知道她在附近,就是不愿意去找。
但凡他对黎清歌上心,就该知道被黑麻袋套住头的正是她。
顾砚止抬手挡在安蓓眼前:“别看,脏。”
男人的动作粗鲁暴力,黎清歌每动一下,手腕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知道顾砚止不会救她,她忍住疼,把手垫在身下,彻底隔绝铃声。
十分钟后,男人踹不动,撑着后腰大口呼吸。
黎清歌一动不动。
安蓓害怕的往顾砚止怀里缩了缩:“她不会死了吧?”
黎清歌睫毛微颤。
她听到顾砚止说:“死了最好,一个破花卖你三百万,她死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顾砚止居然没认出那是奶奶一针一线勾出来的花。
他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醉酒男,拿了钱就要办好该做的事。
男人会意,拽着黎清歌的手,将她拖进KTV的包间,拖动过程中,头套掉落,她绝望的回头,留给她的是两人上车的背影。
但凡顾砚止回头看一眼,便会发现那人是黎清歌。
可他偏偏满眼都是安蓓。
身下溢出的血迹铺满整个走廊,霓虹灯交错的包间内,男人将黎清歌拖进来后关上门,扯下她堵嘴的毛巾。
“呦,长得还不错。”男人摸着胡茬,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黎清歌忍着腹痛,她跪到地上,两手合并像拜佛似的求他:“放过我吧大哥,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只求你放过我。”
“我要去救我奶奶,她有危险,求你放过我……”
在她进来之前,奶奶早就被安蓓的人给拖走了。
奶奶是黎清歌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必须去救奶奶。
醉酒男嗤笑,掏出方才顾砚止给他的钱:“你给的能有顾少爷给的多?别白费力气了,像你这种在KTV卖酒的,能有多少钱,还不如让小爷我爽一下!”
话落,男人轻车熟路的解开皮带,黎清歌连连后退,后背贴住冰冷的墙面那刻,她意识到自己没了去路。
要么求他放过她,要么死路一条。
小腹的恐惧和疼痛让她自顾不暇,她警惕的看着醉酒男,尝试搬出顾砚止的未婚妻压他。
“我是顾砚止的未婚妻,你要是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谁信?
“你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疯了吧?谁不知道顾少爷的未婚妻是安小姐,两天后是他们的订婚宴,你个小贱蹄子,只配伺候我!”
他的裤子滑落,黎清歌别过头,下一秒,男人暴戾的扯开她的上衣领口,黎清歌左右挣扎,又被男人一巴掌扇的头晕。
她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
手死死的被粗绳捆着。
男人趴在她身上,解开她的衣服。
衣服扣子哗啦啦掉落一地,黎清歌不再挣扎,她安静地躺着,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被禁锢住的双手上。
就在男人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绳子终于松了。
黎清歌强撑着起身,随手拎起桌上的空酒瓶,用尽全身力气砸他头上。
一瓶不够,那就再来一瓶。
两瓶下去,男人倒地不起。
黎清歌强撑着站稳身子,开门的那刻,几名警察将她团团围住。
是她兼职的同事报的警。
她刚才看到黎清歌被拖进来,自己身份在这儿不好阻拦,于是打了报警电话。
夜深,寒风刺骨。
顾砚止风尘仆仆的赶来,身上还弥留着香水味,黎清歌别过头不去看他,顾砚止也不问,站在她身后。
“你是黎清歌的男朋友?”
顾砚止说是。
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顾砚止赔了一笔钱,私了这件事。
“黎清歌,你兼职就好好兼职,拿酒瓶砸他干什么?我刚回顾家,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你看不见就不要出去乱逛,管好自己,在家又不会少你一口吃的,你以后安心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丢人。”
说罢,他背过身。
黎清歌疼得蹲在地上,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撑起有些困意的眼皮,说:“今天在KTV门口卖花的是我和奶奶。”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抬眼看向男人时,他正背过身玩手机。
像是没听到,他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但是并不给黎清歌再次说话的机会。
“我有个朋友半夜发烧,我得过去一趟,等会自己打个车回家。”他丢给黎清歌一张百元钞票后扬长而去。
黎清歌睨了眼他施舍的百元大钞,没捡。
撑着地面起身,腹痛难忍,黎清歌咬住下唇,到路边打了辆车。
她要去救奶奶。
“黎小姐,你身上怎么在流血啊?”
女警从警局追出来,黎清歌这才发现血流了一路。
她张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便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