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衾宸起身拿起蛋糕盒,指尖掀开盖子时,提子的清甜混着奶油香飘出来。
青绿色的提子被切成两半,铺在乳白的蛋糕胚上,确实是方便小口吃的大小。
他拿着走到病床边,黑眸里藏着点促狭:
“先喝银耳羹。”
褚幼脸颊更热,小声嘟囔:
“合着你就……只给我看看?”
她手没力气,连抬起来够盒子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颈托卡得她连点头都费劲。
裴衾宸没再逗她,转身拿起保温罐,倒了小半碗银耳羹递给她。
“手没断就自己喝。”
褚幼想抬手接,胳膊却软得没力气,刚抬到一半就垂了下去,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声音软得像含了水:
“我……拿不动。”
裴衾宸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我喂你。”
“你今天……这么好心?”
褚幼的声音带着点术后的虚浮,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疑惑。
这人吃错药了?
平时绝对不会这么耐着性子递羹、买蛋糕。
绝对不会。
裴衾宸指尖摩挲着保温罐边缘,没立刻应声,黑眸落在她的唇瓣,暖光下那点柔软格外显眼。
他俯身,冷冽的气息罩下来,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点勾人的暧昧:
“想你……”
话音顿了顿,他拇指轻轻蹭过她的下唇,带着点粗糙的触感,才补完后半句,尾音勾着笑:
“的身体了。”
“……”
“不正经。”
褚幼话音刚落,就被他堵住了唇。
他没敢太用力,怕碰疼她的刀口,只轻轻含住她的唇,带着点惩罚似的轻咬。
冷冽的气息里混着刚才蛋糕的甜香,让她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忘了。
输液管轻轻晃了晃,液体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裴衾宸吻了几秒就松开,指腹还留在她的唇上,黑眸里闪着点促狭的光:
“怎么?”
“脖子动手术,脑子傻了?”
“换气不会么?”
褚幼喘着气,脸颊滚烫,瞪他:
“你别乱来,我是病人……”
裴衾宸低笑出声,拇指从她唇上移开,指尖捏着勺子舀了勺银耳羹,吹凉了却没递到她嘴边,反而自己含了口。
下一秒,冷冽的气息裹着银耳的甜香压下来,褚幼唇瓣被轻轻含住时,温热的羹汤顺着缝隙滑进她嘴里。
“唔?”
她浑身一僵,睫毛剧烈颤动,连呼吸都忘了。
温热的触感、甜软的味道,还有他唇齿间的冷意交织在一起。
让她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膛,只剩脸颊烫得发疼。
裴衾宸喂完就退开,黑眸里满是促狭的笑意,指腹擦了擦自己的唇角:
“比自己用手喝,省力气多了,嗯?”
褚幼猛地回神,别开脸不敢看他,声音又羞又恼,还带着点发颤:
“你混蛋!哪有这么喂的……”
“不然怎么喂?”
他挑眉,又舀了勺银耳羹含在嘴里,作势要再俯身。
“别……我自己来。”
“我不喝口水……唔……”
褚幼双手抵在他胸口,指尖泛白,胳膊却软得发颤,像雏鸟扑腾翅膀似的,根本没半点力道。
裴衾宸没费力气就扣住她的手腕,往身侧一按,掌心的冰凉裹着她的手,让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疼……轻点……”
男人手指猛地一顿,扣着她手腕的力道瞬间松了。
黑眸先落在她的颈托上,眉峰蹙得比刚才更明显,语气里带着点不耐,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慌:
“麻烦。”
他直起身挑眉,黑眸里又漫开熟悉的促狭:
“放心,就算你脖子动了手术,”
“这七天里,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少。”
“我从不做亏本生意,褚总最清楚。”
褚幼脸颊更烫,小声嘟囔:
“谁要跟你……”
话没说完,就见他重新拿起保温罐,舀了勺银耳羹,这次没再逗她。
只不过语气硬邦邦的:
“张嘴,再推三阻四,我就还按刚才的法子喂。”
她没敢再犟,乖乖张口。
银耳炖得软烂,甜意刚好压下嘴里的苦味。
她偷偷抬眼,看见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了片浅影,捏着勺子的手稳得很。
“看什么?”
裴衾宸抬眸时刚好撞进她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里,黑眸里的促狭更浓了。
褚幼慌忙躲开视线:
“怕你……又给我喂口水。”
“哦?”
他挑眉,又舀了勺银耳羹吹凉,递到她嘴边,
“某人刚才不是挺享受。”
“我没有。”
褚幼喝完最后一勺银耳羹,目光忍不住往床头柜上的蛋糕盒瞟了瞟,唇瓣动了动,声音软得像没骨头:
“我想吃小蛋糕……”
裴衾宸把空碗放回保温罐,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蛋糕盒,挑眉笑了,指尖敲了敲盒盖:
“使唤上瘾了?”
“不给算了。”
褚幼别开脸,可耳尖的红却藏不住。
她确实有点馋。
后颈疼的她钝钝的,早上就 吃甜的来着。
但是没敢跟乐林说。
“可以。”
“接着刚才的。”
裴衾宸低头咬了口,俯身靠近,冷冽的气息裹着奶油香压下来。
她想躲,可颈托卡得她连偏头都费劲,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唇凑过来,温热的蛋糕混着提子的脆甜,轻轻渡到她嘴里。
甜意在舌尖炸开,比刚才的银耳羹更浓,可她没心思细尝。
救命……
她不想吃他的口水……
裴衾宸的唇擦过她的唇角时,带起一阵酥麻,让她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膛,连呼吸都乱了。
他喂完就退开,指腹擦了擦她唇角沾到的奶油,黑眸里满是笑意:
“比银耳羹甜?”
“甜也没你烦。”
褚幼喘着气,边小声嘟囔边瞪他。
“那再来口。”
裴衾宸没给她躲的余地,含着裹了提子的蛋糕再次俯身。
这次没急着渡过去,反而用唇轻轻蹭过她的唇角。
奶油的甜混着他身上的冷香漫开来,像藤蔓缠上心脏,让褚幼的睫毛剧烈颤动,连呼吸都变得发紧。
她想偏头躲,颈托却卡得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的唇慢慢覆上来。
温热的蛋糕在齿缝间化开,提子的脆甜裹着他的气息,比刚才更黏腻。
裴衾宸的舌尖轻轻扫过她的下唇,卷走残留的奶油,带着点刻意的慢,吻得又甜又缠。
空气都好像沾了糖,黏得化不开。
褚幼甚至能感觉到他唇角的笑意,带着点得逞的促狭,却又黏得让她没法推开。
“咔嗒——”
清脆的金属落地声突然从门口传来,打断了病房里的黏腻。
乐林僵在门口,手里的车钥匙掉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整个人都傻了。
裴衾宸没回头,甚至没停下吻,只含着她的唇,声音从齿缝间漏出来,冷硬却带着点沙哑的黏腻:
“出去。”
乐林这才如梦初醒,脸“唰”地红到耳根,慌忙弯腰去捡钥匙,手忙脚乱间还撞了下门框。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老天爷!
她看见了什么!!
病房里重新静下来,只剩输液管的滴答声和两人交缠的呼吸。
裴衾宸终于松开她的唇,指腹轻轻蹭过她泛红的唇瓣,上面还沾着点透明的银丝,黑眸里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怕了?”
褚幼的脸烫得能煎蛋,连耳尖都红透了,小声瞪他:
“你疯了?”
“疯了也是你勾的。”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语气带着点慵懒的占有欲。
“我睡了五年的女人,”
“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说着,他又含住她的唇,这次没带蛋糕,只轻轻咬了下她的下唇。
“唔……是我睡了你五年好么?”
裴衾宸嗤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唇传过来,带着点痒。
“哦?谁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