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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面色惨白,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一干二净。
李明远手里的钥匙“哐当”一声,掉在冰冷的泥土里。
他整个人抖个不停。
一名领头的队长,肩章在月光下反光,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啪!”
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
“思琴同志!我们接到您的最高优先级求援信号!”
“A组已控制全场,请指示!”
他的声音清晰洪亮,态度恭敬得近乎谦卑。
李明远、婆婆、晓婉,全都惊呆了。
李秀莲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下巴几乎脱臼。
“林思琴,你……”
她结结巴巴,一个字都说不完整。
李明远更是无法理解,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
我的眼里只有我的儿子。
我立刻指向狗屋边,那个被初步包扎的瘦小身影。
“优先确保我儿子安全!”
“立刻联系全地区最好的儿科专家和心理创伤专家!”
“是!”
他们小心翼翼地抱起浩浩,用急救毯裹住他遍体鳞伤的身体。
浩浩在我怀里抖得厉害,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宝贝,妈妈在。”
我把浩浩交给军医,看着他们把他送上指挥车。
我站起身,走向被按在地上的李明远。
他因为极度的惊恐,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我弯下腰,从泥土里,捡起了那串属于我的保险箱钥匙。
我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擦掉上面的污垢。
“我的东西。”
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也配抢?”
李明远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转身,从口袋里拿出那份医院的检查报告,递给领头。
“老鹰,这是初步证据。”
“我的儿子浩浩,遭受了长期、非人的虐待。”
“涉及故意伤害,纵容虐待,非法拘禁。”
老鹰接过报告,目光扫过,他钢铁般的脸上,怒气一闪而过。
他一挥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把那个拿鞭子施暴的混混,铐走!带回去审!”
王凯,也就是晓婉那个流氓哥哥,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反剪双手。
“咔嚓”一声,手铐戴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王凯慌了,拼命挣扎。
“姐!晓婉!救我啊!李明远!你快说话啊!”
晓婉尖叫着扑过去,状若疯狂。
“你们不能抓我哥!他没做什么!他就是教训一下那个小野种!”
“闭嘴!”
一名士兵厉声喝斥,晓婉吓得往后一缩。
她哭喊着,却无人理会。
婆婆李秀莲终于反应过来,她试图狡辩。
“这是误会!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啊!”
她指着我,破口大骂。
“是这个女人!她六年不回家!儿子不听话,我们帮忙管教一下怎么了!”
李明远也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附和。
“对!是她!是林思琴疏于管教!”
“浩浩他自己学狗叫!他有病!不关我们的事!”
老鹰冷眼看着这对男女。
“家务事?”
他指着军医拍下的浩浩背上的鞭痕照片。
“烟头烫伤,也是家务事?”
“把他和狗拴在一起,吃狗粮,也是家务事?”
李明远和李秀莲的辩解,苍白无力。
我走到瑟瑟发抖的晓婉面前。
她紧紧抱着怀里那个熟睡的婴儿,仿佛那是她的护身符。
我看着她。
“这栋别墅,是我的婚前财产。”
“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现在,立刻,带着你的东西。”
我顿了顿,补上两个字。
“滚出去。”
晓婉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你不能……这是明远的家!是我的家!”
“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
老鹰对手下示意:“清场。”
“李明远!救我!明远!”晓婉凄厉地喊着。
李明远低着头,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她。
老鹰补充道:“所有相关人等,在虐待案调查结束前,不得离开本市。”
“冻结全部资产,随时配合公安机关传唤。”
这彻底断绝了他们逃跑和转移财产的可能。
婆婆李秀莲一听要冻结资产,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