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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那把小小的黄铜钥匙,猛地一下,吞进了自己的嘴里!
然后,她靠着门,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钥匙被我吃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谁敢动我的麒麟孙,我就死在这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陆昭衍愤怒地捶打着产房门,发出痛苦的嘶吼。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气得咬牙切齿,却全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的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沉浮,耳边只剩下监护仪那微弱而绝望的“滴——滴——”声。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听到了医生最后那句话:
“来不及了……胎儿心跳已近乎停止……产妇大出血引发DIC,母子危殆!”
我感觉自己被抬上了一个冰冷的手术车,在走廊里飞速穿行。
模糊的视线里,是头顶一盏盏飞速后退的灯,和医生们焦急万分的面孔。
“快!直接进手术室!”
“产妇凝血功能障碍!血止不住!”
“联系儿科!准备新生儿抢救!”
身后,是许凤琴被强制破拆铁链后,依旧不依不饶的咒骂声。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庸医!害我孙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都怪那个扫把星!是她命贱!克了我的麒麟孙!”
一片混乱中,一个手机“啪嗒”一声从许凤琴的口袋里掉落在地。
屏幕瞬间亮起。
上面赫然显示着她和那位“张大师”的聊天记录。
“大师,事成之后,五十万的香火钱一分都不会少。”
“大师,三点整真的没问题吗?我怎么感觉有点悬……”
“大师,医院的人不配合怎么办?”
下面,是一笔又一笔触目惊心的高额转账记录,每一笔都标注着“麒麟孙祈福金”。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匆匆赶到,正是我的公公,陆建邦。
他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一下飞机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看到生死未卜的媳妇和孙子,再看看撒泼打滚的妻子,他勃然大怒。
“许凤琴!你又在发什么疯!”
陆建邦一把夺过地上的手机,当他看清屏幕上的内容时,气得满脸涨红。
许凤琴还在地上哭天抢地,丝毫没有注意到丈夫的到来。
“我的麒麟孙啊!我的富贵命啊!都被这群庸医给毁了!”
陆建邦走到她面前,弯腰捡起那张“生辰八字”红纸。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念了出来。
“丙寅年,庚寅月,戊午日,戊午时。”
念完,他将那张红纸狠狠摔在许凤琴的脸上。
“许凤琴!你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你知不知道!这个八字,是我二十多年前,找人给你那个一出生就被你扔掉的残疾儿子算的!”
“你现在居然拿这个八字,来给你未出生的孙子定时辰?”
“你到底是蠢,还是疯!”
陆建邦的声音颤抖着,却炸响了走廊的每一个角落。
许凤琴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丈夫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整个人都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