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温热的血混着碎肉溅在我的脸上，那股腥甜的气味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尖叫声还未平息。
聚光灯已经无情地转向了下一对。
“砰！砰！”
“砰！砰！”
又是两对。
四颗头颅，在接连不断的巨响中，变成了四团血雾。死法和第一对男女一模一样。
人们的哭喊变成了压抑的抽噎，恐惧像冰冷的毒液，不着痕迹地注入了每个人的血管。
我死死地盯着台上那具扭曲的尸体，大脑在极度的恐惧中反而变得异常清晰。
第一对，夸对方漂亮帅气，死了。
第二对，说对方看起来很可靠，死了。
第三对，回答了最喜欢的电影，一个文艺片一个科幻片，也死了。
答案都合情合理，但都死了。
问题出在哪里？
一致……不是答案的内容，而是答案本身！
“陈最，”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规则不是‘正确’，是‘一致’！我们必须说出完全一样的答案，一个字都不能差！”
陈最猛地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化为决然的认同。
“啪！”
聚光灯打在了我们身上。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问题：你最讨厌的颜色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们刚刚交换信息时根本没提过！
我心脏骤停，浑身冰凉。
陈最却在同一时刻握紧了我的手，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对我做了个口型。
我瞬间领会。
我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和陈最同时开口，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彩虹的颜色！”
“彩虹的颜色！”
两个完全相同的答案。
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我们变成下一滩肉泥。
一秒，两秒……
主持人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像天籁：“回答一致。通过。”
我们活下来了！
我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全靠陈最支撑着才没有出丑。身后的人群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他们找到了诀窍！
接下来，各种光怪陆离的答案此起彼伏，所有人都顺利通过。
“还是你观察细致。”陈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庆幸的沙哑。
我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桑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