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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周一早上,凌然踏入短期大学校门时,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又有了微妙的变化。上周关于他的那些负面谣言,似乎因为缺乏实锤和当事人的冷处理而渐渐平息,但另一种情绪却在悄然滋生——好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佐藤健那几个篮球队的成员,再见到凌然时,眼神躲闪,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甚至有人下意识地点头示意。而班上其他同学,看他的目光也复杂了许多,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探究。显然,上周他与佐藤健在走廊的对峙,以及他面对谣言时那种超乎常人的冷静,都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小泉玲奈看到凌然,脸上立刻露出安心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凌然同学,早上好!那个……匿名版的帖子好像彻底没了,太好了!”

“嗯。”凌然点点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还是有点担心你。”小泉玲奈小声说,脸颊微红。

“谢谢,我没事。”凌然对她笑了笑。这个女孩的善意,在他紧张的布局中,像一缕温暖的微风。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白石葵坐在教室的另一角,看到凌然和小泉玲奈说话,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用力摔了一下课本,发出不小的声响,引来周围同学侧目。但她也不敢再做什么过激的举动,上次被姐姐和妈妈训斥的经历还记忆犹新。只是那眼神中的怨毒,丝毫未减。

凌然完全无视了她。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浪费精力。

第一节课间,凌然没有休息,而是拿出手机,再次登录二手交易平台。时间紧迫,他必须将资金积累的速度提升到极致。【初级商业嗅觉】全开,他不再满足于零散的小件商品,开始将目光投向利润率更高、但需要更多本金和判断力的品类——中古名牌包、限量版球鞋、品相良好的二手数码产品等。

他快速浏览着上新列表,大脑如同精密的计算机,结合【初级数据分析】技能,瞬间评估着每件商品的真实价值、潜在需求、溢价空间和风险。手指飞快地滑动、判断、出价。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目标:一款经典款的二手LV手提包,成色不错,附件齐全,卖家标价15万円,低于市场行情价约3-4万円。卖家描述是因急用钱所以低价出手。

凌然没有立刻拍下。他仔细放大图片观察每一个细节,确认了 authenticity (真实性)。然后,他运用【初级谈判技巧】,给卖家发了一条消息:“您好,对您的手提包很感兴趣。15万円价格可以接受,但希望能当面交易验货,今天下午即可完成,现金支付。如果您同意,我可以额外支付您5000円作为定金表示诚意,若验货无误,当场付清全款。”

他的出价果断,条件清晰(当面交易快速拿到货),还主动提出付定金以示诚意,这极大地打消了卖家的疑虑(怕被放鸽子)。果然,卖家很快回复,同意面交。

凌然算了一下,这个包转手卖出,顺利的话至少能赚2.5万円以上。而他手头的资金,经过周末的滚动,已经接近80万円,足以应付。

整个上午,凌然就这样高效地运作着。上课时他专注听讲,吸收知识;课间休息的短短十分钟,他也能完成好几笔小额交易的沟通和下单;午休时间,他更是全心投入,甚至顾不上吃饭,只啃了个面包,同时处理着多个买家和卖家的信息。

小泉玲奈本想叫他一起吃便当,看到他忙碌的样子,只好默默地把便当盒放在他桌上,轻声说:“凌然同学,记得吃饭……”

“谢谢。”凌然抬头对她笑了笑,手下依旧不停。

下午放学铃声一响,凌然立刻起身,对一旁的小泉玲奈说:“我有点急事,先走了。”说完,便快步离开了教室。

他先是去银行取出了足够的现金,然后按照约定,前往与新宿区的卖家见面。验货、付款、交接,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不到半小时完成。拿到那个LV手提包后,他立刻在电车上就拍摄了高清照片,发布了转卖信息,标价18万5000円。

接着,他又赶往池袋,与另一个卖家见面,交易了一双限量版球鞋。同样是验货、付款、走人。然后在回程的电车上,再次发布转卖信息。

效率极高,如同精密运转的机器。【初级商业嗅觉】让他精准把握市场需求和价格区间,【初级谈判技巧】帮助他快速达成交易,【初级数据分析】则让他能高效管理多个订单和物流信息。

当他晚上赶到便利店上班时,那款LV手提包已经以18万円的价格顺利卖出(小小议价后),球鞋也以预期价格被拍下。刨去所有成本,短短一个下午,他净赚了超过4万円!

【叮!成功完成高风险高回报二手交易,资金积累速度大幅提升,商业实践能力得到验证。逆转进度+8%。奖励:逆转点+80,现金+8,000円。】

听到系统提示,凌然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照这个速度,月底前积累到150万円甚至200万円,并非不可能。虽然距离直接购买物业仍很遥远,但已经具备了参与一些更高级操作的可能性,比如支付定金锁定优先购买权,或者与人合作。

山田店长看到凌然,立刻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凌然君,今天我又打听到一点消息!”

“哦?”凌然精神一振。

“那个规划草案,听说阻力不小!”山田店长表情严肃,“有些老业主舍不得祖产,联合起来反对拆迁补偿方案!区役所那边头疼得很,正式公布可能还要拖一拖,但开发商那边动作更快了,听说在私下接触一些动摇的业主,想抢先签协议!”

凌然目光一凝。阻力?这既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坏在可能延缓开发进度,好在给了他更充足的准备时间,而且,开发商私下行动,意味着存在信息差和操作空间!如果能赶在开发商之前,或者利用开发商急于求成的心理,或许能以更低成本介入。

“谢谢店长!这个消息太关键了!”凌然由衷感谢。山田店长这个信息源,价值千金。

“嘿嘿,跟我客气啥!”山田店长搓搓手,压低声音,“凌然君,你要是真有什么门路,到时候拉老哥一把,我这家店……说不定也能沾点光。”

“一定。”凌然郑重承诺。

下班回到白石宅,已是深夜。客厅里只有白石丽奈还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看书,但眼神有些飘忽。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凌然身上。

“回来了。”她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语气比以往多了些温度。

“嗯。”凌然点点头,换了鞋准备上楼。

“凌然。”白石丽奈忽然叫住他。

凌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白石丽奈合上书,斟酌了一下词语,说道:“小葵她……性子是骄纵了些,但没什么坏心眼。之前的事情,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的语气很诚恳,带着一丝无奈。

凌然有些意外,没想到白石丽奈会主动替妹妹道歉。他看得出来,这位优等生姐姐是真心希望家庭和睦,至少表面如此。

“丽奈姐言重了。”凌然平静地回答,“只要她不再主动招惹我,我自然不会理会。”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既接受了道歉,也划清了底线。

白石丽奈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最近好像很忙?”

“嗯,课业和打工有些忙。”凌然含糊道。

“注意休息。”白石丽奈说完,便重新拿起书,不再多言。

凌然转身上楼。他能感觉到,白石丽奈的态度发生了显著转变,从之前的漠视甚至略带轻视,变成了现在的平等对话甚至一丝微妙的关心。这种变化,无疑对他有利。

回到房间,凌然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业主联合反对改造的相关新闻和社区论坛讨论。果然,在一些本地论坛和社交媒体上,看到了零星的抗议声音和联合署名活动的消息。

【初级数据分析】技能发动,他快速筛选、归纳着这些信息:反对的主要是哪些街区的业主?他们的核心诉求是什么?有没有领头人?支持改造的声音又有多少?

同时,他再次将注意力投向那栋他看中的、位于十字路口的破败一户建。他尝试通过市政公开信息查询系统(很基础),搜索该地址的登记信息,但只能查到大概的产权人姓名(一个常见的姓氏)和粗略的建筑年份,更详细的信息需要付费或通过特殊渠道查询。

“需要更精准的信息来源。”凌然沉吟着。或许,可以拜托山田店长帮忙打听一下?或者……动用系统?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系统商城中的【信息洞察卷轴】。200逆转点,代价不小,但如果能直接获取关于那栋物业的关键信息(如产权人详细情况、心理价位、是否有债务纠纷等),无疑是值得的。

他现在的逆转点有250点(220+30),足够兑换一个。

权衡利弊之后,凌然决定赌一把。机遇稍纵即逝,前期投入是必要的。

“兑换【信息洞察卷轴】!”

【叮!兑换成功!消耗逆转点200点,剩余逆转点50点。获得【信息洞察卷轴(一次性)】x1。】

“使用!洞察目标:南千住东X丁目X番X号(破败一户建)的产权详细情况、业主出售意向及心理预期、是否存在重大法律或债务纠纷。”

【信息洞察卷轴已使用。正在检索与分析……】

【检索完成。】

【洞察结果:

产权人:佐藤弘(82岁),独居,有一子一女,儿子居名古屋,女儿嫁至横滨。子女对其处置房产态度不明。

物业状态:产权清晰,无抵押或法律纠纷。但年久失修,维护成本高。

出售意向:佐藤弘老人因年事已高,独居不便,确有出售意向,但情感上不舍,且对价格抱有较高不切实际的期望(心理价位约2500万円,远高于当前残值)。近期有房产中介接触,但均因价格和老人犹豫态度未果。

潜在风险:子女意见不统一可能影响最终决策;老人健康状况不稳定。

关键突破口:情感共鸣与快速现金支付能力。老人更倾向于将房子卖给“能理解其价值”且爽快的买家,而非斤斤计较的中介。】

信息量巨大且极其关键!

凌然眼中精光爆闪。果然物超所值!这份洞察报告不仅验证了该物业的可操作性,更指出了具体的难点(老人心态、价格期望)和突破口(情感牌+现金支付)!

2500万円的心理价位确实虚高,那房子按当前残值估计最多值1500万円。但一旦改造消息坐实,价值翻倍都不止!关键是,如何以尽可能接近当前残值的价格拿下,并且要快,要避免其子女介入产生变数!

“情感共鸣……快速支付……”凌然手指轻敲桌面,大脑飞速运转。直接上门砍价肯定不行,需要一個合适的契机和方式接触那位佐藤老人,建立信任,然后一击必中。

资金方面,就算谈到1500万円,对他仍是天文数字。但他想到了山田店长。或许……可以尝试合作?由山田店长出面(本地经营多年,更有信任度),自己提供部分资金和信息,合伙吃下,然后等待升值分成?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迅速在脑海中完善。山田店长有动机(店铺可能受益)、有本地身份、有一定积蓄(经营便利店多年),而自己则有精准的信息和判断力。双方各取所需。

当然,这需要极其谨慎的谈判和协议约束,避免日后纠纷。

就在凌然深思熟虑之时,手机line响起。是小泉玲奈发来的消息,是一张照片,拍的是今天数学课的笔记,工整详细。

“凌然同学,今天的数学笔记,好像有点难……如果你需要的话……”后面跟着一个害羞的表情。

凌然看着笔记,忽然心中一动!小泉玲奈!她性格内向细腻,或许……能帮上忙?不是直接参与商业操作,而是……

他立刻回复:“笔记非常清晰,谢谢!对了,小泉同学,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住在北千住?那你对南千住东侧那边熟悉吗?比如,有没有听说过一位独居的佐藤老爷爷?大概八十多岁,住在那边很久了。”

他尝试从小泉玲奈这里获取一些侧面信息。

过了一会儿,小泉玲奈回复了:“佐藤老爷爷?好像……有点印象。我奶奶以前住在那边,我小时候去玩,好像见过一位很和蔼的佐藤爷爷,喜欢在门口晒太阳,还会给小孩子糖吃……不过好久没去那边了。凌然同学怎么问起这个?”

凌然心中了然,洞察卷轴的信息再次得到侧面印证。他回复道:“没什么,偶然听说。谢谢你的信息,很有帮助。”

放下手机,凌然思路更清晰了。突破口或许就在“和蔼”、“喜欢小孩子”这些关键词上。打情感牌,或许可以从社区关怀、晚辈探望的角度切入,而不是赤裸裸的商业谈判。

他正思索着具体方案,楼下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白石葵和白石麻衣的声音。

“我不管!我就要去!凭什么不让我去!”白石葵的声音尖利而激动。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种地方是你该去的吗?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不准去!”白石麻衣的声音带着怒意。

“我的朋友都在那!怎么就我不三不四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管我!”

“我是你妈!我就得管你!你看看你最近像什么样子!成绩下降,整天就知道玩手机,惹是生非!”

“我惹什么是生非了!还不是因为你偏心!凭什么凌然就能想干嘛就干嘛,我就得天天待在家里!”

“你跟他比什么!他……”

争吵声越来越响,还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

凌然皱起眉头,这种家庭闹剧他毫无兴趣。但很快,他听到白石丽奈加入劝架的声音,以及白石葵哭着跑上楼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的房门被“砰砰”砸响。

“凌然!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跟我妈又说什么了!”白石葵在门外带着哭腔尖叫。

凌然脸色一沉,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白石葵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看到她打开门,更是激动地指着他:“都是你!自从你来了之后,家里就没安宁过!我妈现在看我怎么都不顺眼!你满意了吧!”

凌然眼神冰冷地看着她:“白石葵,你闹够没有?你和麻衣阿姨吵架,与我何干?不要把你自己情绪管理失败的责任推到我头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让激动中的白石葵下意识地窒了一下。

“你……你少装蒜!肯定是你又跟我妈告状了!”

“我没那么无聊。”凌然冷冷道,“如果你觉得待在这个家不自在,大可以搬出去。而不是在这里无能狂怒,迁怒他人。”

“你……!”白石葵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时,白石麻衣和白石丽奈也赶了上来。白石麻衣脸色铁青,一把拉住白石葵:“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给我回房间去!”

“妈!”白石葵委屈地大哭起来。

白石丽奈看着凌然,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低声对白石葵说:“小葵,别闹了,跟妈妈道歉。”

“我不!我没错!”白石葵甩开姐姐的手,哭着冲回了自己房间,重重摔上了门。

走廊里只剩下凌然、白石麻衣和白石丽奈三人,气氛尴尬而凝重。

白石麻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凌然勉强笑了笑:“然君,不好意思,小葵她……唉,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凌然淡淡道,“如果没其他事,我休息了。”说完,他轻轻关上了房门。

门外,隐约传来白石麻衣无奈的叹息和白石丽奈的低声劝慰。

凌然靠在门上,眉头微蹙。白石葵的失控,虽然与他无关,但无疑提醒了他这个家庭环境的复杂性。这种不必要的干扰,可能会影响他的计划和心态。

“必须尽快搬出去。”这个念头再次变得强烈而清晰。经济独立和空间独立,必须同步推进。

他深吸一口气,将家庭闹剧抛诸脑后,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那份【信息洞察卷轴】带来的宝贵信息上。

佐藤弘老人……2500万的期望价……情感共鸣……快速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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