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醒来时，傅司年坐在床边削苹果。
“想吃点什么？”
他把苹果递过来，我摇摇头
肚子上的伤口在疼，心里却像被挖了个大洞，风一吹就空落落的。
我知道，孩子没保住。
尽管意识不清，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医生连下三次病危通知书。
又是大出血，又是错位，血库也告了急。
最后还是傅司年在稀有血型名单上看到了何瑶瑶的名字。
把她抓来强行输血，才堪堪保住我的命。
傅司年安慰道：“别难过，我去叫医生。”
我点头，傅司年走后我揉了揉的太阳穴。
顾珩毅踢门而入，气势汹汹。
“叶芸！你个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害得瑶瑶差点失去孩子！”
“都是女人，你怎么就能这么恶毒！你没了孩子也要她也失去自己的孩子吗？”
我眉头紧锁，眉峰一挑。
何瑶瑶被抽了那么多血吗？
顾珩毅不满我的态度，掀开被子，拉着我出门。
“你已经醒了，现在马上去给我把血还给瑶瑶。”
还在输液的手被扯下，划出一道血痕。
我再也忍无可忍，一巴掌狠狠甩在顾珩毅脸上。
“顾珩毅！何瑶瑶的孩子不是你的！”
“我们婚检那会你就已经查出了弱精，要不是我帮你隐瞒，五年间自己打了无数针剂，你连我肚子这个孩子都不会有！”
“可惜了，现在是真没有了，一个也没了。”
我将手机报告甩在顾珩毅脸上，走出了房间，不理会顾珩毅的狂怒。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我扶着墙刚走出病房，就撞见傅司年站在护士站旁，指尖夹着份文件，侧脸冷硬。
“醒了？”
他转身，目光落在我渗血的手背上，眉头拧起。
“顾珩毅来过？”
我点头，声音沙哑：“我没事。”
傅司年把文件递给身后的保镖：“让检验科把何瑶瑶的孕检报告和顾珩毅的弱精诊断做比对，结果直接发给他公司董事会。”
“还是那么干脆利落啊傅少，不留活路。”
“他不配。”傅司年语气平淡。
“你住院这三天，他忙着给何瑶瑶请营养师，连你病房门都没踏进一步。”
“也不知道你当年怎么看上这样一个渣男。”
傅司年撇撇嘴，好像在责怪我为了一个渣男抛弃了他五年。
正打算解释，走廊尽头传来争吵声。
何瑶瑶穿着病号服，被顾珩毅拽着胳膊往外拖，肚子依旧平坦。
“你到底怀没怀！”
顾珩毅双目赤红，手里攥着几张纸，正是我甩给他的那份弱精报告。
“医生说你根本没怀孕！你骗我？！”
何瑶瑶尖叫着挣扎：“是叶芸！是她嫉妒我，买通医生改了报告！她就是见不得你对我好！”
他这才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我，眼神骤然变得怨毒。
“都是你！叶芸，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故意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耍！”
“我提醒过你。”
我看着他，心底最后一点波澜也沉了下去。
“五年前婚检报告出来时，我就说过我们可能要不上孩子。
是你自己说‘总有办法’，让我瞒着所有人打针治疗。”
何瑶瑶见势不妙，突然往墙上撞去：“珩毅哥，我真的怀了！是叶芸抽了我太多血我才掉的！你要信我啊！”
傅司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
“监控显示，这三天你除了吃炸鸡喝可乐，就是泡男模，这叫流产？
倒是昨天偷偷溜进叶芸病房，想拔她的氧气管，被护工抓了现行。”
他扬了扬手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在屏幕上闪过。何瑶瑶的脸瞬间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