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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慌忙拔高声音抢答:
“是我爸妈!他们在里面打扫卫生!不小心碰倒了东西!”
爸妈也赶紧附和:
“对对对!我们在打扫卫生间,没事!”
霍听澜皱着眉点点头,没再询问,
以为稳住了霍听澜,
差点被吓死的父亲更恨我,死命地反扭住我的胳膊,
妈妈小小甩了我一巴掌,骂我多事,
随后恶狠狠地、更加用力地将502挤向我的嘴唇。
黏腻的胶水糊住了皮肤,甚至有些许渗入嘴角,带来灼烧般的刺痛和令人作呕的味道,
父亲的手像铁钳一样箍住我,
母亲手中的502胶水已经凑到嘴边,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
“爸……妈……”我徒劳地挣扎,眼泪混着绝望流进嘴角,又咸又涩,“我是肖肖啊……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
母亲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里有一丝恍惚,但很快被更深的厌恶覆盖:
“亲生女儿?我们没养过你,哪来的感情!”
她像是要说服自己,声音尖利,
“只有宁宁才是我们的女儿!她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父亲更是直接别过脸,手下力道更重,掐得我骨头生疼:
“听话!别乱动!封上嘴就没事了!”
胶水冰冷的尖端触碰到我的嘴唇,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我猛地一颤,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噗地一声,被他们亲手掐灭了。
原来血缘真的什么都不是。
这二十年的颠沛流离,这刻骨铭心的寻找和期盼,
到头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笑话。
他们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件碍事的垃圾,一块通往富贵路上的绊脚石。
心口那处叫做“家”的地方,在这一刻,彻底坍塌了,
比门外那扇倒下的门还要彻底,碎成了齑粉,
连同我最后一点微弱的呜咽,一起被那黏稠的、令人窒息的胶水,死死封住。
泪水混着绝望,模糊了视线。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真想咒他们啊,
或许我早该明白,自己这张乌鸦嘴,其实从来不是什么天生的窝囊,
相反,我比任何人都更想活下去,
只是当我反抗不过命运时,便只能以最恶毒的语言去诅咒一切。
看着眼前这两张与我血脉相连,却无比狠毒狰狞的脸,
积压了二十年的委屈、愤怒和不甘,
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我再也不管胶水是否会流进嘴里,猛地张开嘴,
声音嘶哑,却带着孤注一掷的恨意:
“你们这些伤害我的坏人!都给我去死——!!!”
在吼叫声中,我猛地爆发,用头狠狠向前撞去,
妈妈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向后倒去,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猛地撞在了洗手台的水龙头上!
在那一瞬间——
“砰!”
水龙头毫无预兆猛地爆裂开来!
一股强劲的高压水柱喷出,狠狠冲击在妈妈胸口,
她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这下巨大的动静再也不会让外面的人忽视。
下一秒——
“砰!”
卫生间的门同时被一股大力猛地踹开,
霍听澜就站在门口,
外面所有人也都闻声赶到卧室中,
正抓着我的头发往马桶上狠撞的父亲瞬间愣住,
而我在此刻虚弱地抬起了头,
霍听澜便看到,
我与门外惊慌失措的新娘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这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