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挥拳直击李维东胸口，拳风呼啸。
李维东侧身下蹲，拳头落在肩上。他肩膀一顶，随着几声脆响，傻柱惨叫起来：“啊！我胳膊断了！”
“哈，打人把自己胳膊打断，你可真行。”
李维东满脸嘲讽。
他看向小曦，见她正靠在娄晓娥怀里，紧张地忘了吃手中的西红柿。
见哥哥看过来，小曦露出甜甜的笑容，这才咬了口西红柿，又递给娄晓娥。
小姑娘觉得哥哥真厉害，把那个大个子打得直叫唤。
娄晓娥轻咬一口，鲜红的汁液从唇边滑落。
易中海慌张地查看：“柱子，伤得怎么样？胳膊真断了？”
傻柱是易中海养老的备选，绝不能出事。
易中海这个老绝户，早就盘算好了养老的事。贾东旭是他首选，傻柱则是替补。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傻柱慌了神，右臂像面条似的耷拉着，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脱臼了！”聋老太太嗓音嘶哑尖锐，“快去巷口找张老头！”
“是他打我的！是他把我胳膊弄脱臼的！”傻柱扯着嗓子喊，“赔钱！必须赔钱！”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一拳砸在李维东肩上，却像打在厚厚的牛筋上，力道全反弹回来。那股劲道顺着手腕、肘关节、肩膀一路炸开，疼得他直哆嗦。
李维东身怀顶级老中医的功夫，正骨拿手，卸关节更是小菜一碟。
“哎哟，傻柱，你可真是头傻猪！”许大茂蹦跶着起哄，“自己打人扭了胳膊，还好意思让人赔钱？”
许大茂和傻柱是死对头，虽然常被揍得嗷嗷叫，但记吃不记打，逮着机会就撩拨傻柱，活像个打不死的小强。
“许大茂，你给老子等着！等我回来抽死你……”傻柱咬牙切齿，一张老脸狰狞扭曲。
“刘光天，你陪柱子去看医生。”易中海皱着眉挥挥手，“都散了吧。”
这时，一股浓郁的肉香飘了过来，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子。猪头肉的香味就是够劲儿。
“谁家炖肉呢？真香！”聋老太太馋得直咽口水。
“李维东家，正煮猪头呢。”闫埠贵立刻反应过来。
“小曦，走，回家吃肉。”李维东牵起妹妹的手。
“吃肉肉喽！”小曦欢呼雀跃。
她像只小花猫，脸上沾着西红柿汁，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满脸的幸福藏都藏不住。
回到家，林玉柔正忙着翻锅里的猪头，旁边还有个清瘦的姑娘帮忙。那姑娘约莫十四五岁，个子挺高。
“雨水姐姐！”小曦蹦蹦跳跳跑过去，高高举起一块奶糖，“请你吃糖，哥哥给的！”
她奶声奶气的，语气里满是骄傲。
“谢谢小曦，你自己吃吧。”何雨水笑了笑，转头看向李维东，“维东哥，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雨水，你哥刚才打我，把自己胳膊弄脱臼了，你不去看看？”李维东故意说道。
“他有秦淮茹关心，用不着我。”何雨水笑容苦涩。
“东哥，家里没玉米面了，晚上光吃肉可不行。”林玉柔提醒道。
“那就煮白米粥，烙单饼！”李维东大手一挥，“多弄点，雨水也留下吃！”
**单饼是北方夏季常见的薄面食，用未发酵的面团制成，卷菜吃最合适。不过，那是七十年代后期粮食充足时的吃法，现在可没这条件。
“单饼是什么？”林玉柔和何雨水一脸疑惑。
“白面用开水烫熟，擀成锅盖大小的薄片，烙熟就行。”李维东解释道。
“纯白面？这也太奢侈了！”何雨水犹豫道，“加点玉米面吧……”
“家里没玉米面，照我说的做。”李维东一挥手，“饼烙好，猪头肉也差不多了。单饼卷肉配大米粥，美得很。”
“这日子不过了？”何雨水皱眉。
林玉柔悄悄点头，却不敢吭声。
“按我说的来，多烙点，明早还能吃。”李维东不容置疑。
这时，贾东旭推着自行车回来，后座载着一台保养不错的缝纫机，脸色难看得像死了亲娘。
他算是想通了，不照办就得坐牢，少说五六年，工作丢了还得赔车。
易中海黑着脸抱着一座钟，手里捏着五张大黑十。刘海中铁青着脸，递上十张大黑十。
“还你了！”贾东旭丢下车扭头就走。
刘海中把钱塞给李维东，抹了把汗，阴沉着脸离开。
晚风微凉，院里乘凉的人不少。
“维东，这是钟和五十块。”易中海把钱放桌上。
李维东坐在小桌旁，小曦盯着他的裤兜，含着手指流口水，琢磨哥哥兜里还有啥好吃的。
“行，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李维东起身。林玉柔和何雨水兴奋地卸下缝纫机。
“维东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易中海痛心疾首，“邻里和睦最重要……”
他仿佛全然忘了之前的冲突。
李维东瞥了眼突然冒出来的闫埠贵，转头对易中海说道：”易工，咱们都是明白人，就别在这装模作样了。”
这句后世流行的俏皮话让易中海和刘海中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听说过《聊斋》，却完全不明白这话的含义。
李维东看着 ** 的两人，提高嗓门喊道：”小柔，赶紧烙饼，晚饭还吃不吃了？缝纫机晚点再玩。”
此时炖猪头的香气越发浓郁。这个年代的猪都要养一年多才出栏，香味远非后世三个月速成的猪能比。更何况李维东用的卤料配方是经过后世精心改良的。
“哥哥，肉肉好香啊，小曦都要流口水啦！”小丫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李维东。
“老闫，他这话什么意思？”刘海中忍不住问闫埠贵，易中海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就是说你们都是老师傅了，就别互相显摆手艺了。”闫埠贵撇撇嘴，”这话说得够俏皮，也就文化人能听懂。”
这时林玉柔端着一个瓦盆走出来，何雨水提着水壶帮忙烫面。一股诱人的面香顿时在院子里飘散开来。
“嚯，这面粉得是 ** 的吧？又白又细！”易中海看得直咽口水，刘海中和闫埠贵也是一脸馋相。
刚经历过三年困难时期，白面本就少见，更别说这种雪白细腻的上等面粉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面粉。
“准是从南方带回来的。”刘海中笃定地说。
“那能有多少啊，怎么不掺点玉米面……”闫埠贵小声嘀咕着，手里还端着个大茶缸。
李维东收好钱，把座钟擦干净搬进堂屋供好。等他再出来时，发现易中海三人还站在聋老太太门前没走。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看。
林玉柔和何雨水在煤炉上忙着烙饼。小曦攥着两个山楂在旁边看热闹，时不时把山楂凑到鼻子前闻一闻，每闻一下就吸溜一下口水。
李维东搬出个大木盆，把卤味全倒进去，然后端到院子里的矮桌上。这一下香味更浓了，易中海几人的眼睛都粘在那盆肉上挪不开。
“他哪来这么多肉票？”刘海中皱眉道，”该不会是搞投机倒把……”
“得了吧老刘，”闫埠贵算得清楚，”他今儿上午才回来，上哪儿投机去？厂里不是发了肉票……”
“对对，十斤肉票能买个猪头。”刘海中恍然大悟，”照他这么个吃法，再多票也不够造啊！”
要知道一斤肉票能买三斤猪头肉呢。
后院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嚎叫声，那声音像杀猪似的，虽然是个孩子发出来的，却尖锐得能扎进人耳朵里。
“我要吃肉！现在就要！快去给我弄！”
小孩的喊叫声断断续续地飘过来。
“准是贾家那个棒梗。”何雨水撇着嘴说，手里的擀面杖在案板上灵活地滚动着。
“哥哥，肉肉~”
小曦奶声奶气地撒娇，可爱极了。
“来，这块猪拱嘴给你。”李维东麻利地切下一块鸭蛋大小的肉，放在小曦手心里。接着熟练地拆下骨头，扔进地上的破盆里。
“姐姐你也吃一口！雨水姐姐也吃！”
小曦踮着脚把肉举到林玉柔嘴边，小脸上笑开了花：”姐姐你看，我们有好多肉肉呢！”
看着林玉柔和何雨水都咬了一小口，闫埠贵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嘴巴也跟着空嚼起来，好像他也在吃肉似的。
“中海，去给我弄点肥的来。这小子也不知道孝敬老人。”聋老太太不停地咽着口水。
“我去找他买点，这么多肉他也吃不完，天这么热放着该坏了。”
易中海信心满满地说。要是换作别人，他早就让人主动孝敬聋老太太了。可对李维东，他知道这招行不通。
贾东旭刚踏进家门，就看见儿子棒梗正揪着贾张氏要肉吃。
“奶奶我要吃大猪头！”
“我就要吃肉！现在就要！”
棒梗已经坐在地上，拽着贾张氏的裤腿。偏偏这裤子是松紧带的，弄得贾张氏手忙脚乱地提着裤腰。
“等你爸回来买，乖孙快松手。”贾张氏一脸狼狈，”秦淮茹！你死哪儿去了？”
“不给肉我就不起来！”
棒梗说着就在地上打起滚来，这撒泼的架势活脱脱就是贾张氏的翻版。
秦淮茹慌慌张张从厨房跑出来，手上还沾着棒子面。她正在和面准备蒸窝头。
“妈，怎么了？”
“你儿子要吃肉，快去那个小畜生家要些回来。看把孩子饿得都瘦了。”贾张氏三角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说话时腮帮子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其实最馋的是她自己。以前用这个借口要来的好吃的，多半都进了贾张氏那张血盆大口。
“赶紧做饭去。”贾东旭阴沉着脸走进来，”别做梦了，那小子不可能给。”
“我还不信了！他搬走咱家缝纫机，要块肉怎么了？我孙子正长身体呢！”贾张氏扯着嗓子嚎起来，活像头老母猪：”乖孙，拿上大碗跟奶奶走！”
贾张氏满脸得意，手里攥着枪，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正长身体呢，就该多吃肉。”棒梗眯着三角眼，活脱脱一个小贾张氏，脸上的肥肉随着说话一颤一颤，那头卷发看着就让人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