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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七日之后,林轩自石室中缓步而出。

此刻的他,气息内敛,双目神光湛然,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体内那近两百年的北冥真气,已被他初步炼化融合,虽未至圆融无暇、如臂使指的境界,但已能顺畅运转,收发由心。他的实力,已然稳固在了当世顶尖之列,足以与乔峰、萧远山等绝顶高手一较高下!

苏星河早已在外等候,见林轩出关,立刻上前禀报:“掌门,您闭关期间,江湖上已传遍您击败鸠摩智、继任逍遥派掌门的消息。如今各方势力都在打听您的来历,不少门派递来拜帖,欲要结交。”

林轩接过拜帖随意扫了一眼,无非是些二三流的门派,或是慕容复这等心怀叵测之人。他随手将拜帖丢在一边,淡淡道:“不必理会。苏师兄,我欲往江南一行,处理一些私事,派中事务依旧由你主持。”

苏星河恭敬应道:“是,掌门。只是……掌门初掌大位,是否需带几位弟子随行,也好有个照应?”

林轩摇头:“不必。人多反而碍事。你且安心在此,约束门人,莫要惹是生非。若有强敌来犯,可发信号,我自会赶回。”

他言语平淡,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苏星河不敢再多言,只得躬身领命。

林轩不再耽搁,简单收拾行装,便飘然下山。他并未施展轻功赶路,而是雇了一艘轻舟,沿河南下,取道运河,直往太湖而去。他需要这段时间,进一步揣摩体内真气,熟悉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等新得绝学,同时也思考如何“拜访”曼陀山庄。

舟行数日,已入江南地界。但见水网纵横,烟雨朦胧,景色与北地大不相同。这一日,轻舟驶入浩渺太湖,远处水天相接处,隐约可见一片葱郁的岛屿,岛上亭台楼阁隐约可见,正是曼陀山庄所在。

林轩命船家将船停在离岛数里外的一处僻静水湾,付了船资,待船家离去后,他独自立于岸边,遥望那片被繁花绿树环绕的庄园。

【洞察之眼】虽因距离过远无法探查细节,但能感觉到岛上有一股不弱的气息盘踞,应是李青萝(王夫人)无疑。此外,还有不少护卫家丁的气息。

“硬闯非是上策,容易打草惊蛇,也与我来此的初衷不符。”林轩沉吟。他来此,首要目标是琅嬛玉洞的武学典籍,其次才是王语嫣。强取豪夺固然爽快,但若能以更巧妙的方式达成目的,岂不更好?毕竟,王语嫣熟读天下武学,若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分享”知识,远比强行掳走一个心存怨恨的女子有价值得多。

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和理由,光明正大地进入曼陀山庄,并且引起王语嫣的兴趣。

“有了。”林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想起原著中,王语嫣虽痴情于慕容复,但她本质上是一个对武学有着超常热爱和天赋的女子。慕容复的“复国大业”她未必真懂,但她对武学的痴迷却是真实的。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他看了看自身,一身普通文士衣衫。心念一动,从系统空间中取出那身在大理购置的上好丝绸长衫换上,又取出一张古琴背在身后。他本就气质出众,此刻稍作打扮,更显得丰神俊朗,飘逸出尘,宛如游历天下的名士。

随后,他寻了一处浅滩,折下一段芦苇,施展轻功,脚踏芦苇,如蜻蜓点水般,向着曼陀山庄的方向飘然而去。凌波微步本就精于方寸间的闪转腾挪,此刻用于水上漂行,虽不如专门的水上轻功,却也姿态潇洒,速度不慢,足以惊世骇俗。

果然,当他靠近曼陀山庄外围时,立刻被庄中巡逻的船只发现。

“什么人?敢擅闯曼陀山庄!”船上护卫厉声喝道,张弓搭箭。

林轩停下身形,立于芦苇之上,衣袂飘飘,抱拳朗声道:“在下林轩,乃逍遥派弟子,游历至此,听闻曼陀山庄景致幽雅,庄主雅好音律,特来拜会,欲与庄主切磋琴艺,论道武学,还望通禀。”

他声音清越,以内力送出,清晰地传遍湖面,甚至传入了山庄深处。

“逍遥派?”护卫头领一愣,显然没听说过这个门派。但见林轩气度不凡,踏苇而来的轻功更是闻所未闻,不敢怠慢,沉声道:“阁下稍候,容我通禀夫人!”

消息很快传入庄内。

此刻,王夫人李青萝正在花厅品茶,王语嫣则在一旁翻阅一本古籍。听到下人禀报,李青萝眉头微蹙:“逍遥派?从未听闻。踏苇渡水?哼,装神弄鬼!让他滚!”

她性情乖张,对陌生男子尤其厌恶。

然而,王语嫣却抬起了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好奇:“娘,逍遥派……女儿似乎在一本极古老的杂记中见过这个名字,据说乃是隐世门派,武功诡异莫测。此人既能踏苇而行,内力轻功定然极高。而且……他说要切磋琴艺?” 她自幼博览群书,对奇闻异事、武学典故所知甚详。

李青萝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曼陀山庄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就在这时,又一个丫鬟匆匆进来,禀报道:“夫人,小姐,那人……那人就在水边弹起琴来了!”

“哦?”李青萝和王语嫣都是一怔。

母女二人走到临水的轩窗边,向外望去。只见数里外的水面上,那个自称林轩的青衫男子,依旧踏在芦苇之上,身前不知何时悬空横着那张古琴。他双手轻抚琴弦,一阵清越悠扬、却又隐含金戈铁马之意的琴音,隔着浩渺湖水,清晰地传了过来!

那琴音初时如溪流潺潺,忽而转为大江奔腾,激越处仿佛千军万马冲杀,低沉时又如幽谷回风,意境深远,更奇的是,琴音之中似乎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内力波动,引动周围水波都随之荡漾!

“好深厚的功力!好高明的音律!”王语嫣忍不住轻声赞叹。她虽不谙武艺,但理论见识极高,立刻听出这琴音非同凡响,非内力精湛、乐理通达者不能为。

李青萝也是脸色微变。她武功不弱,更能感受到琴音中那股隐而不发的强大力量。此人,绝非等闲!

琴音袅袅,一曲终了。林轩收手,琴音余韵仍在湖面回荡。

他再次朗声道:“在下此曲名为《北冥》,乃师门秘传,寓意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闻曼陀山庄武学渊博,不知庄主可愿与在下,以武会友,以琴论道?”

这番话,既点明了逍遥派“北冥”的特性,又捧了曼陀山庄,给足了面子。

李青萝沉吟不语。她虽厌恶男子,但此人来历神秘,武功高深,更兼精通音律,似乎与寻常江湖莽夫不同。而且,“逍遥派”这个名字,隐隐触动了她心底某些尘封的记忆(关于其母李秋水)。

王语嫣更是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她熟读天下武学,却从未听过“北冥”这等意境的心法,更对这能以琴音蕴含内力、踏苇而行的神奇人物充满了好奇。

“娘,”王语嫣轻声道,“此人不像歹人。既然他以礼求见,我们若拒之门外,反倒显得小气了。不如请他入庄一叙,听听他有何高论?”

李青萝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窗外那道卓尔不群的身影,终于点了点头,对下人吩咐道:“请他到‘听雨轩’奉茶。我倒要看看,这逍遥派弟子,究竟有何能耐!”

护卫得令,连忙驾船前去迎接。

林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第一步,成功。

他收起古琴,身形一晃,已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落在前来迎接的小船上,对那目瞪口呆的船夫和护卫微微颔首:“有劳了。”

小船向着那片繁花似锦的曼陀山庄驶去。林轩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他要面对的,不仅是武功不弱的王夫人,更有一个心思玲珑、堪称武学活字典的王语嫣。

而他的目标,是那满洞的武学秘籍,以及……这位冰雪聪明的表小姐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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