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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真的是叶萱！”
“她怎么会自杀？平时看她挺内向的，没想到……”
“我听我妈说，她爸妈离婚了都不要她，把她一个人扔在学校，生活费都不给。”
“太惨了，她暑假都没地方去，我还分过她半个面包呢。”
各种关于我的猜测和议论四起，夹杂着同情、惋惜和一丝事不关己的八卦。
我飘荡在城市的上空，看着印有我照片的新闻，在无数个手机屏幕上亮起。
讽刺的是，最该看到它的那两个人，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爸爸的公司里。
一个年轻的同事刷手机时看到了新闻，他“咦”了一声，觉得照片上的女孩很眼熟。
他想起来了，这是老板之前带到公司来过一次的女儿，当时还炫耀说是他的小公主。
他拿着手机，小心翼翼地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爸爸正在开一个重要的项目视频会议，被打断后很不悦。
“什么事？”
同事把手机递过去：“林总，您看这个新闻……是不是……”
爸爸瞥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不屑和厌烦。
“别大惊小怪，又是她博眼球的把戏。”
他挥挥手。
“出去，把门带上。”
另一边，妈妈正在市中心最高档的母婴店里，和她的新丈夫挑选着婴儿用品。
她新丈夫的一个朋友，在一个家庭群里转发了这条新闻，并@了他。
“老李，这新闻上的女孩，好像是你太太的女儿？”
李叔叔看到消息，脸色变了变，把手机递给妈妈看。
妈妈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
但她立刻就恢复了镇定，甚至还挤出了一个笑容，嘴硬道：“是同名同姓吧，萱萱她……怎么可能呢？”
“这年头的新闻就喜欢夸大其词。”
随即，她直接关掉了手机屏幕，扔进了包里。
她对新丈夫挤出一个笑容：“我们继续看小床吧，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影响心情。”
她甚至还有心情，去抚摸一张昂贵的婴儿床，讨论着它的材质是不是纯天然。
我飘在他们所有人的上空，看着印有我照片的新闻在一个又一个屏幕上亮起。
也看着，那两个最应该看到它的人，是如何心照不宣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被唤醒。
我的死亡，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需要被快速关掉的弹窗广告。
碍眼，且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