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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挣扎和犹豫。
三年来，每当苏清禾的电话响起，他都是这副表情——慌乱、紧张，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他下意识地想挂断，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
他转身背对着我，走开了几步。
“喂，清禾。”
那一瞬间，他的声音变了。
变得温柔，变得小心翼翼。
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和我讲过话；而我多关心他一句，他都觉得不耐烦。
电话那头，苏清禾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景砚……我看到新闻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晚宁姐，她肯定是因为我才……”
她还在演，即使在这种时候，她还在演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更可笑的是，陆景砚居然还在配合她的演出。
“不怪你，跟你没关系。”他轻声安慰着，语气温柔得让我想吐，“你别多想，好好休息，我处理完就回去看你。”
处理。
我在他眼里，原来只是一个需要“处理”的麻烦。
直播间里已经骂翻了天：
【我吐了，这个时候还在跟小三打电话？】
【这个苏清禾是顶级绿茶吧？这演技，奥斯卡都欠她一个小金人！】
【陆景砚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老婆都要死了！】
我看着陆景砚挂断电话，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漠，仿佛刚刚那个温柔的男人只是我的错觉。
他将我的诊断书折好，放进口袋。然后，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沈晚宁，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你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关掉直播，跟我回家。”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荒谬的感动。
他说要找最好的医生给我治疗。
他说要带我回家。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还是在乎我的？
哪怕只有一点点？
但下一秒，我就想起了他刚才对苏清禾说的话——“我处理完就回去看你。”
原来，在他心里，我的生死，只是一件需要处理的事情。
而苏清禾，才是他要回去陪伴的人。
“回家？”我轻声反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回哪个家？那个充满了另一个女人影子的家吗？”
“陆景砚，我嫌脏。”
‘脏’这个字，像一把刀子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
“沈晚宁，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底线？”我仰起头，直视着他，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你的底线是苏清禾，不是我，我早就知道了！”
“三年前，你用陌生号码给我发暧昧短信试探我！我没理，你就冷落了我一个月！”
“两年前，你故意让女秘书把口红印留在衬衫上！我帮你洗掉，你却说我小题大做！”
“去年你生日，我准备了惊喜，你却陪苏清禾过夜，说她生病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每一次，你都在用别的女人来折磨我，来提醒我，我只是个替代品！”
“现在，我不想玩了！我不想再做你的替代品了！”
陆景砚的脸色一点点变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沙哑。
我怎么会知道？
因为每一次，我都像个傻子一样，为你找了无数个借口。
可现在，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我从包里拿出股权转让协议，用尽最后的力气扔到他脚下：“这是你给我的盛华股份，我还给你。”
“还有这张卡，”我抽出那张无限黑卡，一起扔了过去，“密码是你的生日。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撑着身后的墓碑，缓缓坐下，看着他僵在原地的身影。
“你可以走了。”我闭上眼睛，“回去陪你的苏清禾吧。”
夜风吹过，将那几张纸吹得哗哗作响。
陆景砚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直播间里，几十万观众和我一样，静静地等待着他的选择。
他会走吗？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