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不管宋承安带了多少女人回来,无一例外都在清早就离开。
还是第一次,宋承安将情人留下来吃早餐。
陆瑶早餐要吃板栗粥。
姜丝雯睡眼朦胧就被宋承安拎起来剥板栗。
“快点,我们九点要出门。”
姜丝雯手上长了冻疮,又疼又痒。
板栗的硬壳扎进冻疮里,流出来的鲜血将伤口包裹,痛感让她身体抖了抖。
宋承安看了她的手一眼,刚要说什么。
陆瑶蹦蹦跳跳地下了楼,埋在宋承安怀里撒娇,“承安哥哥,你昨天晚上好坏啊,弄了人家那么多次,被单都脏啦!好丢人哦,人家不想让清洁阿姨看到这些。”
宋承安挑挑眉,宠溺地摸了摸陆瑶的脑袋,对上姜丝雯,语气却冰冷,“你剥完板栗把楼上被单洗了,要手洗。”
“记住,待会儿洗被子可别把血滴进洗衣盆里,我嫌脏。”
姜丝雯死死咬住唇,不敢让自己溢出半句痛吟。
他和她的初夜,床单落红,宋承安小心翼翼地剪下那片红点,视若珍宝地贴在胸口,“这是我宝贝完完全全属于我的证据,我要珍藏一辈子。”
而现在,他连她手掌的血,都嫌恶心了。
姜丝雯剥完板栗,把粥煮下后,默不作声地给自己血淋淋的双手,套了好几层手套。
她拆下床单后,蹲在洗手间,用力将被单一搓,瞬间有好几根银针扎破橡皮,深深地刺进她的掌心。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跌在洗衣盆里。
膝盖、胳膊、胸口,全部扎进了银针,她呼吸急促间,脑袋一歪,竟然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在医院里。
姜丝雯头痛欲裂,刚要揉上脑袋时。
“别动。”
宋承安按住她的手,语气不耐,眼神里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
“医生说你的手得休息几天。”
他坐在床边,端起一碗粥。
修长的手舀起一勺白粥,抵在薄唇边轻轻吹着,又用下唇碰了碰粥。
“温度刚好,张嘴。”
姜丝雯下意识张了张嘴,没滋味的白粥被送进嘴里,可她却尝到了苦涩的甜蜜。
这样的温柔和爱意,她已经三年没见过了……
她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角缓缓跌落。
宋承安动作微顿,有那么一瞬间,心脏像被人抓了一下。
刚想伸手擦去她的眼泪,病房外忽然出现陆瑶的身影。
她哭哭啼啼地跌进宋承安的怀里。
“承安哥哥,是我对不起丝雯老师,我早上见床单勾丝了,想用针线缝起来,可我手笨,脑子也笨,不仅没缝好,针线包还被我拉在床单里了。”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条颜色极浅的淡红色血痕。
“一报还一报,我用针划破自己的手腕来惩罚自己,希望丝雯老师可以原谅我。”
“胡闹!”宋承安瞬间站起身,又急又气地抱着她,满眼心疼。
“她怎么值得你伤害自己,不过就是一些皮肉伤,你也对自己下得去手!”
他看都没看姜丝雯一眼,抱着陈璐狂奔出去找医生。
姜丝雯看到自己包着一层厚厚纱布的手,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她以前剪指甲破了皮,他都急得不允许她自己剪指甲。
冬天都是他亲手织好棉手套戴在她手上,就怕她手上冻着。
而她,现在满手冻疮和伤口,他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就是皮肉伤而已。
过了三个小时,姗姗来迟的医生一边给她检查,一边埋怨。
“真是疯了,刚刚有个病人用针尖轻轻划破了皮肤,她男朋友非要让她做全身检查。这不耽误事吗?”
他检查了姜丝雯的情况后,眉头皱得更紧,“你这情况太严重了,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恐怕连半个月都活不过了。”
“什么半个月?”病房外,是宋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