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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夏清秋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废弃厂房内。
手脚被麻绳牢牢绑着，勒得皮肉生疼。
更让她意外的是，不远的地上，白素锦也被同样的方式绑着，脸上满是泪痕。
两个男人坐在摞起的拖拉机轮胎上抽烟。
一个满脸横肉，露出的两条胳膊满是纹身。
另一个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却透着一股阴狠。
胖子吐掉嘴里的烟蒂：
“老大，这俩女的都绑来了，温之礼那书呆子真的会来吗？听说他腿还打着石膏呢。”
鸭舌帽男人轻笑一声：
“一个是他领了证的老婆，一个是他每月省补助都要贴补的小情儿，只要是个男人，就没理由不来。”
话音刚落，厂房外就传来一阵刺耳的急刹声。
紧接着是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夏清秋的心猛地一沉，温之礼真的来了。
温之礼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额角沁着薄汗，显然是急着赶过来的。
他甩出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包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和一沓沓国库券：
“这里面是一万块现金，还有两千块的国库券，够你们在南方做笔小生意了，放人。”
这个年代万元户已是人中龙凤。
温之礼开出的数额足够普通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可胖子却嗤笑一声：
“温教授，你当我们哥俩是叫花子呢？“
温之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们要实验数据，不就是为了换钱？现在我把钱给你们，足够你们逍遥半生，何必冒更大的险？”
两个绑匪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鸭舌帽男人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温之礼：
“谁不知道你温教授手里的数据，随便卖给南边的厂子，换的钱能把这厂房堆满，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们？”
他语气狠厉：
“最后一分钟，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拿实验数据来，两个人你都可以带走，要么，她们俩得死一个在这。”
说完，他俯身扯掉夏清秋白素锦嘴里塞着的布条，语气戏谑：
“好好劝劝温教授，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们。”
白素锦哭得梨花带雨：
“温教授，救救我，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
夏清秋抬头看向温之礼，一字一句：“温之礼，不许给，记住你的使命！”
温之礼手里的数据事关重大，绝不可落入他人手中。
胖子见状，扬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臭婊子！不识好歹！”
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耳朵也嗡嗡作响，她吐出一口鲜血：
“温之礼，你听到了吗？！”
鸭舌帽男人拿出匕首抵在她脖子上：“最后十秒。”
“3……”
“2……”
“等等！”
温之礼从包里掏出一张存折，看向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这里面还有五千块，我用所有的钱换白素锦！”
虽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选。
可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夏清秋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生死关头，他依旧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白素锦。
最后一丝爱意破灭。
鸭舌帽男人挑了挑眉，朝纹身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立刻走过去，解开了白素锦身上的绳子，又捡起地上的帆布包和存折，确认数额后，才朝鸭舌帽男人点了点头。
白素锦踉跄着扑到温之礼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温教授，我真的好怕，刚才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温之礼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夏清秋缓缓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