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侧妃还没侍寝就闹出幺蛾子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东宫。
四位良媛反应不一,唯一相同的想法就是:冯侧妃怕不是个傻的吧?
人家明侧妃第一位承宠,都低调地不出来,没为难过任何人。
她都还没侍寝呢,尾巴就先翘上天了?
施媛脸色有点耐人寻味。
这个冯月容还是跟前世一样,没什么脑子。
只是上辈子冯月容是嫁给了齐王。
齐王逼宫后,全京城都知道他和良妃苏卿儿有一腿,就冯月容不知道。
但因着齐王需要冯家为他稳定朝堂和拉拢天下学子,冯月容的地位一直是稳稳的。
所以啊,有些人,没长脑子,只因家世好,命就好。
只不过,冯月容千不该万不该去惹明曦。
那女人就是条外表美丽的毒蛇,在太子面前装纯善柔弱,可谁敢惹着她,转头就会被她一口咬死。
前世她称霸后宫,歹毒如萧明珠都被她整得哭爹喊娘,只能避着她,就连两宫皇太后也不愿跟她硬碰硬的。
就冯月容这种蠢货,明曦玩起来还不是随意搓圆捏扁。
“良媛,冯侧妃被太子殿下厌弃,您不如……”
施媛冷冷看向自己的丫鬟,“你是嫌弃你主子死的不够快吗?”
两位侧妃斗法,现在谁凑上去谁倒霉。
况且在没十足把握前,施媛暂时不想暴露在明曦的眼皮底下。
想到那女人的手段,施媛纵然再恨,也忍不住浮起几分恐惧。
“在东宫记得谨言慎行,免得跟那个秋梅一样,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奴、奴婢谨遵良媛的教诲。”
施媛不再理会战战兢兢的丫鬟,转头,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幕。
今日的事情太子肯定会对冯侧妃有微词,但他这人最是重规矩,守礼数。
他今晚一定还会临幸冯侧妃,维持东宫内院平衡的。
……
太子批阅奏折到天黑,也没打算去后院。
直到冯侧妃带着秋梅亲自过来请罪,太子才缓了脸色,带着她回了问竹苑用膳。
至于秋梅,太子给冯侧妃面子,让她自己处置。
冯侧妃当即就命人把秋梅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活活就把人给打死了。
琼华院,今夜所有宫人都格外的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惹得娘娘更伤心了。
虽然只伺候了明侧妃三日,但他们全都很喜欢这位主子。
赏银大方,脾气好,即便今天太子殿下去了冯侧妃那,娘娘不高兴,也没发脾气,更没折腾他们。
再看看听若姑娘,她闯了那么大的祸,娘娘只罚她跪一下,还拿出寸锦寸金的云锦遍地金去给她扫尾……
琴姑姑告诫过他们,只要他们守规矩,忠心不二,有事娘娘是真的会护着他们的。
谁会不喜欢一个把下人的命当命的主子呢?
明曦看着今夜人人对她都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干脆让他们都早些去休息,屋子里只留听若和听雨伺候。
夜深了,明曦洗漱完就打算睡觉了。
她刚要走到床榻,床上忽然传来响动声。
“谁!”
听若和听雨从腰间抽出软剑,护在明曦身前。
“是孤。”
被褥被掀开,那位应该在问竹苑临幸冯侧妃的太子殿下就这么水灵灵地从她床底冒了出来。
听若和听雨直接傻眼了。
明曦脸上也难得一片空白。
主仆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
谢珩从暗道里出来,以拳抵鼻,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曦儿,吓到你了。”
明曦眨眨眼,又眨眨眼,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太子殿下劲瘦的腰,嗓音软糯委屈,“殿下。”
听若和听雨:“……”啊,溜了溜了!
谢珩全部心神都在怀里的人儿身上,哪儿还管得了别人。
他温柔地环住她,“对不起,孤让你伤心了。”
明曦摇头,“没有,殿下来了就好了。”
谢珩低头看她的眼睛,轻捧着她的小脸,一字一句道:“曦儿,孤没用,只能任那些女人进东宫,孤能做的就是向你发誓,无论身心,孤只会有你一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明曦双眸微睁,说不震惊是假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敢对她发这样的誓言。
他知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明曦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我信殿下。”
谢珩见她这般无条件地信任着自己,神色温柔得能滴水。
他近乎虔诚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曦儿,孤不会辜负你的。”
他绝不会再让她对自己失望了。
少女羞涩垂眸,眷恋地窝在他怀里。
“殿下,我叫人备水给你洗漱。”
“孤是偷偷过来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谢珩贴着她的耳畔轻声道:“孤用你洗过的水就行。”
明曦俏脸泛红,眼波清漾,“都凉了。”
谢珩揉了揉她的头发,哑声笑道:“没事。”
等谢珩去了净房,明曦眸中的羞涩柔情淡了下来,看着乱糟糟的床榻,有点沉默。
对床下的地道,她没有过多探究。
太子不是蠢人,像暗道这么危险机密的存在,他只会把控得滴水不漏。
其实就算明曦想介意,她现在也没那个能力。
她现在沉思的是,自己入宫的第一步计划确实是让太子对她上心在意。
但她这还没怎么努力呢,太子自己就屁颠屁颠地上钩了。
成功得是不是太容易了点?
未来不可预料,誓言和承诺都是空洞的话语。
不管是不是因为她父兄手中的兵权,太子才对她说出那样的甜言蜜语。
至少可以肯定他现在确实很重视她。
这就是她立足东宫的底气。
所以,别说只是打了冯侧妃的丫鬟,就算明曦把冯侧妃打个半死,太子也会帮她摆平事情的。
明曦想想心里就很爽快,对太子又满意了一分。
至于太子藏着的目的和野心?
明曦怕什么?
只要保证筹码一直在她手上不就好了吗?
若有一日太子想要卸磨杀驴,明曦会让他知道,她和阿兄皆不是好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