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头电话传来忙音。
周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凑上去一脸讨好笑容。
“哥，我已经跟杨建伟说过了，等咱们这批设备交付，就让他卷铺盖滚蛋。这下没了老油条，你管理公司会方便很多。”
周景涛抬手，把人毫不客气推开。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杨怎么能开除？他是我们公司资历最老的元老，我的左膀右臂。”
转头对着我勉强提起笑容。
“老杨，杨工，今天的交付，能不能拜托你去现场看看……”
我微笑，拍开他的手。
“周总，我觉得周玲的提议很好。公司现在的发展很好，已经不需要我了。”
“现在设备也赶工出来了，我已经在系统提起休假，等假期结束自然会辞职。”
我这个人不喜欢讨功劳。
这几年看着公司发展越来越差，心里着急。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到处找关系。
正好南塔集团的张总是我的老同学，所以这次跟他们的合作机会，是我费了大力气做担保得来的。
没了我，生意肯定要打水漂。
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周景涛。就让他自己去猜。
我准备离开，周玲拦住我。
“我哥是总经理，他还没有发过话让你走，你怎么能随便走人？”
总经理？
在公司我称他一声周总。出了公司，没有资源，谁搭理他。
周玲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拦着我喋喋不休说着公司纪律。
我停下脚步，冷眼看向周景涛。
“怎么着周总，公司是还不打算批我的休假吗？”
原本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周景涛一个激灵，陪着笑脸。
“不会，我们是正规公司，肯定按照流程办事。但是老杨，咱们这么多年兄弟。那批设备可都是你亲手设计的，交付这种日子，你得去啊。”
周景涛向我打出感情牌。
“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是周玲不熟悉公司规章制度，我一定严肃批评她。”
“但今天是设备交付，公司回笼资金的大好日子，不说这些，咱们去车间看看。”
周玲看的目瞪口呆。
“哥，他都要滚蛋了，你对他这么客气做什么……”
“闭嘴！”
周景涛态度大变，吓得周玲嘴角一撇，声音带着哭腔。
“明明之前就是你说的，让我想办法找茬逼走杨建伟，现在翻脸不认人……”
狗咬狗开始了。
这一出生意黄了，兄妹反目的戏码，我看得津津有味。
周景涛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把哭哭啼啼的周玲拉到角落。
一阵窸窸窣窣后，周玲脸颊多了个红印子，捂着脸向我鞠躬道歉。
“杨工，对不起，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周总从来都是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是我误解了他的意思，对您造成了不良影响。”
躲在办公室，猫在工位上围观的同事越来越多。四处都是憋笑的声音。
周玲一跺脚，跑了个无影无踪。她在公司算是没脸混下去了。
为了这批设备，周景涛下足了工夫，不惜跟亲人反目。
我挥挥手，表示不会跟年轻人计较。
周景涛露出笑容，满脸希冀想让我出现在车间。
跟张总确实也应该见一面。
我勉为其难应下。
周景涛大喜过望，让出半个身位跟在我后面，小心翼翼嘱咐。
“老杨，这个张总可是个厉害人物。刚才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你待会儿客气点，要注意脾气，千万不能得罪……”
“小伟，总算是见到你了！”
爽朗笑声打断周景涛的话。
我伸出手跟张总来了个拥抱。
“张贺，你混得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