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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跳。
猪？这是在说张敏吧。
场子？看来这小子赌瘾犯了，而且欠了不少债。
这正是我等待的机会。
这天晚上，阿哲说要去“采风”，实际上是去地下赌场。
我悄悄跟了出去，发现他进了一家挂着棋牌室招牌的地下赌场。
我在外面蹲了整整一宿。
凌晨四点，阿哲出来了，垂头丧气，脸颊红肿，显然是输光了还挨了揍。
他蹲在路边骂娘，手机响了。
“虎哥……再宽限两天！我那只肥猪还没榨干呢……行行行，我有办法！肯定能搞到大钱！”
挂了电话，阿哲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我躲在暗处，按下录音停止键。
第二天一早，家里气氛格外凝重。
阿哲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唉声叹气，脸颊红肿，显然是输光了还挨了揍。
“阿哲，你脸怎么了？”张敏心疼得不行。
“没事……昨晚为了找灵感，不小心摔了一跤。”阿哲眼神闪烁，“姐姐，我可能……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要开见面会吗？”张敏急了。
他开始飙戏，“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
“有个大老板看中了我写的那首歌，非要花五十万买断版权，还要签我去北京发展。但是违约金要一百万，我付不起，只能听他们的安排了。”
“啊？那怎么办？那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吗？”张敏慌了神。
“也不是没办法……”阿哲偷瞄了张敏一眼，“如果能凑齐这一百万违约金，我就能赎身，以后自己开工作室，只给姐姐一个人唱歌。到时候赚了钱，咱们五五分账！”
一百万。
这简直是要了张敏的命。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岳母，岳母也傻了眼。
“这……这么多钱，咱们哪有啊？”
就在这时，阿哲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或者说，是落在了我正在整理的一堆文件上——那是我为了应付检查带回来的一级建造师证书和一些工程合同。
阿哲眼尖，指着那些文件问：“那个钟点工大叔，拿的是什么？”
张敏看了一眼，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她知道，现在能弄到钱的，只有我。
但我也知道，如果她继续把我当个“钟点工”，我是绝对不会配合的，而且阿哲也不会相信一个钟点工能拿出一百万。
为了钱，她必须哪怕是暂时地，也要撕下那层遮羞布。
张敏深吸一口气，走到阿哲身边，有些尴尬地低声说：“阿哲……其实我有件事瞒着你。”
“什么事？”阿哲一愣。
“其实……他不是钟点工。”张敏指着我，咬了咬牙，“他是我老公。我之前是因为觉得他太土，怕给你丢人，才没好意思说。”
阿哲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无比，嫌弃、惊讶、鄙夷交织在一起。
“你是说，这个擦鞋的大叔是你老公？”阿哲差点跳起来。
“是。”张敏急切地解释，生怕阿哲生气，“但他虽然人土，可他是做工程的，是一级建造师，手里有资质，能贷款！”
听到“一级建造师”和“贷款”这几个字，阿哲眼里的嫌弃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贪婪的光芒。
他变脸比翻书还快，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亲热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哎呀！原来是姐夫啊！”
阿哲笑得满脸褶子：“姐夫你看这事闹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说呢，一般人哪有姐夫这气质，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我看着这张之前还让我给他擦鞋的脸，心里一阵恶心。
“姐夫？”我冷冷地看着他，“刚才不还是钟点工吗？”
“误会！都是误会！”阿哲厚颜无耻地笑着，“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说两家话了。姐夫，你也听到了，我现在有个发财的机会，只要一百万，回头五倍回报！咱们是一家人，有钱一起赚嘛！”
张敏也在一旁帮腔，这时候她倒是想起我是她老公了。
“老公，阿哲都叫你姐夫了，你以前不是有老家的宅基地吗？还有你的那个证书，能不能挂靠或者抵押一下？咱们帮帮阿哲吧！”
她不仅想卖宅基地，还想动我的饭碗。
“不行。”我拒绝得干脆，“那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