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初辞别墅的客厅吊灯散发着温和的光，姜黎初坐在沙发上和顾予晟一起看电视。
顾予晟拿起纸和笔，认真写下一句话。
【妈妈，我今天很开心。】
姜黎初下巴贴在小男孩的脑袋上，好奇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今天是妈妈第一次接我回家】
姜黎初一愣，对上顾予晟亮晶晶的眼睛，喉咙酸涩。
“以前是妈妈不好，忽略了宝宝，以后妈妈会对小晟好的。”
顾予晟乖乖地点点头。
姜黎初看了眼墙上的闹钟，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
“宝宝，八点半啦，该回房间睡觉了。”
顾予晟小身子先是一僵，几秒后才点点头。
察觉到小孩子的情绪，姜黎初轻声问道：“怎么啦？”
顾予晟拿起笔和纸。
【不想离开妈妈。】
姜黎初心口泛起暖意，“宝宝是不想离开妈妈呀，那妈妈和宝宝一起睡觉，好不好呀？”
一起睡觉？那是不是可以一直抱着妈妈了。
【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姜黎初看着小孩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口酸疼，“小晟是妈妈的宝宝，以后想要什么，要勇敢说出来哦。”
顾予晟眨了眨眼，小脑袋以一种近乎执拗的力度上下一点，眼睛亮闪闪的。
姜黎初先送顾予晟回他自己的房间，回自己卧室洗漱好后再去找他。
主卧已经更换了所有物品，重新打扫一遍，是按姜黎初的想法布置的。
她回到主卧，和刚从浴室出来的男人对上眼。
“顾砚辞！”
“嗯？”
“没什么，就是想喊你的名字。”
姜黎初高中时就爱他的名字，不管有事没事。
晚自习下课后，穿着校服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大门，姜黎初扎着高马尾，蹦蹦跳跳地跟在少年的身侧。
“顾砚辞！”
“嗯？”
“顾砚辞顾砚辞顾砚辞。”
“嗯。”
她会在无时无刻，连名带姓地夸他。
“顾砚辞，你好乖呀。”
“顾砚辞，你真棒！”
“顾砚辞……”
白炽灯洒在顾砚辞黑色头发上，为他增添几分柔和，他滚了滚喉结，声音很轻。
“嗯。”
姜黎初歪着头看他，忽然想起妈妈说的话——人家小辞16岁就跟了你了，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
“顾砚辞，你是不是16岁高一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呀？”
顾砚辞目光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既小心翼翼又带着藏不住的依恋。
“嗯。”
他没说出口的是，其实不止16岁，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喜欢上她了。
他早已认定了她。
姜黎初唇角不自觉弯起。
她就说嘛，她这么好看，性格又这么好，不信顾砚辞不动心！
虽然那个时候的顾砚辞，对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欢的样子，不过姜黎初也能理解，顾砚辞生活清苦，面对突如其来的好，更多的是会做出防备的姿态。
“那我先去洗澡啦。”
在姜黎初越过男人的瞬间，被顾砚辞握住了手腕，嗓音有些哑。
“今天接小晟，你不开心。”
姜黎初：“现在还好啦。”
“为什么？”顾砚辞执拗地想要知道原因。
“因为我觉得那个倪医生对你有好感，而且，对我的态度有点怪。”
让她有点喜欢不起来。
顾砚辞微微一怔，“抱歉，我只把她当作小晟的医生，没有其他想法。”
“嗯嗯，我已经没事啦。”
顾砚辞太耀眼啦，有人喜欢他，是很正常的事，高中的时候，也有不少女同学喜欢他。
这么多人喜欢他，总不能她天天乱吃飞醋吧？
姜黎初：“你不会一直把这件事憋在心里，到现在才说出口吧？”
顾砚辞垂眸，“嗯。”
这个傻瓜，还是跟高中一样，只要有关她的事，就会憋在心里。
姜黎初双手捧住男人的脸颊，轻轻晃了晃。
“以后要直接说出来哦，我们是夫妻，不能有误会，知道了吗，老公？”
“嗯。”
顾砚辞视线落在女人一开一闭的软唇上，眸色暗了暗。
想亲。
半个小时后，姜黎初从浴室出来，往门口走去。
坐在床上的顾砚辞看着她没有一点要过来的迹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去哪？”
“忘记和你说啦，今天晚上我和宝宝一起睡觉哦。”
好不容易可以和老婆睡觉的顾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