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走进考场，认认真真的将试卷做完。
虽然早已知道了最后的结局，可这场考试，是给我这十二年寒窗苦读的一个交待。
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我长长抒了一口气。
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是戈莹。
“大学霸，你觉得自己能考多少分啊？”
我想了想，对她说：“应该是全市第一吧。”
她和刘瑶一起夸张的笑出声。
“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哈哈哈哈，全市第一！”
她笑完，跟刘瑶结伴而去。
看着她潇洒的背影，我勾了勾唇角：希望她看到成绩之后，还能潇洒得起来。
高考结束后，戈莹再也没联系过我。
想来也是，她早就安排好了出国留学。
跟我这个“穷酸的贫困生”周旋，不过是为了掠夺分数取乐。
现在目的达成，自然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而我的计划，还没结束。
考虑到之后的事情，我找了份在便利店理货的日结兼职。
每天整理货架、收银，既能攒点上大学的学费，也能安心等消息。
这期间，网上关于南省高考成绩的讨论越来越热闹。
其他省份的考生陆续都查到了分数，只有南省迟迟没动静。
微博上，#南省高考成绩难产的话题还冲上了热搜。
“怎么回事啊？我弟在南省高考，等成绩等得快失眠了。”
“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教育局能不能给个准信啊！”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评论，面无表情地把货架上的饮料摆整齐。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果然，半个月后的一个上午，我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他们让我立刻回学校一趟，说是有关于高考成绩的重要事情要通知。
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赶到学校时，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
本校的高三生按班级坐，外校来考试的学生则坐在另一边。
大家都交头接耳着，脸上满是疑惑。
我找到自己班级的位置坐下，回头扫了一眼，正好看见戈莹和刘瑶坐在我右后方两排。
戈莹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正低头玩着手机，显然没把这次通知当回事。
她抬眼时，我冲她笑了笑。
戈莹看见我，却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翻了个白眼，又低下头玩手机。
我没在意。
没过多久，几名警察走进礼堂.
为首的警察走到台上，拿起话筒，脸色凝重地说：
“相信各位同学都在等高考成绩，今天我们就现场公布大家的成绩。”
话音刚落，礼堂里瞬间炸开了锅。
“现在？当众吗？这什么环节？”
“不是，没人通知我今年是这样公布成绩的啊？”
台上的警察没理会骚动，示意工作人员切换屏幕。
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考生信息，十六人一组，只显示名字、身份证号和总分。
前两组出来时，台下只是有零星的议论.
可到了第三组，突然有人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哭腔：
“不可能！我平时模考都能考五百多分，怎么可能只考267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瞬间点燃了礼堂的情绪。
随着屏幕不断切换，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自己的分数是267分。
不管是平时的尖子生，还是成绩中等的学生，甚至是之前稳上专科的学生，分数全都是一样的267分。
“这怎么可能…是不是系统出错了？”
“怎么全都是一样的分数啊？这也太诡异了吧？”
议论声、哭声、质问声混在一起，礼堂里乱成一团。
我坐在座位上，微微勾起嘴角。
是的，所有人的分数都是一致的——267分。
而这，就是我给戈莹准备的“大礼”。
我回头看向戈莹，刘瑶正哆嗦着抓着她的胳膊，声音发颤：
“莹莹，这、这怎么回事啊？我的分数也是267分……”
戈莹皱着眉，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脸色从一开始的不在意，慢慢变得惨白。
手紧紧攥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
她的余光瞥见我，猛地扭头看了过来。
我迎着她的目光，勾唇笑了笑，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一字一句地说：
“喜、欢、吗？”